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恒夜偏头:“想被雷劈吗?”温月:“?”宫恒夜点点头,“乖,滚出去。”温月:“哦。”她气息瞬间弱了,低头,乖乖飘了出去。呜呜呜,做鬼会被雷劈,做鬼没有尊严。
特别是跟着他进入了二号楼公寓顶层后,温月透过落地窗一眼就看到,这套公寓斜对着她住的那套。
从落地窗看出去,都能看到她家客厅!
他平时,就这么在家里偷偷望着她?
温月内心瞬间惊涛骇浪。
比她刚死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是小说中的恶毒女配,是男主宫恒夜心中隐藏的白月光时,还要惊讶。
因为那时候,她真没太相信她是宫恒夜的白月光。
她和宫恒夜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宫恒夜从来不正眼瞧她。
何况她刚变成魂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还特别冷淡的跟她说,人鬼殊途没结果,然后把她扔医院就不管了。
谁家这么对白月光的?
直到此刻。
温月忽然想,可能,宫恒夜这款男主,他就是这么对白月光的呢?
不然以后怎么跟女主解释?
或者最后还要跟女主说一句:宝宝别吃醋了,我对她,从未爱过。
呵呵。
温月跑到落地窗前朝外张望,宫恒夜也没管她,一边解开衬衣袖扣一边上了楼。
而温月正在努力寻找角度,从哪个方向看自家客厅看得最清楚时,一道闪电劈下来,白光炸亮。
温月吓了一跳,赶紧朝后退了两步,“小叔……”
回头,客厅里已经没人了。
温月愣了下。
噘嘴轻哼。
活该他得不到她!
可是不对,他如果得不到她,他就会去找女主!
温月眉心收拢,蹬了下脚。
好烦呀。
他就不能对白月光好点吗?
白月光就在眼前,为什么非得找女主?
楼上卧室,宫恒夜脱下衬衣西裤,进了浴室。
花洒冰凉的水冲下来,他仰头闭上眼,任由水流从头淋下。
脑海中全是前两天被雷劈后看到的那些画面。
之前只当是一场梦,毕竟他真不觉得自己会那么脑瘫。
可在今天,确认了温月魂魄的真实存在后,他开始认真审视起那个‘梦’。
其实不管宫宸说知道他对温月有心思也好,还是梦里的自己把温月当白月光,甚至因此怜惜温夕也好,他是真没太在意。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把温月当白月光。
也许之前他的确对温月有过分注意,可也不足以让她成为他什么白月光。
他那时候只是觉得,温家这个女儿虽然长得还不错,可傻傻的笨笨的,胆子还很小,见到他就像猫儿见到了老虎。
很可笑。
然而胆小的猫儿喝醉了却敢扑到老虎怀里,指控老虎好凶。
还……趁他不注意,用她软乎乎的唇亲上来,抢走他的初吻。
然后像个笨蛋一样噘着嘴巴说:“小叔,你的嘴不硬的哦,为什么人总是硬邦邦的呀,好讨厌。”
那之后,他对她的关注,从一分变成了两分。
平心而论,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她那个很笨的亲吻而感觉厌恶。
这就已经很难得了。
毕竟他很了解自己,天生薄情,对什么都没有太大兴趣。
所以那时候他有想过,等这只胆小的猫儿长大,让她知道,随便扯老虎的胡须会是什么下场。
只是没想到,她才满十八,就跟宫宸在一起了。
他听说后也只是笑笑,想着,青蛙果然还是更愿意配蛤蟆。
那之后他就很少再关注她。
在他心里,她就只是宫宸的未婚妻,他未来的侄儿媳妇。
偶尔在热搜看到她的名字,也会滑走。
在他看来,对侄儿媳妇多半分关注,都是不应该的。
而他对她的记忆,也因此一直都停留在四年前。
就连她发了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给他,他脑海中浮现出的也是那时候的她。
忍不住疑惑。
软乎乎的小姑娘,爱哭又爱笑,胆子小得像猫,为什么会说出收尸这样的话?
直到他站在她家客厅门口,看到靠着落地窗浑身是血的她。
他忽然发现,她已经不是那时候的她。
那时候的她只是胆小笨拙,而现在的她,愚不可及。
只是不管怎么样,他也没觉得,这就算白月光。
可他又想了想。
如果温月以这样的方式死去了,她的魂魄没有出现,而未来就像他看到的画面。
那个温夕再次用这样的方式,试图在他面前自杀,他会怎么样?
宫恒夜睫毛闪动,抹去了脸上冰冷的水,睁开眼。
眼底的光也是冷冷的,想:他管她死活!
宫恒夜关了花洒,扯过一旁的毛巾……
这边,温月已经偷偷飘进了卧室。
这套公寓和她的公寓布局完全相同,主卧在哪里,她根本都不用找。
一进卧室,就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他在洗澡。
温月四处张望,又纠结起来。
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呢?
就这样一直跟着他吗,然后呢,眼睁睁看他和女主走到一起吗?
可她真的不想让他和温夕在一起。
想想那个画面就好讨厌。
他可以跟张夕李夕刘夕什么夕都好,可就是不能是温夕!
何况如果让他和温夕在一起了,她就真的得死得透透的了,还怎么活过来?
温月烦恼时,浴室里水声停了。
很快,宫恒夜穿着深蓝色睡袍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擦头发。
睡袍腰带松松系着,领口松散,胸口处流畅的肌肉线条隐隐若现。
温月下意识吞了吞不存在的口水。
这男人什么意思,别说他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单纯天真的美少女?
爱却不肯说出来,只敢这么暗戳戳勾引她!
还假装当她不存在,姿态傲慢的从她身边走过去,用那种非常刻意的懒散模样,双腿交叠坐到沙发上。
把毛巾扔到旁边,也不吹头发,就拿起手机。
看看看,她就知道是这样,跟小说里那些闷骚霸总一模一样,装得倒是挺像的。
还不说话,非得等她主动开口吗?
说不定还等着她去给他吹头发。
温月站在卧室中央不知所措,正烦他为什么这么闷骚时,他幽幽开口,“看够了就出去。”
温月一愣,“什么?”
宫恒夜的目光从手机屏幕落到她身上,带着审视,“你趁我洗澡飘进我卧室,不就是想看我洗澡后有多帅吗?”
温月:“?”
宫恒夜面无表情:“看完了,满意了,可以出去了?”
温月:“?”
不是,你不是闷骚吗?
你这是明骚啊。
温月嘀咕:“这怎么满意,你都没脱,我能看到什么呀?”
宫恒夜太阳穴忽跳,“温月,别得寸进尺。”
被他的冷声一刺,温月脖子缩了缩,忽然也惊讶自己如今的大胆。
她活着时是万万不敢跟他这么说话的,不是,她是万万不敢跟他说话的。
死了死了,她觉得自己被剧情压抑的天性好像都被解放了。
何况,她就是一只鬼啊。
她一只鬼,凭什么被一个人威胁啊。
他再厉害,他也只是个人。
作为一只鬼,必须要有鬼的尊严。
温月这样想着,在心里用力点头,飘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反正看不到,我就不满意,我就不出去。”
宫恒夜姿态缓慢的将交叠的双腿放下,温声唤她:“温月。”
温月微仰下巴:“干嘛?”
宫恒夜偏头:“想被雷劈吗?”
温月:“?”
宫恒夜点点头,“乖,滚出去。”
温月:“哦。”
她气息瞬间弱了,低头,乖乖飘了出去。
呜呜呜,做鬼会被雷劈,做鬼没有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