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小春。”许云慈径直越过许云辰二人下楼。见他要走,李佳对许云辰二人尴尬一笑,赶忙去送。孙银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摸摸下巴道:“赏花宴那日瞧着消瘦,如今长了点肉确实有些姿色。”许云辰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别和我说你看上他了?”“看不看上人家也是恭平王府的人。”许云辰又冷笑一声:“你若是想,也不是没有办法把他送到你床上。”孙银珠饶有兴趣地问:“那小王爷可不是吃素的,你难道不怕王府追究?”
第二天许云慈醒的时候,正好和放在床头小桌子上的玉兔子大眼瞪小眼。小桌子是容成黎特地放在床边的,每日她离开时都在桌子上放一壶热水,为的就是许云慈醒后不用下床也能喝水润喉。怕玉兔子放在桌子上哪日不小心打碎了,许云慈便把它收了起来,和往常她给的那些小玩意一起放着。
用早膳时,毕春见他一脸愁容,便给他出主意:“公子不如到街上看看,我见那珍宝阁还开着,公子去看看兴许就有想法了。”
在府里坐着也是毫无思绪,确实不如出去走走,于是主仆二人便叫人驾了马车送到珍宝阁门口。
珍宝阁老板李佳在二楼就瞧着王府的马车向这边驶过来,见马车到门口停下便赶紧下楼迎接。见许云慈从马车上下来,李乐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
许云慈见她这样子有些好笑,问:“李老板可还认得我?”
李佳了呵呵笑道:“公子天人之姿,老朽想忘都难。”
前段时间容成黎大婚时李佳也凑了一会儿热闹,知道许云慈是容成黎正夫,把他请进珍宝阁又叫人上了一壶好茶和点心,李佳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问:“公子这些年可是到其他地方去了?算下来也有七八年未见了。”
许云慈垂下眼眸:“是去了别的地方,不值得一提。”
见许云慈不想多说,李佳也识趣地没有再提,便问他的来意。
“李老板这里可有什么珍品,送人的。”
“公子可是要送给小王爷?”
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许云慈痛快地点了点头。
“那公子来的可正是时候,前些日子刚到一批宝贝。”
李佳将他带上二楼,亲自一一向他介绍。
“这个羊脂白玉鹤佛手坠,由极其罕见的羊脂灵玉籽料制成,意为平安幸福。”
“这个是九层叠山香炉,前朝某位大师名作,炉内焚香时烟气飘忽缭绕,宛若海上仙山。”
“还有这送女观音摆件,用上等的和田玉雕刻而成,可是在晖和寺由惠颐大师开过光的,一等一的灵验。”
毕春:“……”
惠颐大师知道这回事吗?
一圈下来李佳讲得口干舌燥,但见许云慈仍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谨慎开口:“公子可有心仪之物?”
许云慈摇摇头,他确实没有见到合适的。或者说不是没有见到合适的,只是觉得任何一件宝物似乎都不如昨日那只她亲手雕刻的玉兔子。自己若是随便买来一件送给她当生辰礼,那真是有些辜负她的真心了。
“我自己看看,李老板不用理会我,你去忙自己的吧。”
李佳揣着手,含笑道:“那好,公子看好了便叫我。”
许云慈随意瞧着,准备空手而归时目光却被放在角落的一个玉雕狐狸吸引了。许云慈把它拿在手心擦了擦灰,狐狸慵懒狡黠,从某个角度来看和容成黎倒是有些像。
看着看着许云慈又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两个人总要拿些动物来作比喻。
“哥哥也是来给母亲买礼物的吗?”
许云慈扭头便看见许云辰和孙银朱自楼梯上来,心道真是晦气,怕是又没有好事情。
果然,许云辰走上前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不屑道:“若是送这东西给母亲,怕是不太合适吧。”
许云慈懒得理会他,将玉雕狐狸交给毕春让他去找结账。
见人没反应许云辰也不生气,又故作惊讶,“哥哥不会不记得母亲生辰是何时了吧?”
若是许云辰不提醒,他还真不记得。
许云慈淡淡开口:“我就是不记得了,又如何?”
“自你嫁人后,母亲总时不时说起你,担心你在王府会过得不好。”许云辰故作委屈,“你倒好,这才多久,却是连母亲的生辰都忘了。”
一旁看热闹的孙银朱也阴阳怪气地开口:“这为人子的,虽然说出嫁从妻,可也不该忘了养育之恩。”
“过不好,能比在尚书府差?”
“养育之恩,在晖和寺跪了八年,早还清了。”
一旁将东西打包好,正准备送许云慈下楼的李佳:“……”
好像听到了什么家族秘辛。
“走了小春。”许云慈径直越过许云辰二人下楼。见他要走,李佳对许云辰二人尴尬一笑,赶忙去送。
孙银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摸摸下巴道:“赏花宴那日瞧着消瘦,如今长了点肉确实有些姿色。”
许云辰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别和我说你看上他了?”
“看不看上人家也是恭平王府的人。”
许云辰又冷笑一声:“你若是想,也不是没有办法把他送到你床上。”
孙银珠饶有兴趣地问:“那小王爷可不是吃素的,你难道不怕王府追究?”
“一个新婚不久就爬床的男人,王府还能护着他不成。”
出了珍宝阁后,许云慈又不想那么快回去,便沿着街漫无目的地走。
“上等的云锦绸缎,走过路过看一看。”
云锦绸缎?许云慈寻着声音望去,就见不远处的布匹店前有一伙计拿着一匹布热情的叫卖招揽生意。许云慈思绪流转,想清楚自己要送什么,面颊微微发烫。带着毕春走到店铺门口,店铺伙计见他衣貌不凡不似普通人家,便热情地招他进去。
店内布匹琳琅满目,许云慈看花了眼,一时也不知道哪种更合适,便直接问:“可有柔软适合做里衣的布料?”
“有的有的。”
伙计拿出两匹布来,“这匹月白菱纹罗和这匹醉红银丝斜襟罗,质地轻薄,透气清爽,最适合这样炎热的时候。”
许云慈摸了摸,真如那伙计说的那般柔软,便各要了两匹叫送到王府去。
“听蝉衣说你今日到街上去了,买了什么东西?”
容成黎总爱在睡前问他每日做了什么,这本像是要把人掌控在手里的行为,但许云慈不仅不反感,还很乐意和她分享。
许云慈没有把遇到许云辰和买布的事情告诉她,只把那只玉雕狐狸拿出来。容成黎一见玉雕狐狸就乐了,笑道:“和那兔子真像是一对。”瞧着床边小桌子上没有那玉雕兔子的身影,又问,“小兔子可是收起来了?”
“嗯,怕磕坏了。”
“坏了再给你雕一个,肯定比这个好。”
容成黎上了床把他抱在怀里,也同他分享今日的事情,“昨日表姐回来了,邀我们过去小聚。明日你和姐夫先去将军府,我和阿姐早些下值再过去如何?”
许云慈一心想和她好好过日子,身边的亲戚朋友总是要打交道的,便没有什么异议地点了点头。
容成黎亲了亲他额头,真是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