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搭在操场上,灯光绚烂迷离,就像是一场捕梦的网,我在其中旋转着、跳跃着、朝台下观众尽情的微笑着,那个瞬间,我看到了他——很奇怪,我总能一眼看见他。这几年,他变得越发挺拔,带着眼镜抱臂站在那里看我们,气场强大。那个板寸头,因为我一句话就脸红脖子粗的少年,长成了很优秀的青年。就在这时,一个白裙子姑娘探出头来跟他开玩笑,他便笑着看向她,海风鼓起他的衬衫和女孩的裙摆,像是真正洁白的翅膀。
舞台搭在操场上,灯光绚烂迷离,就像是一场捕梦的网,我在其中旋转着、跳跃着、朝台下观众尽情的微笑着,那个瞬间,我看到了他——很奇怪,我总能一眼看见他。
这几年,他变得越发挺拔,带着眼镜抱臂站在那里看我们,气场强大。
那个板寸头,因为我一句话就脸红脖子粗的少年,长成了很优秀的青年。
就在这时,一个白裙子姑娘探出头来跟他开玩笑,他便笑着看向她,海风鼓起他的衬衫和女孩的裙摆,像是真正洁白的翅膀。
我收回目光,随着舞蹈动作仰头看向天际,真是奇怪,明明上台前吃了止痛药,为什么还会这样痛,痛得泪流满面,痛得满嘴血腥。
那天我回去之后发了高烧,经历了我有生以来最猛烈的痛经。室友命令她男朋友半夜赶来,送了止痛药和一堆零食过来,我没有吃,就像三年前告白后穿着高跟鞋走回家的夜晚一样,我就是想让自己疼。
我想试试看,疼几次才能忘记他。
那一次,我昏睡了很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钟萍坐在我床头抽烟,见我醒了,就伸手去摸我的额头,说:“你再不醒我就打120了。”
我懵了一会,然后条件反射的去抓手机,上面几条信息,有信用卡周报,有学妹们发来的照片,她们问我是不是安全到家了,还有几条语音电话。
那个熟悉的头像安静的待在置顶,没有他的消息,一条都没有。
我呆呆的坐在那里,钟萍用被子把我裹起来,只剩下一个头露出外面,她叹气道:“我小时候也有几个玩得好的小姐妹,后来我结婚之后,渐渐地都淡了……人家聊读研、出国、怎么创业,我跟人家聊晚上芹菜便宜一块钱,怎么聊啊?”
我呆呆的看着她。大家都义愤填膺的告诉我,我没有什么配不上他的。
只有钟萍,她终于说出了一些残酷的、血淋淋的真相。
“人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有什么区别呢?可是长大了就该看见,人与人隔着那条看不见的线,说句难听的,他对你可能挺好,但你在那条线外,他永远不会考虑让你当老婆。”
她狠狠吸了口烟,对我道:“我当你是亲妹妹才说的,你长得这么漂亮,人又机灵,只要别强求,要什么男人没有?”
我呆呆的看着那个烟圈在夕阳的光下升起,和尘埃一起消散。
我突然就大彻大悟:
我可以跟厂里最帅的男孩在一起,也像钟萍姐一样,找个赚得不少的小老板。
可是程厦不行,学历、家世、未来……我们中间横搁着一条看不见的线,假装看不见,但无时无刻不存在的线。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
那条线,叫阶级。
美萍旅馆十五块一小时
从那天开始,我不再给他发信息,不再去找他,把周末排的满满当当,去逛街,去蹦迪,去和各tຊ种男孩子约会,我买了很多便宜好看的衣服,懒得去洗,偶尔出门约会,就从衣服堆里扯出一件,喷上浓重的香水。
“你终于开窍了。”姐妹们捏我脸:“这就对了,这附近好玩的地方多了。”
有个长得很帅的男孩很喜欢我,他是个理发师,总带着一袋子零食在我们宿舍楼下等我,我终于和其他女孩一样,可以坐在他的摩托车后座上兜风,去看电影,半夜去吃大排档,他对我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在公共场合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