黄美佳足足哭了二十分钟才停下,肾上腺素彻底的释放让她精疲力尽,她已经很累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倒头就睡。刘巨儒感觉到解脱,看来这个女人不是那么好对付,还是谨慎一点好,他为她盖上被子,退到餐桌后的椅子上。不知道过了多久,黄美佳醒了过来,月色朦胧中看见了躺在椅子上睡觉的刘巨儒,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酒意消散,纾解了悲伤和警惕。她唤醒了桌前的刘巨儒:“黑哥,你要不要来床上睡?”刘巨儒几乎是一跃而起,把黄美佳吓了一跳,黄美佳低下头,绕过他,躺到了刚刚他睡过的椅子上。
饭局还没结束,黄美佳闭上眼睛感觉要好受一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自觉地靠在了刘巨儒肩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模模糊糊记得地上有东倒西歪的酒瓶,路上黑沉沉,地上坑坑洼洼,时不时会被凸起的土块绊上一下,有人一直在旁边搀扶着她........
直到她模模糊糊躺在床上,看着面前隐隐约约的人影她才感觉到大事不妙,酒劲一下子就退了不少,她急忙想坐起,却浑身无力,只能用手支棱起身子使劲儿地往墙边靠。刘巨儒略显吃惊地看着她,满脸堆笑,一个劲儿朝着她摆手:“没事没事,我看你醉得厉害,走不动路,就把你背了回来。”
黄美佳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上,外套已经脱掉,好在短袖和裤子还在。她如梦初醒,刚刚竟然睡着了,全然没有记忆,好在她及时醒了过来,没有酿成大错。
她来不及缓口气,警觉地看着刘巨儒,想质问他为什么未经过她的允许就把她带到出租屋来,但即便借着酒劲,她还是问不出来。
“我要走了。”黄美佳说完这句话,胃里便翻涌了起来。刘巨儒赶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垃圾桶,黄美佳无暇顾忌颜面,“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连续吐了三次之后,黄美佳就知道今天是走不了了,她不由得想起上次陈博佳金醉酒的情形,喝醉原来是如此难受,不同之处是,现在给她端着热水守候在她旁边的却不是陈博佳金,要是他能在就好了,但是他不会再出现了。
“小美,你就在这好好休息,我给你打水洗漱,我陪着你,我今晚就坐在椅子上将就将就。”刘巨儒说完就转身进了卫生间。
黄美佳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一张口就想吐,还是闭上为妙。
刘巨儒是个比外表看起来更体贴的男人,可能是因为家庭原因,让他懂事比同龄人早,接触社会也比同龄人早。看着他给自己耐心细致洗脚,黄美佳脸又发烫了,她很想拒绝,但内心有个声音说:你傻呀,有人照顾你还不好,你难道要赶走他后,自己边吐边走,一路吐回寝室,让张美玉他们继续嘲笑你吗?你在陈博佳金心目中已经一文不值,你还要忍心踹掉真心对你好的人吗?
刘巨儒帮黄美佳洗完脸脚,又拿出一把新牙刷让她在床边刷牙,黄美佳第一次被人这么伺候,脸上写满受宠若惊,她一只手撑起身体,一只手拿牙刷,她不敢看刘巨儒,一眼都不敢。不知道她脑子为什么会突然短路,总想起陈博佳金来,他带她第一次看爱情电影,第一次夹到娃娃,第一次去农行开网银。一起在小吃街吃烧烤,一起看着绵阳滨江路五彩斑斓的夜景......记忆不停地浮现,像关不掉的视频前的广告,黄美佳只感觉左手一软,又跌倒在床上。
刘巨儒赶紧去扶她起来,厚重的双手有力地抓住了她瘦削的手臂,黄美佳心头一热,泪水又不争气地滚了出来,陈博佳金都没有这样照顾她,在她最难受的,在她第一次醉酒的时候,为什么陪伴在身边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如果陈博佳金在这里话,他一定会用温柔地声音对她说:“佳儿,你好些没有呢?真是个小傻瓜,为什么要灌自己那么多酒呢?”
陈博佳金总是用这种语气和腔调和她说话,不太像身边其他耿直豪爽的四川小伙,这正是他真正吸引她的地方,他不仅个性独特,而且还有高挺的鼻梁,嵌着内双眼皮能穿过玻璃镜片直透人心的眼睛,还有那折角犀利向额头聚拢的浓眉,这些都深深刻在黄美佳印象中。
可惜,那天他侮辱她后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后来道歉了,但每句话都充满了不容分说,他已经不让黄美佳有任何辩解的空间。
真是讽刺之至,看似包容却不由分说。
他装成救世主一样假惺惺,黄美佳你就是出轨了,你跟别人睡了,但我原谅你。
可她又能怎么解释,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他会信吗?这事太复杂,黄美佳自己都不太信。
黄美佳哭了出来,哭得很大声,刘巨儒一边手忙脚乱地拿纸给她擦眼泪,一边连连问她哭什么。
黄美佳没有回答,因为她回答不了,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难过。酒精让她脑子乱糟糟的,只结苞不开花的爱情让她脑子乱糟糟的,刘巨儒的殷勤也让她脑子乱糟糟的。
刘巨儒看着这个在自己怀里哭成泪人的女人,心里大感差异,这和他的设计完全不同。刚开头黄美佳就大哭,他俩什么事都没来及发生,按照他的经验,女孩在事后才会哭。
黄美佳足足哭了二十分钟才停下,肾上腺素彻底的释放让她精疲力尽,她已经很累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倒头就睡。
刘巨儒感觉到解脱,看来这个女人不是那么好对付,还是谨慎一点好,他为她盖上被子,退到餐桌后的椅子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美佳醒了过来,月色朦胧中看见了躺在椅子上睡觉的刘巨儒,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酒意消散,纾解了悲伤和警惕。
她唤醒了桌前的刘巨儒:“黑哥,你要不要来床上睡?”
刘巨儒几乎是一跃而起,把黄美佳吓了一跳,黄美佳低下头,绕过他,躺到了刚刚他睡过的椅子上。
刘巨儒没料到黄美佳的这个举动,他眼神一转,压低了声音说“你睡床上去,这里会着凉”。
黄美佳摇摇头,床本来就是刘巨儒的,她不能鸠占鹊巢。
这正中刘巨儒下怀,他说了句“那可不行”接着毫无征兆地公主抱一般抱起黄美佳,轻松地像搂着一只小猫。
黄美佳被这个举动吓坏到了,任凭对方抱着,一动也不敢动。
刘巨儒只是轻轻地把她放回了床上。
然后睡到她身后半尺的地方,虽然两人都穿着衣服,但这也是她第一次跟除父亲以外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虽然她知道刘巨儒不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但她的心还是紧张地“砰砰”乱跳。
她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她假装睡着,这样就可以避免所有的尴尬,耳朵却听着周围的动静。刘巨儒居然也在装睡,因为她能听出来他的呼吸不是睡眠的节奏,既不规律也不轻缓。不知道过了多久,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还是一个小时,亦或更久。
她听到身后有动静,刘巨儒正在向慢慢她靠拢,直到她的后颈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气息,黄美佳全身的毫毛都竖起来了,说不上来是紧张还是害怕。毫无防备地,刘巨儒亲了她一下,他的嘴落在了她左脸上,然后又躺了下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黄美佳都能闻见他嘴里突出的酒精味,她不敢出声,双眼紧闭,权当刚才发生的事情是一场梦,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