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时不时传出两名男子爽朗的笑容。“苏兄,今日相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之意!”江遇虽然暂时看不见,可已经在脑子里幻想出他们的形象了,例如面前这位仁兄,定是一位风光霁月,温润如玉的才子。“我大你几岁,你若是不嫌弃,我便直接唤你阿遇了!”“自是不介意,苏兄随意就好,方才听闻苏兄有意明年的春闱,想必凭着苏兄的才情抱负,朝堂之上定有你一席之位!”“阿遇抬举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我厉害的,这世间大有人在,前途之事说不准,一切都是造化,我已然错过一次机会,只这一次,我不想留有遗憾!”
江遇这几天穿的都是几个兄弟的衣裳,他身量高,就只有苏璟,苏慕和苏宸的衣裳能穿,虽说只是很普通的麻布衣,上面还打着补丁,可套在他身上,也挡不住那勃发的清贵气质。
如今他还不能下床,怕撕扯到身上的伤口,好不容易结痂,这院子里时不时飘来桂花香味,也不知道这几兄妹是在做些什么。
苏昀今天的心思都在围鸡圈这件事上面,他把竹子削成一条一条的木片,然后编好,围在划分好的鸡圈外围。
弄了一上午,可算是完工了,在里面放上一个小木盆再蓄满水,鸡崽子们从此就有家了。
花香皂做起来容易,和沉淀的草木灰水混合以后,在放上磨成粉的干花进去调色,统一做成粉红色的。
可惜了,没有黄色的花朵,不然的话,桂花香味的皂,应该是黄色的才对。
她一早和苏慕请教对头发好的植物,苏慕吃了早饭以后便也出门了,等他回来的时候,背篓里面装满了东西。
竟是在后山捡的无患子果实,还采摘了女贞子,木槿叶这些草药植物。
“二哥,这些是什么?”苏莞不认识,便好奇问道。
苏慕把背篓从背上取下,放在了地上,顺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回答:
“你问的及时,无患子这个时节正好成熟脱落,咱们后山全是野生的,此药材便是养发之物,我也采一些存着,过几日带去药铺换些银钱,还有女贞子和木槿叶也是养发的,咱们村子里还有人直接用无患子和木槿叶煮水沐发,不知道你用不用的上,便都给你采回来了!”
是了,无患子果实可以直接搓出泡沫,加入肥皂之中,产生的泡沫会更加浓密细腻。
“用的上用的上,我就是琢磨着,做一款沐发专用的皂出来,但又不能和别的皂一样,二哥你真是帮大忙了,下午咱们一起去捡吧,多捡一些回来,你能拿去卖,我也好琢磨琢磨新品!”
苏莞蹲下,捧了一把无患子闻了闻,味道怪怪的,现代一些网络视频说吃完可以吐泡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行,你其他的皂做的怎么样了,没做完咱们就接着做吧,过几日我和大哥都回县里了,家里的活儿便只有你们四兄妹了!”
除去家里的稻田,村里家家户户还在荒山开垦了土地,用来种玉米,土豆,红薯,以及一些蔬菜之类的。
平时老大老二在县里,家里将近两亩的菜地都是都是老三老四老五在照料。
大部分都是玉米红薯和土豆,玉米磨成面,可以做成玉米糁,玉米饼,糙是糙了些,但胜在果腹。
红薯土豆也是饱腹的好东西,红薯还能补充糖分呢!
“慢慢做,咱们现在又不着急还债了,我和老板娘约定好十天以后去交货,不急。”
做好的皂多晾晾,碱性才能挥发的快。
中午饭大家简单吃了一顿,苏慕照例给江遇送饭,依旧是咸肉粥,外加两块土豆饼。
自从他脱离生命危险了以后,苏莞就不怎么踏进房里看他了,江遇只能时不时听见她在院子里和四哥斗嘴的声音,活力十足,一听就是个爱笑的姑娘。
下午,兄妹几个一起去山上捡无患子去了,只留下苏璟在家中。
他回到房里看书,江遇躺着闭目养神,一开始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
直到苏璟率先打破沉默,他看书到一半,遇到一个纠结的点,转眸看向江遇,心想他应该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不如问问他的见解。
结果,便是这一问,两人聊的停不下来了,他们的见解大致相同,就连喜欢的诗人都是一样的,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房内时不时传出两名男子爽朗的笑容。
“苏兄,今日相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江遇虽然暂时看不见,可已经在脑子里幻想出他们的形象了,例如面前这位仁兄,定是一位风光霁月,温润如玉的才子。
“我大你几岁,你若是不嫌弃,我便直接唤你阿遇了!”
“自是不介意,苏兄随意就好,方才听闻苏兄有意明年的春闱,想必凭着苏兄的才情抱负,朝堂之上定有你一席之位!”
“阿遇抬举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我厉害的,这世间大有人在,前途之事说不准,一切都是造化,我已然错过一次机会,只这一次,我不想留有遗憾!”
苏璟回想当初,还是觉得有点惋惜,没能参加春闱,是他的遗憾,明年可不能再错过了。
哪怕是光着脚上京,他也一定要走完这条科举之路。
他已经考取了秀才,通过了乡试,其实科举从今年秋天就已经开始,而他已经是秀才,回家之前在州府又考了一次,已经拿到了会试名额,如今只需要直接参加明年的会试,各省府的会试前三名,才能有资格进京考进士,前三十名可以进入到最后的殿试,由当今圣上监考,第一名为状元,第二名为榜眼,第三名为探花。
只要拿到前十名,便会有仕途,只是竞争者太多,天下学子都在为这一年做准备,正如他所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他厉害的也许大有人在。
傍晚时分,兄妹几个才陆续赶回家,她们捡了几箩筐的无患子,分出一小部分给苏莞用,其余的则是洗干净,晒上几天,到时候由苏慕挑着拿去药铺。
他在药铺做学徒,也和老师傅打了招呼,每年秋后,只收他一人的无患子。
虽然值不了多少银钱,总归是一份收入。
苏宸也挑了一担柴回来,他还带回了一些猎物,两只野兔,一只野鸡。
苏莞很激动,她还是头一次亲眼看见野兔和野鸡。
野物都还是活生生的,为了卖个好价钱。
苏宸见她这么喜欢,还以为她是嘴馋了,便提议把野鸡杀了吃肉。
苏莞当然不愿意,她好奇是因为她是现代的人,在城里长大的孩子,哪里见过野生的鸡兔,都只有人工饲养的。
她知道这是用来换钱的,怎么会嘴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