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花轩一片慌乱中管事的太监见到秦恒弈行礼说道。秦恒弈挥挥手示意起身,“行了,救人要紧,谢才人可救出来了?”瞧谢安澜那个样子若是谢轻宵在入宫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还指不定要怎么闹。管事的太监轻轻指了指角落石凳的方向说道:“还好谢才人的贴身侍女提早发现了不对,把谢才人带出来,不过定花轩的火势凶猛,侧殿和主殿估计都保不住了。”“不打紧,人没事就行,你们抓紧时间吧。”待到秦恒弈走近后才发现不大的石桌上除了谢才人主仆竟还有一人。
“走水了!走水了!”
“快去打水来!定花轩走水了!”
“见过皇上。”
在定花轩一片慌乱中管事的太监见到秦恒弈行礼说道。
秦恒弈挥挥手示意起身,“行了,救人要紧,谢才人可救出来了?”
瞧谢安澜那个样子若是谢轻宵在入宫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还指不定要怎么闹。
管事的太监轻轻指了指角落石凳的方向说道:“还好谢才人的贴身侍女提早发现了不对,把谢才人带出来,不过定花轩的火势凶猛,侧殿和主殿估计都保不住了。”
“不打紧,人没事就行,你们抓紧时间吧。”
待到秦恒弈走近后才发现不大的石桌上除了谢才人主仆竟还有一人。
本来坐着的两人见皇帝来了行礼后,皇后燕木宜对着皇帝笑着说道:“听着宫女来禀告说定花轩走水了,妾想着谢才人刚进宫便碰见了这档子事,便是于情于理都该来一趟的。”
皇帝点点头,“还是你最识得大体。”
燕皇后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事发突然,这时间也不早了,想必其他妹妹都是早早歇下了。”
皇帝又转向谢轻宵问道,“身体可好?”
谢轻宵此时只穿着白色寝衣,眼角还带着点泪花,许是打理过的缘故,长而厚的头发只用根乌木簪子簪起来却并不显得凌乱,如霜的月光洒下倒衬得像是个易脆的瓷娃娃了。
皇tຊ帝不由得想起了前几日在东市大道上,就算是一身男装打扮也挡不住艳丽的谢家娘子了。
“太医已经来看过了,妾身体一切都好。”
“定花轩是不能再住了,有想到今晚宿到哪里?”
燕皇后在一旁接道:“宫里空着的宫殿是不少,但是没打扫是不能住人的,思来想去便只剩下那些采选来的秀女住的储秀宫了。”
“不可,让谢才人今晚住到甘露殿吧,其他的明日再交由皇后决定。”
听着皇帝这话,燕皇后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那便由着陛下所说吧。“
这走水是便宜她了。
倒是不知这谢大娘子刚进宫竟就有了成为宠妃的机会了。
想到此处,燕皇后又是细细看了眼谢轻宵。
瞧着谢才人初时靠着贴身侍女低头轻泣时她便知道谢才人往后这圣宠是很难断的了。
“妾这才入宫,怕是不妥……”
“无事,就当朕今晚是召你来侍寝了。”
说完,皇帝便作势要往外走,“时候已经不早了,皇后也早些歇息吧。”
在幽长的宫道上,谢轻宵跟着皇帝身后慢慢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便听着秦恒弈突然说道:
“朕原先以为谢才人胆子应是挺大的。”
“妾这才刚进宫,人微言轻,又哪里有着胆子大这一说法。”
“前几日在东市大道不是还说家中清贫,应下说要进公主府里当个男宠,荣华富贵一生吗?”
秦恒弈笑了笑,说道:“这会怎么进宫来了?不去公主府上了?”
