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萍琢磨着……角落里,云挽见她二人低声合谋,虽知道是冲着对付她,却听不清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一会儿后,红霜走回来,一脚将那壶热水踢翻,抱着胳膊气势汹汹道:“想死啊?可惜了,李昭仪还没将你折磨够,你这条贱命,也只能暂时留着!”滚烫的热水溅在身上,像是针扎。云挽痛得瑟缩。红霜嗤了一声:“原以为你真有胆量去死呢,结果这么点痛就受不了了?不过也是,你们郭家的人一向惜命,太皇太后都病了三年了还苟延残喘,你只不过是得到应有的惩罚,又何至于当真去死,我看,你就是想让我欺辱了你,好在陛下面前装可怜吧?”
“她方才倒像是在故意激怒你,让你下狠手……既然她想找死,那你不若先收手,吊着她,她见你不动手一定会再挑衅,我们再趁机将事情闹大,让邓公公有理由罚她,这么一来邓公公那就有交代了。”
翠萍琢磨着……
角落里,云挽见她二人低声合谋,虽知道是冲着对付她,却听不清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一会儿后,红霜走回来,一脚将那壶热水踢翻,抱着胳膊气势汹汹道:
“想死啊?可惜了,李昭仪还没将你折磨够,你这条贱命,也只能暂时留着!”
滚烫的热水溅在身上,像是针扎。
云挽痛得瑟缩。
红霜嗤了一声:“原以为你真有胆量去死呢,结果这么点痛就受不了了?不过也是,你们郭家的人一向惜命,太皇太后都病了三年了还苟延残喘,你只不过是得到应有的惩罚,又何至于当真去死,我看,你就是想让我欺辱了你,好在陛下面前装可怜吧?”
“可你失算了,邓公公是绝不可能让你走出浆洗局的,你也别指望还有谁能来救你,如今就连太皇太后都朝不保夕,你让太皇太后帮你联络废太子心腹的事情已经传遍宫里了,陛下下午就派人将慈安宫搜了一番,还真搜出来了罪证!”
“什么?”
云挽听到这儿,终于有了反应。
她望着红霜脱口问:“什么罪证?太皇太后怎么样了?”
红霜露出满带恶意的笑容,“呵,现在知道担忧了?当初拉着太皇太后犯事的时候,怎么没想想后果?这可是谋逆之罪呢!”
云挽脑子嗡嗡作响,颤声说:“求你,告诉我!”
“我凭什么告诉你?”红霜轻蔑的翻了翻眼皮。
看着方才还不动如山,像是什么都不在意的云挽,这却会儿露出惊慌害怕,甚至脸色都白了几分,红霜心头只觉得痛快!
翠萍说得果然没错,想要郭云挽有动静,光是欺辱她未必奏效,毕竟郭云挽曾经也是第一贵女,还做过太子妃,可谓真正的天之娇女,如今却落得要给各宫下人洗衣裳,任谁都能踩一脚的境地,换做是谁也不堪受辱,恨不得去死。
可太皇太后和郭云挽一向亲厚,若叫她知道太皇太后因她受罚,她必定忍不住出手!
“郭云挽,你就等着陛下给你和太皇太后定罪吧!”
“不……太皇太后是冤枉的,她没有……她的身体已经那么糟糕了,如能还能受得了刑!她、她也是陛下的祖母呀!”
想到萧峥对皇室的厌恨,对自己的厌恶,云挽彻底乱了心神。
也根本顾不得红霜的恶意,顾不得当下的情形,只懊悔白日里怎么就不多坚持坚持,与萧峥争个分明,就算再多得萧峥几分厌恶也不怕,至少别牵连了太皇太后……
“郭云挽,明明是你为了翻身,才害太皇太后这般,这会儿怎么竟然敢说得像是陛下的错一样?你还真是不要脸!难怪敢以罪妇之身去爬陛下的床!”
红霜继续刺激着云挽。
可哪知道,她说完之后,云挽竟然从地上爬起来,直接冲出了庑房!
“她要去哪儿?”
红霜惊讶的问。
翠萍冷静道:“看样子,肯定是乱了分寸,想去救太皇太后……不过不重要,现在戌时已过,她不在庑房中待着,邓公公已经有理由罚她了。”
……
云挽冲出庑房后,直奔邓海住所。
邓海这会儿正在院子里喝着茶,等着红霜她们闹起来,好去收拾云挽呢。
听见侍候他的小內监通禀说郭云挽求见,先是愣了愣,随即大喜!
他拿起鞭子,沉着脸,趾高气昂往院外去。
云挽跪在院门前,一脸恳切。
可邓海见到云挽直接一鞭子就挥了过去。
“郭云挽,戌时过后不准随意走动的规矩咱家下午才跟你说过,你倒好,竟然敢犯到咱家跟前来!”
他言辞狠厉,这一鞭子也不似下午的警告,而是用了十足的力气,云挽胳身上还湿着,顷刻间鲜血就浸透了棉衣。
“咱家今儿个就好好教教你规矩!”
云挽急切道:“邓公公,奴婢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禀明陛下,还请邓公公开恩,让奴婢出去,事成之后,奴婢定当给邓公公满意的报答!”
她恨不得现在就见到萧峥,她一定要救下太皇太后!
可却也没忘记邓海的禁令,若强行闯浆洗局的门,她只会被抓回来遭受严刑,邓海本就心狠手辣,即便没有收李昭仪的好处,也不会轻易饶过她,她便错过了救太皇太后的机会……
更何况,她如今的境况想要见到萧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兴许没等她求得萧峥心软召见,李昭仪便先赶来,将她阻拦……
所以,她干脆来跟邓海谈交易!
邓海冷笑,“原以为你被发落来这儿就该安分了,想不到,还是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可以跟咱家交易的?”
“难道邓公公就不想离开浆洗局么?”
云挽忍着痛,忍着湿哒哒的棉衣带来的冷意,问得沉稳有力。
邓海在宫中呆了二十来年了,云挽在废太子出事之前,自然是听过邓海的事情的。
邓海听得这话,视线骤然沉冷尖锐起来,“郭云挽,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咱家说话?还不乖乖受罚!”
话落,“啪”的一声,又一鞭子抽在云挽身上。
云挽快速说:“邓公公应该知道,当今陛下是有反骨的,当年先帝罚您终身不得出浆洗局,可如今的陛下……”
“啪!”
又是一鞭。
一鞭接着一鞭。
提起当年,邓海恨得咬牙切齿,直接红了眼!
但云挽却直挺挺的跪着,半点不躲。
这些伤,也是她要的。
她只管接着说:“如今的陛下却未必会遵从先帝的旨意……”
“啪!”
“邓公公不会真的以为,陛下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背叛他的事情,将我扔在浆洗局不管了吧?要不要打个赌,只要邓公公帮我这一次,我便能让邓公公离开浆洗局!”
痛意激得云挽的语气越发激昂。
她直视着邓海,通身都是傲气和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