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让她少出门,恰逢余七月昨天正好在外游荡,阿令必然是话有所指。但路途上,经过好几个服务区,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期间阿令没说过第二句话。抵达目的地朱鹤市,余七月不死心又开口,“琛哥呢?”她还以为霍琛会跟她一起同行,可是到现在,她连霍琛的影子都没看见。阿令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楼,嘴像缝了拉链,装成哑巴。余七月走进大楼,就捕捉到了霍琛的身影。名贵的西装,肩宽腰窄的身材,无论身在何处,他都是亮眼的存在。
会所余七月肯定是不会去,太乱的局子,她也腻。
琳姐正好说有些小姐妹聚头,就是普普通通的吃饭,看电影,打电动之类的休闲娱乐。
余七月为此特地换上T恤和牛仔裤,戴上一顶鸭舌帽,尽可能的平易近人。
穿惯了高跟鞋,猛地换上运动鞋,别提多舒服。
约定时间上午十点,她准时出现在安德拉广场。
到了地方,余七月傻眼了。
敢情就她一个低调,其他小姐妹,恨不得把金山银山背身上。
座驾不是小牛,就是保时捷,限量版的鳄鱼皮包,拍卖会上的祖母绿项链,招摇现身,贵气逼人。
上流圈子,余七月如鱼得水,从没感觉过格格不入。
反倒是此时此刻,仿佛自己和她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呀,这不是七月姐吗?今天怎么这么素?差点不认识了。”
“嗨,人家金主可是霍总,不缺毛爷爷的主,这叫别出心裁。”
三三两两的女人七嘴八舌的,够唱一台戏的。
有话聊总比没话聊要好,余七月孤僻挺久了。
她的日常,不是在关注霍琛的动向,就是在做保养,培养艺术细菌,偶尔听她们吱哩哇啦,倒也算一种放松。
“我记得你嫁了吧?老公是矿二代。”余七月接过话头,却话锋一转换了话题,“商场里一条龙解决,还是有别的安排?”
“这里有一家粤菜很不错的。”
“吃点亲民菜色也没什么不好。”
“你们忘了答应琳姐的,别去太扎眼的地方。”
各色千秋的年轻姑娘们,又有了新的热议话题。
最终商榷的结果,用餐地点是闽南菜系。
或许因为余七月的低调,饭桌上她扮演倾听者的角色,听的八卦比饭吃得还饱。
譬如有个傻姑娘,金盆洗手找了个老实人,扶持凤凰男发家,却被转移了财产,带了两年孩子,求着琳姐再接纳她。
还有被房地产老板哄得生下娃,落不着一个名分,还闹上了新闻。
余七月听得津津有味,更确信了一件事,女人嘛,还是别太天真的好。
“对了,会所那边,好像有动静了,请了几个人去喝茶。”
“琳姐要是出了事,你们怎么办?”
茶余饭后,事件的关注点落在了最近头疼的问题上。
余七月喝着柠檬水,不禁发出来自心底的疑惑,“你们归属都不错,走走关系,帮帮琳姐呢?”
毕竟琳姐带出来的,大多倾注了不少心血。
她不是单纯的一锤子买卖,真正让她们散发自己的魅力,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这个……哪有什么关系,七月姐,咱跟老板就是玩玩,泥菩萨过江,哪还能有别的心思啊?”
“就是嘛,万一招惹了老板,我这身皮都得扒咯,回家养猪。”
餐桌上大伙儿哄堂大笑,余七月却无法附和。
都是名利场摸爬滚打的,谁愿意给自己找满头虱子爬。
也就余七月过不了心理这道坎。
在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对她真心好的,没两个。
原本就不大合群,此刻更觉得难以融入。
“我还有别的事,你们玩的开心。”她从座位上站起,心事重重的离席。
恍恍惚惚的,她走在灯光通透的回廊里。
不巧被人撞了一下,手提包滑落,包里七七八八的化妆品滚得到处都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撞到她的小青年连忙道歉,弯下腰拾起地上的东西。
余七月看他有些眼熟,仔仔细细的瞧。
等到小青年将化妆品交到她手上,她顿时愣住了。
四目相对,小青年惊呆了,语无伦次道,“你……余……你是余笑笑对吧?”
余七月这几年,还是头一次除秦时外,听到别人喊她的本名。
她毛骨悚然,记起来,这人好像是高中同学。
“不是,你认错了。”余七月本能的否认,错开脚步就想逃之夭夭。
世界真是小的可怕,兜兜转转,全是熟人。
“等一下。”
她刚快步离开,就被青年拽住了手。
这一次意外的牵手分外突兀,余七月怔住,青年尴尬的笑了笑,“你的东西。”
余七月恍然大悟,接过化妆品囫囵塞进包里,仓皇道谢,这才成功逃离。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也许是不愿面对自己的过往,直视年幼的创伤。
难得一天的放假体验,无疑是失败的。
余七月回了家,直到第二天也没出过门。
次日一早,她的手机响起,是霍琛的通知。
只有两个字:“下楼。”
昨天下午回家,她就涂抹了一遍身体乳,隐私处还上过药。
穿上白色针织挂脖上衣,搭配白色垂坠长裤,营造出都市丽人的气质。
行李箱很小,尽量简装,只应急的两件替换着装,还有纯白蕾丝的缎面睡衣。
霍琛出差对她发出邀请,通常都是国内的城市。
海外业务,他基本会处于失联状态。
阿令等在小洋楼院外,余七月姗姗来迟,她毫无怨言。
只是从后视镜里审视着女人的一举一动,看她将行李放在后备箱,看她坐在后排,习惯性的望向窗外。
阿令不似平常那般冷漠,冷不丁告诫道,“最近少出门,小心被人揪住尾巴。”
“嗯?”余七月感到意外,视线回到阿令身上。
她坐在驾驶座,掌着方向盘,握着档杆,剪了干净利落的短发,后背挺拔如松。
阿令不再多说,一脚油门,车速一开始就拉到一百二。
“你什么意思?”余七月问。
阿令从不会胡言乱语,这个怪咖,比起霍琛惜字如金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端端的让她少出门,恰逢余七月昨天正好在外游荡,阿令必然是话有所指。
但路途上,经过好几个服务区,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期间阿令没说过第二句话。
抵达目的地朱鹤市,余七月不死心又开口,“琛哥呢?”
她还以为霍琛会跟她一起同行,可是到现在,她连霍琛的影子都没看见。
阿令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楼,嘴像缝了拉链,装成哑巴。
余七月走进大楼,就捕捉到了霍琛的身影。
名贵的西装,肩宽腰窄的身材,无论身在何处,他都是亮眼的存在。
余七月迎上去,霍琛身边还有其他几个商务人士。
见到余七月的瞬间,他们眼前骤然一亮。
霍琛没空跟余七月叙旧,手里翻着文件,心不在焉道,“半个小时后,在议会厅等。”
似乎她永远是追逐霍琛的一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霍琛跟合作方攀谈,离开了余七月的视线。
半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她掐着时间去往会议厅,刚到门口,就听里面传来了笑声,“霍总好福气啊,有个漂亮的女朋友,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女朋友……
余七月心跳漏了一拍。
从这句话可以判断出,霍琛应该不会将猎艳来的女人带在身边出远门,所以这些不熟悉他的人,才会误会得这么深。
她止住步子,侧耳倾听。
却听霍琛冷哼,“她……只要有钱,谁都可以上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