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例,南屏要随相公一早去公爹那去行礼。从他们居住的月明阁到公爹韩长亭的越山馆,路途不近。但相较于三房的回雁阁,小妹的微茫阁还是最省时的。还好,经过一番周折,他们是最早到的,南屏的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韩家虚礼不多,既是他们夫妇二人先到了,便未等待其他人,由着他们恭恭敬敬地磕头祝寿。端坐在透雕荷花太师椅的韩长亭也未觉得有何不妥,捻着胡须点了点头,说道,“老二,最近如何?倒是有些日子未与你说话了。”
骠骑大将军韩长亭共有三子一女,韩望书排行第二。
韩望书长兄韩远书是韩长亭正室夫人麻氏所出,正值壮年,自幼便是文武全才,只可惜十岁上生就一场大病,自此只能卧床,从不轻易见人。
老三韩春书是妾室安夫人所出,韩望书与幺妹韩阑珊也同样是庶出,生母是妾室桑夫人。
按例,南屏要随相公一早去公爹那去行礼。
从他们居住的月明阁到公爹韩长亭的越山馆,路途不近。
但相较于三房的回雁阁,小妹的微茫阁还是最省时的。
还好,经过一番周折,他们是最早到的,南屏的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
韩家虚礼不多,既是他们夫妇二人先到了,便未等待其他人,由着他们恭恭敬敬地磕头祝寿。
端坐在透雕荷花太师椅的韩长亭也未觉得有何不妥,捻着胡须点了点头,说道,“老二,最近如何?倒是有些日子未与你说话了。”
“父亲,大叶国的局势还是那样,朝中人心惶惶,军中也是……”
“谁又问你局势了?”韩长亭笑着打断老实巴交的二儿子。
“南屏,他在你们月明阁也如此这般吗?多担待担待我们家这个闷葫芦吧。”韩长亭是行伍出身,行事果敢,说话直率,完完全全喜形于色。
若是在从前,公爹这般玩笑话,南屏定是不敢接话的,可如今,她再没有顾忌,况且,若要争取到回烟城的机会,还得这位大家长发话才行。
“这都是公爹会调理人,将相公调理成这性子,纵是被敌军捉去了,保准都问不出一个字,那些爪牙都得埋怨自己捉错了人,后悔莫及。”南屏浅笑着,脆生生道。
在韩家这十多年她已知公爹最爱听恭维话,可却总是因为拘束不敢开口。
她本意是要踩踩韩望书,可是话说出来却觉察到这是在变相夸赞他口风紧。
“哈哈哈,南屏说得很是,老二的确是一颗蒸不烂敲不碎的铜豌豆。”韩长亭笑起来震山响,笑声很感染人,南屏也跟着笑了起来。
韩望书的嘴角微微抽动,用余光望着用团扇掩着口咯咯笑着的南屏。
成亲三个月了,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开怀,还哄得父亲这般开心。
而且,刚刚她的话明贬实褒,却像是极为了解他、认可他……
韩望书正在遐想,有个哭天抹泪的孩儿进来了。
那是韩家的长房长孙,不足五岁的冰哥儿。
牵着他的是韩望书的长嫂邱幽云,边走边嗔怪着,“哭,哭,你还有脸哭。”
声音虽小,可内堂上的人都听得真切。
韩长亭面色一沉,刚才喜笑颜开的模样已不复存在。南屏知公爹最讨厌孩童哭闹。
“冰哥儿,你哭什么?”
面对祖父的问询,冰哥儿仍是抽泣不止,邱幽云怎么递眼色都没用,她压抑了一会儿终脱口道,“原是开开心心的,适才全哥儿抢了他手里的金铃子,这才哭闹的。”
韩长亭听罢,眉头皱得更紧了,刚要开口,就看见小儿子韩春书一家齐齐走了进来行礼。
韩春书的庶子全哥儿手中果然拿着一个癞癞巴巴的金铃子,他奶声奶气地说,“重全请祖父安!”
全哥儿只比冰哥儿只小了两个月,可吐字却非常清晰,人也聪明得紧,虽是庶出,可韩春书的正室廖霜红走到哪里都愿意带着他。
“全儿,你为何抢兄长的金铃子?”韩长亭问。
“全儿知错,原想玩一会儿就还给兄长,可兄长想吃了它,我想着拿给二婶娘看看呢。”
听到这个口齿伶俐的孩子竟提到自己,桂南屏没法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