谢轻宵扯扯嘴角,不太想认领当日六郎这个身份,“妾自幼便是深居简出,可不认得什么东市大道,更别说公主府了。”
“怎么?这会儿是不敢认了?想不到六郎这换身衣裳便翻脸不认人了。”
谢轻宵愣了下,接着幽幽说道:“那想不到来上京赶考、一身书生气的孟郎也会让刚见了一面的郎君去试试能不能相中自家的妹妹,再说了,那郎君可是答应的去相见孟郎的妹妹,可不是去公主府里当那劳什子的男宠。”
谢轻宵是话里话外都在说当日之事,可就是不松口承认她就是当日那个六郎。
“前几日朕见过那孟朔,朕可邀过他那妹妹进宫了。”
听着谢轻宵那意思,秦恒弈便也不打算认孟朔这一身份了。
“六郎是不打算见一见吗?”
说完,秦恒弈笑着偏头去看后面人的反应。
谢轻宵沉默了一瞬,破罐子破摔,“那六郎是妾的六表弟,六郎归家后心下不安,那毕竟也是有着一面之缘的孟郎,可六郎又是胆怯非常,恐不入孟娘子法眼,思来想去,竟是一封信也未留,就这么跑了。”
“妾也是羞愧非常”谢轻宵抬头看着有些愣住的秦恒弈说道:“那就麻烦陛下替妾告知孟郎这一消息了,臣妾是无颜面对了。”
“哈哈哈……”秦恒弈回过神来,朗笑了几声说道:“看来谢才人不光是胆量过人,这口才也是不遑多让啊。”
这么说着,前面的宫人推开了长生殿的殿门。
谢轻宵看着脚下的门槛思索了片刻,终是跨了过去。
虽然她已经料到早晚会有这么一日,但还是没有想到会在她入宫的第一夜。
不过人已经入了宫在做这么些扭捏的情态做什么?终究还是避不开。
在门还未关上前秦恒弈回头对着周弘德说道:“记得去告诉皇后,免了谢才人明日的请安。”
“是。”
这么说着,秦恒弈带着谢轻宵穿过还在点着龙涎香、装饰简洁大气的内室,走到床边。
似乎是刚刚注意到了谢轻宵几乎不可见的停顿,秦恒弈牵过谢轻宵的手坐到床边说道:“你这是第一天进宫,定花轩又意外走水了,这一晚上恐怕也是受了不少惊吓,今晚且安心,朕不做什么。”
谢轻宵抬眼看向那双只装着她一人、似乎淌着无尽温情的黑色眸子,沉默了一瞬,低下眉眼,慢慢靠了过去。
“多谢陛下垂怜。”
燕木宜自回到立政殿后便一直以手支颐,闭着双眼坐在主座上。
但那神情间可不是什么舒坦的模样。
“时候不早了,明日一早后妃还要来请安,殿下就早些休息吧。”皇后身边的侍女千笪向前走了几步对着皇后轻声说道。
燕女宜轻叹一声道:“不急,再稍等片刻也无妨,礼聘入宫来的才人第一天便宫殿走水,我又怎么能安心歇下?”
“殿下!殿下!定花轩的火已经灭了,走水的原因也查出来了!”
一个小太监从外面跑进来行礼说道:“说是晚上风大,谢才人寝室的窗户没关,将烛台吹倒了,这才引起的走水。”
“虽然谢才人被贴身侍女及时发现救了出去,但是有两个侍女可没那么好运了,被烟熏晕了,最后也没出来。”
“还有查出什么吗?”
“再没有什么了,火势很大,定花轩的东西基本都已经烧没了。”
“谢才人刚进宫这点错本不应犯才对”,燕木宜沉思道:“那两个侍女也是可怜,明日后妃来请安时再提醒。”
这时一个侍女从外面进来,行礼说道:“殿下,长生殿那里说免了明日谢才人的请安。”
燕木宜突然用力攥紧了拳头,语气却分外轻柔,“知道了,谢才人今日怕是也累得不轻,过几日再来请安也好。”
等着那侍女退出去后,千笪轻声安慰道:“殿下,那谢才人不过刚入宫,殿下您可是陪着陛下从府邸来的,这情谊可是这后宫里哪个女人都比不上的。”
“这道理我明白,但是今晚那谢才人的容貌你也是见了,皇帝今日留了她这一夜,不一定说没有这份心,不过区区一个才进宫的才人,再怎么样也是越不过我的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