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渊打断了她的话,“这就是你侵犯本…我的理由?”江姝柠被问住了,脑子空白了一瞬,越想越怒。“什么叫侵犯,你那时候虽然受了重伤,但四肢还在吧?人也清醒吧?你是血过多身体乏力不是无力,大男人用用劲也能推开我,你推了吗?”“当今天下男尊女卑,我一个失了清白的黄花大闺女,和你一个能三妻四妾的男人,谁比谁吃亏?我没让你负责都算是神仙显灵了,你还好意思倒打一耙!”“现在衣服穿好了,冷着一张脸,说的道貌岸然,你敢说昨晚你就没有爽?!”
江姝柠还未坐稳,马车行驶的惯性让她一歪,好巧不巧地摔在了男人的怀里。
又是这熟悉的女上男下。
车厢里本就稀薄的空气瞬间凝滞。
江姝柠抬头,对上了萧承渊幽深的眼睛。
凤眸冰棱如数九寒天的深潭,冰棱般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要刺破皮肉把她看穿。
“抱。抱歉”,她心虚地移开眼睛,慌乱起身时手不小心摁到了哪里。
头顶上方男人闷哼一声,手臂大力地勾住她的腰肢,稍一用力,两人就调换了位置。
“就这么缺男人,刚一见面就急着投怀送抱?”
承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明显动了杀意。
江姝柠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哀嚎。
这厮肯定认出她了!
他一身锦袍,袖口滚着金线纹样,气质不凡。
非富即贵,都是她惹不起的人。
江姝柠脑细胞都快冒火星子了,终于想出一个计策——装傻!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客客气气地开口:“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外面驾马的风叶突然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臂。
“正值暑夏,怎么这么冷。”
萧承渊英俊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了寒霜,周身气息骇人。
好的很,这女人竟然还装不认识。
萧承渊冷笑,手伸向江姝柠的领口。
“你,你干嘛?!”
江姝柠吓了一跳,赶紧抱住自己的肩膀。
“不是忘了,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萧承渊作势要朝她吻去。
江姝柠身体拼命地往后靠,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直接豁出去了。
“公子说的话小女实在听不懂,莫不是公子在找借口抢占民女?”
“小女现在是反抗不得,但只要留有一条命在,我豁出清白不要,也要去衙门报官,让你吃牢饭!”
万事艰难,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承认!
萧承渊定定地看了她两眼,忽然松开了她,喊了一声:“风叶,停下!”
呃……
这就行了?
居然是个吃硬不吃软的怪人。
下了马车,江姝柠呼吸着新鲜空气,总有种不真实感。
悬着的心还没放下,男人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去衙门,我看见当街殴打定王的凶手了。”
“殴打王爷,藐视皇权,按照大晟律法,应是五马分尸的重罪吧?”
什么?!
江姝柠仿佛被雷劈中般不可置信,僵硬地转头,马车屁股都快看不见了。
她黑着脸,快步追了上去。
“公子等等,有话好商量!”
马车上的主仆二人恍若未闻,没有半分停下的意思。
追了两条街,江姝柠跑不动了,叉腰喘着气。
看着前面不快不慢的马车,她磨了磨牙,深吸一口气。
“你认对人了!”
他丫的,夜里太黑没看清,居然睡了一个黑心肝。
马车折回,这次不用萧承渊开口,江姝柠直接上了马车。
萧承渊手肘撑着车窗,阖着双目,问她:“夜里风大,吹的人头疼,你倒是说说我认的什么人?”
江姝柠后悔迷药没有留点。
被捏住八柄的她不敢动怒,小声嘟囔:“给脸不要脸!”
萧承渊掀开眼皮,眼中神色冷的渗人。
江姝柠干笑两声,像是和老人说话般拔高了音调。
“我说,公子的脸真是俊脸!”
“……”
听见这话的风叶差点没栽下马。
心里默默地给江姝柠点了三根香。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上个敢这么调戏殿下的人,坟头都被风给吹平了。
街道行人稀少,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宵禁时间。
马车兜了一圈又一圈,萧承渊一副不慌不忙的神态,明显是等着她先开口。
一夜情而已,谁能想到还会再遇上。
是她最先起意动手。
人找上来了,江姝柠有意解释道歉,翻过此篇。
“对不住,昨晚我中了销魂散,不是故意——”
萧承渊打断了她的话,“这就是你侵犯本…我的理由?”
江姝柠被问住了,脑子空白了一瞬,越想越怒。
“什么叫侵犯,你那时候虽然受了重伤,但四肢还在吧?人也清醒吧?你是血过多身体乏力不是无力,大男人用用劲也能推开我,你推了吗?”
“当今天下男尊女卑,我一个失了清白的黄花大闺女,和你一个能三妻四妾的男人,谁比谁吃亏?我没让你负责都算是神仙显灵了,你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现在衣服穿好了,冷着一张脸,说的道貌岸然,你敢说昨晚你就没有爽?!”
江姝柠嘴巴一张一合,像是机关枪似的,萧承渊根本插不上话,攥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他瞪着她,咬牙憋出一句:“不知羞耻!”
天下有哪个女子像她这般,把情事挂在嘴边,说出来一点都不害臊。
江姝柠亦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丝毫不虚。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敢做为什么不敢说?”
外面驾车的风叶惊呆了,嘴里灌满了凉风。
老天爷诶,这都是他能听的事吗?
殿下居然被人霸王硬上弓了?
守了二十多年的清白没了?
风叶觉得殿下可怜,但嘴角忍的抽搐。
萧承渊气的头疼,第一次体会到了秀才遇上兵的感觉。
以往敢和他这么说话的人杀了直接就是,但——
他出手,冷声道:“把东西还我。”
“什么东西?”
江姝柠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说完,就想起了那枚玉扳指。
她顿了顿,说:“没见。”
那玉扳指抵给玄玉了,她去哪拿的出来!
萧承渊扫了她一眼,嗤了一声:“去衙门,我——”
你大爷的,又来?!
“我是拿了你的玉扳指当诊金,但回来路上丢了。”
一口气说完,江姝柠观察着男人的脸色。
萧承渊目光锋利,摆明了不相信她。
“寒玉扳指至少价值五百两,那些药给你算十两银子,剩下的四百九十两你拿什么赔?”
五百两?!
放屁 ,明明只值一百两!
还有那些药,怎么能算十两银子?!
但这话江姝柠不能说,她用一种“你以为我这么好骗”的眼神看向萧承渊。
“我都没仔细看那扳指,你说值就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