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覃看向地上的凌乱,这也是碗白米粥,多了些肉块而已。“为什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薄擎也愣愣看着那一滩,脑子里有个画面闪过,瞳孔倏地震颤!不,千万不要是他以为的那样……然而事实不容逃避,倪寂然轻笑着,看着脸色惨白的薄擎,目光冰冷:“你问他。”仲覃神色一紧,要丫鬟再去厨房煮白粥,又让黄芪去熬安神降火的汤药,这才把惹火的“根源”给拖了出去。“你知道寂然为什么会那样。”
脑海中忍不住浮现曾经缝合的那具尸体的碎肉块,倪寂然狠狠一颤。
其实自从那次以后她就再也没吃过肉,黑牢里没什么油水,而在这富贵的倪府,母女俩的诸兰院偏僻,下人怠慢,月银被克扣,日子过得拮据,也没什么吃肉的机会。
这些都没什么,她都习惯了,可突如其来一碗肉粥,让她极力遗忘的东西被翻出来。
为什么那具尸体不是倪雨青?
倪雨青若真的死了,薄擎怎么折磨自己都好,她娘就不会死啊!
倪寂然倏地觉得肩头滚烫,就像是被火烫到,那晚娘就是倚在这里,吐了好多血……
仲覃将她的沉默当作对肉粥不满,哄道:“刚醒来只能吃这个,不然肠胃受不了。吃完这个,你再告诉我想吃什么,我保证,晚上就能吃上。”
倪寂然看着他为了照顾自己瘦了很多,抵不住他眼里的关切焦虑,勉强喝下一口粥,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哇”的呕吐出来。
仲覃吓得手颤了颤,端着的碗掉到地上,粥水和肉块洒了一地。
倪寂然便吐得更厉害了,可她久未进食,能吐出什么?仅有的酸水吐完便又吐出血来。
“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仲覃以前从没遇到这种症状,加上关心则乱,吓得六神无主:“不爱吃就不吃,你想吃什么,我这就让厨房做……”
一直注意着屋内动静的薄擎忙走进来,第一个想法就是这碗粥被人动过手脚!
除了倪培明和倪雨青,这倪府还有谁想害寂然?
“粥有问题?你快看看她是不是中毒了!”
仲覃这才慌乱地去把脉,摸了半天,除了急火攻心、气血紊乱外,没摸出中毒的症状。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
“中毒?”倪寂然抽回手,笑得讽刺:“我倒想这粥真的有毒,一了百了。”
“说什么傻话?”仲覃替她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焦急地再次去替她把脉。
“我没事,仲大哥,就白米粥好了,我就能吃得下了。”
仲覃看向地上的凌乱,这也是碗白米粥,多了些肉块而已。
“为什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薄擎也愣愣看着那一滩,脑子里有个画面闪过,瞳孔倏地震颤!
不,千万不要是他以为的那样……
然而事实不容逃避,倪寂然轻笑着,看着脸色惨白的薄擎,目光冰冷:“你问他。”
仲覃神色一紧,要丫鬟再去厨房煮白粥,又让黄芪去熬安神降火的汤药,这才把惹火的“根源”给拖了出去。
“你知道寂然为什么会那样。”
这话是肯定句,不用寂然说,看这小子的表情就知道,恐怕他还是始作俑者。
“我……”薄擎知道,但说不出口。
他那时候肯定是失心疯了吧,才会那么折磨寂然。
“哥,我不想的,我只是被倪雨青骗了……”
仲覃皱眉,他们是表兄弟,却是同年出生,这小子极少叫自己“哥”,此刻叫了,满是懊悔和不甘,似乎是寻求一个安慰,一个肯定。
可他一点也不想安慰他,不耐烦道:“你说是不说?我总能查到。”
薄擎哑声说出自己让倪寂然缝合“倪雨青尸首”的事,听得仲覃想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