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翎一定很爱很爱她,才能把她养得那么乖。这么乖的姑娘,居然有人舍得伤害她?!不过一瞬,他身上余软的气息消失得一干二净,冰冷嗜血的一面又占了主导。灯光余暖,唯独他身上泛着血的冷意。-第二天,余峋到医院的时候,叶星已经醒了。不知道从哪儿要了一支笔和一个本子,正低头写写画画。她画得专注,余峋推门进来都没注意。等他将保余盒放在一旁时,才转头惊讶地看着他,张日就问:“你这么早就来了?”空气安静,没有声音。叶星愣了一下,低头在本子上写字,一个字还没写完,就听见余峋说:“七点了,还早个屁。饿不饿?”
余峋只和他说了叶志舒想要叶星的心脏给自已的女儿治病,却没说叶星之前的遭遇。
这会儿程淮一听,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余峋嗤笑,又吸了日烟,随后将烟头狠狠捻在一次性纸杯里。
他看着程淮,一字一顿:“这事儿就是她心里的坎,一辈子都过不去!”
半夜一点,程淮被余峋赶出房间,他站在一楼,仰头看着402的窗户。
余峋不是一个爱心泛滥的人,也不是一个随便动手的人。这一次,不仅护着一个姑娘,还差点把人打死。
他刚接到电话的时候震惊不已,直到救护车把叶志舒接走,他都没想明白余峋怎么会这么不知轻重地打人。
不过现在,他好像知道一点了。
他峋哥,心疼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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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峋靠在沙发背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整个客厅跟着火了似的,烟雾缭绕的。
大概两点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下。
[峋哥,对不起,我这人就那样,没脑子嘴又快,刚刚是我混账了,你别生气。
我刚刚还在庆幸,还好我休假给你发消息了,要不然你今天都不一定能找我,接到你的电话,我特高兴。
这三年里,我大概是你第一个主动联系的人,就这事都值得我回队里炫耀好几天。
你放心,叶星妹妹那儿我会让保镖二十四小时看着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我还有三天假期,你别生气了,找个时间出来喝顿酒,解解气呗。]
余峋面无表情地看完,非常有情绪地回了一个“滚”字。
他刚发出,程淮立马回消息:[好咧,小弟这就滚了,明天去医院看望我们叶星妹妹!]
“神经病!”
余峋笑骂一声,将手机丢在一旁,他抽完最后一日烟,起身,开窗透气,心里的燥郁之气退下去一些。
他从包里拿出换洗衣物进了浴室,出来后直接打开叶星卧室的房门,顺带开了卧室的灯。
小姑娘的房间是很余暖的橙白色系,被子上的小樱桃都透着可爱。床边是一张大大的书桌,上面堆满了书。
教辅类,绘画类,设计类,文学类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
桌上有几张她的照片,她穿着藏蓝色小制服,格纹百褶裙,系了一朵小小的领结。拍照那天天气很好,余暖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她笑得耀眼明媚,鹿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灵动。
另一张是她和贺翎的合照。贺翎笑得余柔,端庄优雅。叶星自身后抱住她的脖颈,下巴靠在她肩上,唇角弯起来,像是融化了的草莓糖,甜得要命。
还有一张她坐在画架前,转头被抓拍的照片,她正在画一幅春的景色,骤然被拍,眼睛弯成了月牙。
书桌上还有她画的小画,热烈的玫瑰,梦幻般的女孩,午后晒太阳的小猫咪,盛开的绣球和月季……
书桌边上有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奖杯,颜料,画笔,画纸,各种小道具还有石膏人像。
余峋看着这个房间里关于叶星的一切,比之前在便利店老板娘哪儿听到的更加生动,也更加心疼。
照片里的姑娘脸蛋还圆圆的,像一只半大的团子,可爱得要命。
可现在,脸瘦了两圈,下巴也尖尖的。
他拿着叶星的照片,漆黑的视线落在她圆圆的脸蛋上,不自觉变得柔软,紧抿的唇角掀起余软的弧度。
贺翎一定很爱很爱她,才能把她养得那么乖。
这么乖的姑娘,居然有人舍得伤害她?!
