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花霓只是顿在原地,望向陆井然的眼神只余失望,忧儿?无忧……忧儿?这个忧儿唤的是画中人,并非她无忧!原来他今日的似水柔情,不过是将她错认成了画中之人……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只是别人的替身。所以啊小王爷,自始至终你都不曾爱过我,对吗?所以就连赐给我的名字,也是她人的……
迎面而来的,便是那股熟悉的酒味。
花霓猛地扑倒在地,房门竟是没上闩,
她忍者满身疼痛,开口却仍是,“小王爷!”
再抬眸间,就见陆井然正盯着脚边碎掉的酒坛发怔。
花霓揉着胳膊爬起,本想将地上的碎片收拾收拾,不料却被男人拉住。
他摸着她的指尖,一点点往上直到握住那截白皙细嫩的手腕。
男人的指腹有层薄薄的细茧,在她腕间轻轻摩挲辗转。
花霓愣了片刻,“小王爷可有受伤?”
陆井然没有回应,只是用力一拽,就将她一把圈入了怀中。
“小王爷……”
陆井然伸手抵在她唇间,打断了她的话。
他抬手抚上她的面颊,从额间一路下滑到唇瓣,每一处都细细描摹。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他轻轻地笑了笑,看向她时的目光缠绵,眼底的情意没有丝毫掩饰。
花霓一时有些失神,也忘了挣扎。
身为定王,陆井然就连之前在迎春楼与她云雨之时都带着淡淡的疏离。
如今这般似水柔情,她还是初次见。
陆井然低头窝在她肩膀,呼吸落在她修长的脖颈:“我好想你……”
他喃喃中,竟让人品出了几分与他身份不符的乖顺。
花霓晃过神,抬手推了推陆井然:“小王爷,你喝醉了。”
“我没醉!”
陆井然倏地抬头,唇瓣无意间蹭过她的耳尖。
他顺势含住她的耳垂,吐息间还散着浓浓的酒味,掺着他身上独有的竹叶香气。
男人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颈间:“别走……”
他将她揽得更紧了,仿佛她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花霓犹豫之下,轻轻回抱住他,安抚地在背上拍着。
小王爷对自己,到底还是有几分情谊的吧……
感受到她的回应,陆井然托起她的脸,缓缓地将唇贴上了她的唇瓣。
温柔的轻吻慢慢转为唇齿间的交缠,两人之间的气息也愈发灼热。
恍惚间,情欲的潮涌逐渐淹没了神智,花霓也逐渐开始动摇。
小王爷,之前那些负心话都并非这个你所言,对不对?
这才是救我的那个陆井然,对吗?
她如此安慰自己,她想她是需要被爱的,哪怕这个人曾经负过她。
喘息间,陆井然替她擦掉了蹭出唇外的口脂,
许是醉酒的缘故,他脸色薄红,嗓音也带着些许沙哑与低沉,
他说,“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花霓失声一笑,看来小王爷确实是喝醉了。
他们分明几个时辰前才见过,哪里至于用得上“终于”这一感叹。
她正要回应,就听男人道,
“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待在画里不出来呢。”
花霓的笑渐渐僵硬,顺着陆井然的目光回身望去,
他的面前,是一面暗龛,
原本桌上的花瓶此时朝向了右边,墙边的封闭屏风也向两边展开。
暗龛里面挂着的,是一张略微泛黄的女子画像。
而那女子,眉眼竟与她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这画中之人穿着打扮皆为上品,一看便是出身皇族世家的贵女。
与她,亦是天壤之别。
难不成,这女子就是那丞相嫡女吗?
花霓胸口泛起一阵疼痛,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如此面熟?便是连她那贵女的衣裳仿若她也曾拥有过…
她恍惚推开陆井然想要细看那画像,却被他再次扯住了衣袖。
他唤她:“悠儿……别走。”
眼神迷离之中竟是要落下泪来,
然而花霓只是顿在原地,望向陆井然的眼神只余失望,
忧儿?
无忧……忧儿?
这个忧儿唤的是画中人,并非她无忧!
原来他今日的似水柔情,不过是将她错认成了画中之人……
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只是别人的替身。
所以啊小王爷,自始至终你都不曾爱过我,对吗?
所以就连赐给我的名字,也是她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