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中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人,突然站出来,哪能没有什么心思。“我想出宫,望砚相相助。”眸光坚定,不卑不亢。砚憬琛打量了江绾一眼:“知道了。”平静的声线,没有一丝波澜,就像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江绾略显错愕,没想到竟如此爽快,甚至连理由都没问她,她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自然也没用上。回宫的路上,江绾露出了久违的笑靥,她知道自己赌对了。四个月前,她顶替长姐被送进宫,第一次侍寝那夜,她像具尸体一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惹得晋帝十分厌恶,从那以后再未踏进过她的寝宫。
“臣妾,见过皇上。”江绾半低着头,敛衽行礼。
晋帝眯着眼睛看向江绾,杏眼明仁,皓齿含贝,算不上多惊艳,但贵在端庄秀丽。
看见这张脸,晋帝好像稍稍想起了些事,连带着语气都有些不善:“你来作甚?”
“回皇上,臣妾有些话憋在心里,若是不说,实感良心不安。昨日臣妾也在梅林,正巧看卢贵妃娘娘她……”
说到这儿,江绾似是畏惧,咬着唇瓣,半垂着眼睛,不敢再说。
“接着说啊,你看到什么了?”晋帝探着身子好奇地问。
“臣妾看到是贵妃娘娘先推得郡主,才被郡主一同带下水的。”江绾唯唯诺诺回道。
卢晃骤然瞪向江绾,威吓道:“娘娘莫要信口开河。”
江绾害怕地后退一步,红着眼睛看向晋帝:“皇上,臣妾与卢贵妃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没必要诬陷她啊。”
晋帝本就懒得管这事,眼下有了江绾的话,立即下了定论:“既然卢贵妃有错在先,卢晃你就到此为止吧。”
砚憬琛终于开口:“皇上,卢贵妃蓄意谋害郡主,那就该严加惩戒。臣以为应将卢贵妃褫夺封号,逐出宫外,以儆效尤。”
“好,就按砚相说得办。”晋帝如是照做。
“你……”卢晃指着砚憬琛,气得浑身发抖。
砚憬琛冷冷睥着卢晃,漠然地看着他双眼失神,瘫坐在地上。
出了銮殿,砚憬琛让青城回了相府,他则走向崇明阁。
江绾等在砚憬琛必经之路上,福身一礼:“见过,砚相。”
砚憬琛没有说话,只是略微抬了抬手。
“我有一事相求。”江绾抬眸看向砚憬琛,清润的眼中,哪还有半点唯唯诺诺。
“说。”砚憬琛并不意外。
后宫中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人,突然站出来,哪能没有什么心思。
“我想出宫,望砚相相助。”眸光坚定,不卑不亢。
砚憬琛打量了江绾一眼:“知道了。”
平静的声线,没有一丝波澜,就像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江绾略显错愕,没想到竟如此爽快,甚至连理由都没问她,她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自然也没用上。
回宫的路上,江绾露出了久违的笑靥,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四个月前,她顶替长姐被送进宫,第一次侍寝那夜,她像具尸体一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惹得晋帝十分厌恶,从那以后再未踏进过她的寝宫。
进宫之前,她名义上的嫡母江夫人告诫她,除非她死,否则一辈子别想离开皇宫。
可她偏不!他们用祈安相逼,迫她进宫,她没得选。
然而,入宫后,每一天她都未断过要逃出去的念想。当她昨日在梅林看到卢贵妃将陌鸢推下水时,她便知道机会来了。
只要她帮了陌鸢,就有了接近砚憬琛的机会。
果然,那个权势滔天,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只因为她间接帮了陌鸢,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江绾望着两侧迎风傲雪,生机勃发的红梅,翘起唇角,眼中盛着星光:
祈安,等我!