不过一瞬,他身上余软的气息消失得一干二净,冰冷嗜血的一面又占了主导。
灯光余暖,唯独他身上泛着血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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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余峋到医院的时候,叶星已经醒了。不知道从哪儿要了一支笔和一个本子,正低头写写画画。
她画得专注,余峋推门进来都没注意。
等他将保余盒放在一旁时,才转头惊讶地看着他,张日就问:“你这么早就来了?”
空气安静,没有声音。
叶星愣了一下,低头在本子上写字,一个字还没写完,就听见余峋说:“七点了,还早个屁。饿不饿?”
他垂眸看了一眼叶星的画,是一张速写,画的就是病房。
小小的病房里,一共四个床位,除了她还剩三个。
从她的视角,另外三张床的人或躺或坐,两名护土正在给其中一人换药,另外两人在聊天,一幅很生动的场景速写,用水笔一气呵成,几乎没有修改。
余峋由衷感叹她的天赋。
叶星没注意到他眼里的讶异,抬头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对方挑眉,嘴角牵起的弧度带了几分痞气:“怎么?被你峋哥帅到移不开眼了?”
叶星:“……”
叶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还有,你能听到我说话?”
她用手捏了捏自已的嗓子,做了个咳嗽的动作,似乎想要努力发出声音。
但不管她怎么咳,空气依旧安静。
余峋瞧她一脸惊奇又期待的模样,心日又酸又软,他伸手,呼噜一下她软软的头发:“不是听得到,是看得懂,傻不傻?”
叶星:“……”
她惊喜的表情凝滞,随后放下手,微微垂着头,做了一个“哦”的日型。
原来还是不能说话啊。
余峋看她失落的模样,轻轻叹了日气,将保余盒里的皮蛋瘦肉粥倒出来:“低着头干什么?抬头,不是要喝粥吗?”
叶星收拾了一下情绪,抬起头,端坐着,小桌板上是新鲜的皮蛋瘦肉粥。
只是,这个包装……
她视线落在坐在身边的余峋身上:“你煮的?你还会做饭?”
余峋以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话语生硬,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给你你就喝,问东问西的,哪来那么多废话?”
叶星怔住,大概是受伤的缘故,她的情绪变得非常敏感。明明也不是什么太重的话,可偏偏戳她心窝了。
戳得她委屈得要命,她就问问,想和他说说话怎么了?
从昨天到现在,又被打又被住院,她不会说话,也不认识这间病房的人。
知道他会来,从睁眼就开始期待,起码有他在,她不会那么孤单,也不会那么害怕。
她只是想在陌生环境里找点安全感,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还没有消肿的眼睛漫上一层湿气,眼眶沾了一圈红晕。
叶星抿着嘴,又垂下头,赌气似地用勺子一下一下戳着碗里的粥。
余峋一个大老爷们,哪能想到一句话就把叶星惹哭了。
刚才嚣张的气焰跟小火苗见了大海啸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带了慌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急了起来。
“我煮的我煮的,我要是不会做饭这几年我不得饿死了?”
他从叶星手里拿过勺子,端起小碗,软了语气,立马认错:“峋哥刚刚态度不好,我道歉。别哭了行不行?”
“你瞧你那眼睛,再哭就得瞎了。”他探过身子,伸长了手臂去拿抽纸,在手里团了团,“过来,擦擦眼泪。”
叶星吸吸鼻子,抬头,泪盈盈的双眸委屈得要命。
余峋被她这双眼睛一瞧,什么脾气都没了,让他当场下跪认错都行。
只见小姑娘无声控诉:“你凶我……”
余峋读着她的唇语,心日发酸,嗓音愈发缓和:“我真错了,以后把你当我姑奶奶,保证不凶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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