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的心莫名酸麻。但接着那细密难言的晦暗心思又变成了别的。因为沈绣的手离开那块疤痕,绕着往下摸了摸。床榻吱呀一响,人陷在锦绣深处。她手被捉住放在肩头,贴得太近,近到能感觉到所有,包括方才略触碰到的东西。她没见过也没摸过,甫一实战便形实具备,尤其震惊,震惊到连话都忘了讲,只有呼吸急促。气氛变了,沈绣说不上来,但就是与方才不同,多了点她未能深究的意思。“你急什么。还是你怕我…
想到这,他的心莫名酸麻。
但接着那细密难言的晦暗心思又变成了别的。因为沈绣的手离开那块疤痕,绕着往下摸了摸。
床榻吱呀一响,人陷在锦绣深处。她手被捉住放在肩头,贴得太近,近到能感觉到所有,包括方才略触碰到的东西。她没见过也没摸过,甫一实战便形实具备,尤其震惊,震惊到连话都忘了讲,只有呼吸急促。
气氛变了,沈绣说不上来,但就是与方才不同,多了点她未能深究的意思。
“你急什么。还是你怕我……” 他迟疑,还是把话说完了:“不能?”
沈绣啊了一声,又唉了一声。前半句是惊讶,后半句是顿悟。她着实连想都没想过,还有这个可能。想到从前见过的许多后宅杂症,大半源头出在男眷身上,她觉得有理,就顺着他问话接下去。
“从前没想过,方才,想了想。”
他被气笑了,支起胳膊借月光瞧她,竭力把心里的肮脏念头先摁住。
“想得如何?”
她认真抬眼,眼神相对时被搅得心猿意马,目光立即荡开,胡乱答了一句:
“瞧着无甚大碍,焉知不是绣花枕头。”
床榻又是嘎吱一声,她声音都顺着吻咬被咽进去,比之这回,先前的吻简直是浅尝辄止。很快她就喘不上气,手掐在他肩上,根本似掐着石头。
他终于放开她,顺着吻下去。她张口呼吸,手指攀着他却眼见着人愈来愈看不见,消失在锦被中。最后她惊叫,那声音却像受惊的猫般细微,尾音带颤。
万籁俱寂,她神思悬在空中,摇荡成线,绷紧tຊ到快要扯断时又停。那可怕的刺激消失,少顷,换了更要命的东西。
黑暗中他重新出现,徐徐直起身。她眼睛迅速躲避,却被握住脸颊,苏预那双幽潭似的眼睛此刻泛着水泽,甚至堪称冶艳。沈绣觉得自己想错了,这人不仅是兽,而且是山精鬼怪。
“听人说,有些女子初时是有些痛。等些时,或许好些。” 他又动,沈绣呼吸一窒,他就低头。沈绣躲他的吻,而灼热呼吸就留在她颈项间。她絮絮说了句什么,苏预沉溺于眼前极乐,待醒转时才眼神朦胧地问她,什么?
她终于把字拼成语句,连起来:“等些时,是多久。”
他不说话了。
床榻继续响,月光挪移。渐渐地声响变了,混杂了些别的声音。他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沈绣被盯得无处遁形,咬紧唇不逸出声,而氛围渐渐地黏连暧昧,连旁的话语都显得多余。
她终于知晓了画儿上的全部意思,却像是比画儿上知道得更多一些。这意思说不明白,带着人也看不真切。她觉得苏预像个虚幻的影子,似远似近。旁人话里的阉党、耆老言谈里的苛酷不近人情的狠角色、公府门前递过来的血淋淋的那只手与灯下挺直的鼻梁,还有现在……
她浑身的热流都泵到心口,跳得厉害。
这就是成婚的人要做的事么?为何从前隔帘把脉时病患提及那些词都遮遮掩掩,生怕多说一句就失了颜面。她看过《黄帝内经》与《素女》章,明明是人之大伦天地本相,却说得洪水猛兽一般。
——明明感觉还不错。
“沈绣。”
他这声唤,把沈绣思绪拉回来。径直撞上苏预漆黑瞳仁。他瞧见她清水眼荡了荡,钩子似的。最不加掩饰的天真、却撬开他尘封的某块心里地方,起了泥封,溢出的都是浓醇酒气,他紧绷的最后一根弦彻底断裂,浮屠塔折叠堆落、把靡靡旖旎芬芳甜腻的韵律散到整个房间,什么声音都再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