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萧璟湛身为嘉庆的大皇子,萧祁的长子,又怎会真的对谁都行礼呢。平日里见到宁嫔娘娘他都只是浅浅点头问好而已,更何况还只是一个才人的陆寒烟了。但今日母妃那句话,明显是很欣赏陆才人,否则也不会特意介绍。“湛儿心思玲珑剔透,真是越来越聪慧了。”安抚的拍了拍湛儿的头,语气里暗含着浅浅的担忧。这孩子什么都好,礼乐射艺书数,君子六艺无一项不精通的。可这孩子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隐藏自己的锋芒,太过锋芒毕露,也不懂得迂回之术。
“婕妤娘娘谬赞,嫔妾的技艺,怎能与娘娘相提并论。”陆寒烟含笑道,“不过曾经闺阁中时,确实酷爱茶艺。”
琴棋书画,她虽然也略通一二,但只有这茶艺,她是真的喜欢。
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淡雅的美感,波澜不惊、运筹帷幄,在泡茶的同时也磨炼了自己的心性。
“陆才人兴趣高雅,倒是让本宫刮目相看。”
心中对陆寒烟的好感莫名上升,她平素也喜爱茶艺,泡茶的同时也在磨炼泡茶人的心性。
陆寒烟能泡出如此清润透亮的茶汤,自然不是心思诡谲之辈。
想起今日在凤泽宫,芳贵人提起陆寒烟时阴鸷狠毒的眼神,她还是好意提醒了一番,
“陆才人,如今芳贵人骤然失子,你又得到皇上偏宠,还是要小心为上。”
说完不等她反应,拉着萧璟湛离去,留在原地的陆寒烟愣了一瞬,眼底有一股不解。
芳贵人对自己怀恨在心她是知道的,毕竟自己抢了她的宠爱。
可是这柔婕妤却让她有些看不懂,她为何要提点自己呢?
“半夏,你可知这柔婕妤的为人?”
“婕妤娘娘?小主,这婕妤娘娘可是宫中难得的通透之人呢。”
这柔婕妤啊,是江州知府的女儿,闺名唤作江南。人如其名,身上有典型江南女子的温婉,好诗书礼乐,晓四书五经。
在宫中的风评也一直都很好,敦厚纯善,秀外慧中,既不嫉妒其他妃子有孕有宠,也从不出手暗害嫔妃。
从前还在王府时就不争不抢,如今有了大皇子,更是一心扑在大皇子身上。永远都是那样淡雅高贵,也从未得罪过任何人。
“所以说,小主,这宫中谁都可能会使阴谋诡计,但独独柔婕妤绝对不会!”
半夏显然对柔婕妤的评价是极高的,可陆寒烟却沉默不语。
在宫中活下来,且还位居婕妤之位,甚至还能将大皇子安然养大,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毫无心机之人。
她不争不抢,只能说明她不在乎,可不在乎自己的位分可以理解,难道她就不在乎自己儿子的以后吗。
不管怎么说,她手上的可是萧祁的长子啊!
想到刚刚萧璟湛的字,典型的楷体,刚正不阿,倒是也不像心思深沉之人。
萧璟湛被母妃牵着手走在宫道上,时不时的抬头偷偷瞄一眼母妃带着笑意的脸庞。
“湛儿,你都偷看母妃多少次了,怎么,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偷看被母妃抓包,萧璟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过还是凑到母妃身边试探的问到,“母妃很喜欢陆才人?”
“湛儿如何看出来的。”
并未回答儿子的话,反而笑意满满的反问湛儿。
“母妃平日里对谁都是淡淡的表情,可唯独今日见到陆才人时,会让湛儿行礼问安。”
说这话的时候,萧璟湛不再是外边看上去那样软萌可爱,那双眼睛里饱含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其实,他萧璟湛身为嘉庆的大皇子,萧祁的长子,又怎会真的对谁都行礼呢。
平日里见到宁嫔娘娘他都只是浅浅点头问好而已,更何况还只是一个才人的陆寒烟了。
但今日母妃那句话,明显是很欣赏陆才人,否则也不会特意介绍。
“湛儿心思玲珑剔透,真是越来越聪慧了。”
安抚的拍了拍湛儿的头,语气里暗含着浅浅的担忧。这孩子什么都好,礼乐射艺书数,君子六艺无一项不精通的。
可这孩子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隐藏自己的锋芒,太过锋芒毕露,也不懂得迂回之术。
说实话,她不是没想过那个位置,毕竟自己手中的可是皇上的长子,且功课出众。
但最后,她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她只求她的湛儿平安顺遂,那些皇权富贵、手足相残之事她不想让湛儿经历。
但奈何……她望着眼神深邃的萧璟湛,这孩子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她也左右不了。
“母妃还未说为何会喜欢陆才人呢?”这才是他真正好奇的。
今日一番接触下来,陆才人虽然长相貌美,但他可真没察觉出来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唯一硬说的话,可能就是比那些眼里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娘娘们好上一点,因为他从未在陆才人的眼里看到过任何的阴谋算计。
“湛儿难道没察觉出来吗,陆才人心思纯净,和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样。”
“那又如何,这宫中的娘娘们,心思纯净的虽然稀少,可也不值得母妃如此喜爱呀。”
“心思纯净确实不算稀缺,可若是这人心机手段谋略一样不缺呢。”
她的思绪不由得想起那日严贵妃昏迷、孙氏打入冷宫时的场景。
寥寥数语,就将众人的思路一下子便打开了,看起来好像是她无意中走运,但其中尺度把握的分毫不差。
萧璟湛不明白母妃的意有所指,只是乖巧的点头,既然母妃喜爱这个陆才人,那他也不会像是对其他娘娘那样冷冰冰的。
萧祁一连五日没有踏足后宫,听说了这件事的太后眉头微蹙,转动着手中的碧玺串珠,不知在沉思什么。
“太后,皇上这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踏足后宫了,各宫娘娘们都已经颇有微词了。”
崔婼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瞧着四下无人,于是凑到太后耳边轻声说到,“尤其是咸福宫,贵妃娘娘那边听说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咸福宫的那位贵妃娘娘,她的父亲可是嘉庆的将军,如今西南战事眼看着接近尾声 又恰逢中秋家宴,难免要照顾几分。
“哀家何尝不知,今日西南战事捷报频传,皇帝明显越发忧心忡忡。”
严府的功劳越来越大,这对皇权来说不是个好事,尤其是如今后宫还有一个得宠的贵妃女儿,难免严府不会生出别的心思。
“听太医院那边说,自从芳贵人的孩子没了之后,贵妃娘娘便越发频繁的食用坐胎药了……”
“呵,”太后冷笑一声,严允儿打的什么主意真以为她和皇帝不知道吗,好在她和皇帝事先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