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就是在这一刻被推开的,有人走过来制止了商酌言:“够了,你还真想当个杀人犯吗?”商酌言冷笑一声放开了萧染。萧染瘫倒在病床上,咳得止不住,唐佳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一边责怪的看着商酌言:“你有证据吗?有证据这一切是萧染做的吗?没有就收起你的自以为是,她是我的病人,不是你随意发泄情绪的对象。”唐佳对商酌言的态度让萧染的咳嗽都止了一瞬,毕竟她还真的没见过有哪个人敢用这副语气跟商酌言说话,而神奇的是商酌言竟然也没觉得被挑衅被冒犯,只是轻笑一下就座了回去:
萧染没有立刻回答,她大概是躺得有点久了,浑身有点不自在,又或者说用平躺的姿势面对商酌言,让她更没有谈判的胜算,在气势上就输了。于是撑着没什么力气的身体坐靠在了床头的位置,疲惫也无辜地看着商酌言:
“既然六叔已经知道了,那就应该知道这个结局不是我造成的。”
“我承认不是你直接造成的。”商酌言换了个姿势,视线却不离开她分毫:“那这个结局是不是你刻意促成的呢?”
“我不明白六叔的意思。”
“是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
萧染没有说话,商酌言轻笑了声从沙发上起了身,一步步的走过来,拉开椅子在萧染的旁边坐下来,距离近了,萧染看清了他的表情,他是笑着的,可你察觉不到他的笑意。
他眼底的冰霜比任何一次都可怕。
萧染想起了他去商家老宅找自己的那一夜,几乎不受控的蜷缩了一下手指。
那只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动作,可偏偏就是在她动作的第一时间,商酌言的目光就看了过去,继而问她:“紧张?”
萧染平复心情:“很正常吧?任谁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却被另一个人认定了,总会有些不平静的情绪的。”
“你没做?”
“没有。”
“是没有,还是没来得及?”
他咄咄逼人,萧染又是身体不适刚睡醒的状态,思绪跟不上他,就是这片刻的迟疑让商酌言又笑了声,那笑比先前还冷。
萧染有一种被他看穿的恐惧。
“让我来猜猜。”商酌言看着她,目光里没有丝毫温度:“那天晚上你最后的妥协是妥协给我看的,你根本就没想过要留下这个孩子,不跟我走或许有你说的那些原因存在,但更多的是在我这里你不好动手做什么。”
“商家就不一样了,人来人往,可以让你利用的人很多,但你大概不会做那种一眼就会被人看穿的蠢事,你要让这件事发生得合情合理,不能让任何人抓到把柄,或许还要考量萧商两家的生意,犯错的如果是商家人那就再好不过了,你如愿了结了孩子,商家出于愧疚说不定还要补偿一笔。”
随着商酌言的一字一句,萧染觉得自己的平静快要维持不住,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商酌言不好糊弄,但却没有想过他竟然连自己想要做什么都猜得到。
“可是什么方式能让你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得很干净呢?”商酌言倾身凑近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吧,把自己也伪装成一个受害者,就没人会觉得这个悲剧是你促成的了。”
萧染一惊。
“把自己出轨的消息放过去,让白金玉怀疑孩子不是商祺的,从而对你做什么,这是你的自损,至于伤敌……”商酌言的视线缓缓落在她的肚子上:“我竟不知道这个孩子竟被你视为了仇敌。”
萧染忍下一阵心慌:“六叔应该去做编剧。”
“是吗?”商酌言看着她笑:“谢谢提醒,我会考虑的。”
萧染还想说什么,但商酌言却没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起身以萧染拒绝不了的速度欺压过来,抬手就扣住了她的脖颈,那力道连一点呼吸的余地都没留,萧染的脸几乎在瞬间就涨红起来,她用力抓住商酌言的手腕祈求他的放手,可商酌言不为所动。
“萧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我……”萧染沙哑且困难地出声:“不,不是我……”
“是吗?那你来告诉我孩子是怎么死的?”
萧染想再说什么,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眼前都开始阵阵发黑,她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窒息而死。
病房门就是在这一刻被推开的,有人走过来制止了商酌言:“够了,你还真想当个杀人犯吗?”
商酌言冷笑一声放开了萧染。
萧染瘫倒在病床上,咳得止不住,唐佳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一边责怪的看着商酌言:“你有证据吗?有证据这一切是萧染做的吗?没有就收起你的自以为是,她是我的病人,不是你随意发泄情绪的对象。”
唐佳对商酌言的态度让萧染的咳嗽都止了一瞬,毕竟她还真的没见过有哪个人敢用这副语气跟商酌言说话,而神奇的是商酌言竟然也没觉得被挑衅被冒犯,只是轻笑一下就座了回去:
“我不问问怎么知道是不是她跟我耍手段?”
“问出来了吗?”唐佳问他。
商酌言没说话,视线落在萧染的身上,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和萧染脱不了干系,可要说证据,他确实没有。
但萧染这只小狐狸要想把一件事做到滴水不漏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她很聪明,聪明的商酌言有时真的想掐死她。
察觉到唐佳看着他的视线,商酌言无辜地耸了耸肩膀,对唐佳责怪道:“我马上就要问出来了,如果你不出现的话。”
唐佳:“……是问出来,还是掐死她?”
商酌言笑得格外无害:“五嫂,你这么说我可有点伤心。”他晃了晃自己的双手:“我手无缚鸡之力呀。”
萧染:“……”你要不要问问我同不同意你这么说。
萧染止住了咳嗽,唐佳倒了一杯水回来递到她面前,萧染沙哑着道了声谢,温水流过喉咙,疼得她立刻蹙了眉。她的状况不适合说话,应该好好养着,可是她开始开口了,没有看任何人,视线平静地盯着某处:
“我承认六叔说的都是我曾经所计划的,但事实却是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
萧染也不想承认的,可是商酌言太厉害了,她如果不说点什么实话出来,他是不会相信的。
商酌言并无意外,但萧染的这句话之后他敛去脸上漫不经心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目光里的狠厉也更不加遮掩,病房里一时安静的针落可闻,许久之后商酌言才哼笑了声:“啧,果然还是要吃点苦头才会学乖。”
萧染抬头看他,带着视死如归的倔强:
“即便我真的按照计划做了,我就有错吗?六叔既然那么想要孩子,多的是人想给你生,何必跟自己的侄媳纠缠不清?让孩子出生就是别人口中乱伦之下的怪物,你能无动于衷我却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