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也是一愣,心想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问他妻子有没有危险吗?随即回道:“放心,我们的医生会尽全力救治。”周志强这才把字签好,在他心里,其实是在意妻子陈希的,只不过家里父母想要抱孙子,催的紧。如果这个孩子出了意外,他没办法和父母交代。毕竟父母生养他一回,不容易。陈愿听见周志强只问孩子,不管大姐安危,她双手紧紧握拳,恨不得把学了八年的拳法力量,全部都爆发出来,打到周志强身上。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陈愿用力摇晃他:“你说啊,快说啊,我大姐到底怎么了!!”
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陈愿松开手跑过去,已经泣不成声:“我是里面孕妇的妹妹,我大姐怎么样了?护士,我大姐到底怎么样了?”
小护士见她这般激动,安慰道:“放心,产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送来的还算及时,胎儿的情况不太好,需要马上安排手术。”
小护士手上拿着手术同意书,说道:“家属,过来签一下字。”
周志强上前一步接过来,颤颤巍巍的写下一个周字,他犹豫了一下:“护士,我儿子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小护士也是一愣,心想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问他妻子有没有危险吗?
随即回道:“放心,我们的医生会尽全力救治。”
周志强这才把字签好,在他心里,其实是在意妻子陈希的,只不过家里父母想要抱孙子,催的紧。
如果这个孩子出了意外,他没办法和父母交代。
毕竟父母生养他一回,不容易。
陈愿听见周志强只问孩子,不管大姐安危,她双手紧紧握拳,恨不得把学了八年的拳法力量,全部都爆发出来,打到周志强身上。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只不过拳头还没挨到周志强身上,就被一只大手握住。
陈愿回头,傅京霆站在身后,对她摇摇头。
就在这时。
走廊一边,周志强的父母急忙赶过来。
周母急忙跑到儿子身边:“我孙子怎么样了?啊?快说,我孙子怎么样了?”
周志强想起刚才护士说的胎儿情况不好,但他怕父母接受不了,没说出来,只是说:“暂时还没事,马上要手术。”
周母一听手术,立刻不干了,连忙拍手术室的门,喊道:“可不行啊,不能动我孙子啊,千万不能动我孙子啊!”
夜已深,拍门声震耳欲聋,陈愿想要挣脱傅京霆的手,两次用力都没能成功。
她想阻止周母,是担心大姐在里面听见,会伤心。
刚才进去的小护士,听见拍门声,忙出来阻止:“喊什么呢,手术室外面禁止喧哗,不知道吗?”
周母连忙上去,拉住小护士的胳膊:“不能手术,我孙子还小呢,上次我们不是说了吗,你转告我儿媳妇,让她再挺挺,挺两个月,等我孙子出生,再手术。”
小护士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了周母一眼,心说再不手术,别说孩子,大人都保不住了,现在这都什么社会了,还搞重男轻女这一套。
出于职业素养,她当然不会说出来。
只是劝说道:“产妇现在昏迷,身体各项机能都不正常,必须手术,不然大人孩子都有危险。”
“不过你放心吧,你儿媳妇的手术,由我们妇产科最权威的纪医生来做,大人和胎儿的风险会降到最低。”
正说着,纪承禹已经抵达手术室门口。
小护士恭敬的迎上去:“纪医生,术前准备全部完成,随时可以开始。”
纪承禹向傅京霆点点头,转身走进手术室。
周母眼疾手快拉住他,随即把一个信封,塞进他的白大褂里,说道:“纪医生,一定要先保我孙子,求求你了。”
周父站在周母身后,故意档住陈愿的视线,但陈愿的身高比他要高一些,还是看见了周母的动作。
纪承禹在工作中,最厌恶的两类人,一类是塞红包的,一类就是强调先保小的。
他就不明白了,这些人家里是有皇位等着继承?
周母丝毫不顾及陈愿在场,担心纪承禹不同意,竟直接跪下了:“纪医生,求求你了,保我孙子,一定要先保我孙子。”
陈愿在一边气的浑身颤抖,要不是有傅京霆撑着,她觉得此刻,能把周父周母从楼上扔下去。
纪承禹甩掉周母的手,把封信拿出来扔到周母怀里,转过头对小护士说道:“叫保安上来,十米之内不许他们靠近。”
小护士不敢怠慢,立即转头去了。
周父周母面面相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十来个保安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并架起他们胳膊,将两人扔在了十米之外。
手术室门口,两排保安笔直站立。
陈愿看了一眼傅京霆,他才松开握着她的手。
她想问纪医生是不是他找来的。
还没开口,傅京霆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她身上,说道:“先披着吧,冷。”
周志强站在不远处,陈愿不想当着他的面说话,没再问下去。
纪承禹换上手术服,查看产妇病情。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听陈希的主治医生汇报过她一个星期前的病例。
只是,他没想到,陈希的实际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
幸好今天是因为体内雌激素不稳定,导致昏迷送到医院来,不然再晚一天,恐怕大人孩子都是要保不住的。
“准备手术。”
纪承禹下达命令后,忽然发现陈希眼角划落一行泪水。
她是听到了刚才外面的声音?
作为医生,他知道,病人轻度昏迷时是会有意识在的。
能听见周围的声音,甚至有时听觉会比平时还要灵敏。
纪承禹俯下身,在陈希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最滨城最好的妇产科医生,放心交给我,好吗?我来保证你母子平安。”
陈希渐渐停住眼泪。
她不止听见了婆婆说一定要先保小的话,而且,连周志强第一次签字时,说的那句,她也听见了。
她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在身体没有任何知觉的时候,听觉会那样灵敏。
似乎窗外有风吹动树叶,细微的莎莎声,都听得那么清晰。
如果这次能逃过一劫,她要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离婚。
命运从来都是如此捉弄人。
越想得到什么,就越得不到。
思绪渐渐回到小时候。
在她的记忆里,妈妈永远都是那么温柔。
可惜嫁了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直到怀上弟弟,她才在奶奶和爸爸的脸上看见一丝微笑。
后来妈妈去了医院,再也没能回来。
不到一个月,继母进门,隔年生下一个男孩,那个家便在也容不下她们姐妹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