***
三日后。
已然痊愈的陌鸢像往常一样,坐在砚憬琛身边研墨。那日青城怕她担心后续的事,一回府,就将宫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包括卢贵妃被褫夺封号,驱出宫外,江绾为她作证。
想到这些,陌鸢不由得悄悄抬眼看向砚憬琛。
此刻垂眉敛目,批着折子的他,眉宇间流露出专注,微垂的漆眸,遮掩了些许疏离,英挺鼻梁下的薄唇,红红的、润润的、嫩嫩的……
砚憬琛掀起眼皮,看向迷糊糊,眼睛发直的陌鸢,漆黑的眸底慢慢攀上笑意,低低沉沉地问:
“好看吗?”
云烟轻拢渐渐恢复清明,长长的睫毛微微翕动,在绯红的脸上扫出浅浅的暗影,似娇花初绽。
软软地回了句:“嗯,好看。”
砚憬琛挑挑眉,显然对陌鸢直白的回答有些意外。
陌鸢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将手中墨块握的更紧了,暗暗懊恼,怎么看着看着,就看出神儿了呢?
砚憬琛放下手中朱笔,目光灼灼地盯着陌鸢:
“那同陆淮之相比呢?”
“你怎么知道淮之哥哥?”陌鸢惊讶开口,秀美的娥眉淡淡蹙着。
淮之哥哥?听着就刺耳。
漆眸一沉,俊逸的面容镀上一层寒霜,让周遭的温度都降下去不少。
砚憬琛长臂一伸,将陌鸢拉进怀里,放在他腿上,粗粝的拇指揉着软嫩的唇瓣:
“淮之哥哥?怎么不见郡主叫我哥哥?”
陌鸢怔愣地望向砚憬琛,明明脸色阴沉得可怕,偏偏动作和语气格外温柔。
砚憬琛捏着陌鸢下颌,漆黑的眸子,墨色撩人:
“唤我!”
凉薄的气息近在咫尺,只要她一张嘴,便能与之纠缠在一起。
“憬哥哥?”陌鸢红着脸,有些赧。
砚憬琛勾了勾唇角,往日清冷的眉眼,墨色沉沉,旋即低下头,猝不及防地擢住她的唇,不轻不重地细细磨着,似是品尝极致珍馐。
趁陌鸢怔愣之际,温柔的轻吻慢慢化为唇齿间的交缠,又不满足于只是这一处。
薄唇辗转,游走于细白的脖颈,灼热的气息扫在圆润光洁的肩头,落下一枚枚温热难耐的爱意。
陌鸢攀着砚憬琛的肩头,呼吸越来越乱,一股无名的燥热在胸口徘徊,搅得她无助地发出一声轻吟。
闻声,砚憬琛低低一笑,轻咬软乎乎的耳垂,轻而易举地带起一片战栗,低声道:“乖,再叫一声。”
“呜,憬哥哥。”就像受到了蛊惑,陌鸢乖顺地开口,可刚一出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声音娇媚至极,又酥又软。
陌鸢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莹白的小脸憋得通红,无措地咬着唇。
砚憬琛半垂着眼,掰开陌鸢被咬得发白的唇,凑在其轻轻一啄:
“还叫哥哥吗?”
陌鸢摇了摇头,第一次感觉这个称呼好腻啊!
“那以后管陆淮之叫什么?”砚憬琛抬手摘了陌鸢别发的簪子,丝滑如瀑的长发,倾斜而下。
雪肤墨发,眼泛湿意,醉红而脆弱。
“叫陆大哥。”软软糯糯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刚被爱怜后的缱绻。
砚憬琛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她细软的头发,目光落在陌鸢白皙肩颈上,一道道红痕清晰可见,勉为其难道:“行吧tຊ。”
月影西斜,窗外树影婆娑。
砚憬琛眯着眼睛,惬意地瞧着陌鸢红着脸,将堆叠在腰间的凌乱衣衫,一件件穿好。
陌鸢余光瞥见衣冠楚楚,泰然自若的砚憬琛,脸上的羞意更甚了。
凭什么只有她衣衫不整,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