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开的慢,苏晚也趁此可以欣赏河上的美景。夜色苍凉,其他人都在舱内睡着了。她抱着膝盖,蹲坐在甲板上,望着河面倒映着的那轮明月。水声哗哗,河风轻轻,她仰面迎合这清爽的风,耳边突然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晚娘,是我啊。”另一条船静悄悄的停靠在她附近。苏晚抬眸看向对面船只的甲板,那儿站立着一道人影。风把他的锦袍吹的猎猎作响,他的声音在这样的晚风和夜色下,是那般的温柔。“粱尘?”
金桃和残烟提到坐船就犯恶心。
苏老太太也有些晕船,所以船上一直熬着汤水,两个丫鬟也蹭老太太的汤水喝,一路上,就慢慢的撑着。
“祖母,喝点苹果醋吧。”
苏晚在祖母跟前扮演二十四小时孝女。
“这加了苹果水的醋喝着味道也怪。”老太太抱怨了一句,还是捏着鼻子喝下了。
难喝,但是管用啊,喝下去后,胃里就不会再翻江倒海了。
船开的慢,苏晚也趁此可以欣赏河上的美景。
夜色苍凉,其他人都在舱内睡着了。
她抱着膝盖,蹲坐在甲板上,望着河面倒映着的那轮明月。
水声哗哗,河风轻轻,她仰面迎合这清爽的风,耳边突然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晚娘,是我啊。”
另一条船静悄悄的停靠在她附近。
苏晚抬眸看向对面船只的甲板,那儿站立着一道人影。
风把他的锦袍吹的猎猎作响,他的声音在这样的晚风和夜色下,是那般的温柔。
“粱尘?”
缘分真是巧妙。
梁尘被阿娘遣回江南办事,带了满满一艘香料玉器正要折返上京,却正好遇见了同样回京的苏晚。
粱尘欣喜若狂,还想借机与苏晚聊几句,苏晚却是扭头不理他。
这个家伙害的嘉玉名声扫地,苏晚现在有点讨厌他。
接下来的几天,梁尘的船一直左右不离的跟在她们后面。
苏老太太还以为他是要谋财害命,让船夫加快速度,赶快走。
十天后,船只终于抵达上京城的渡口。
苏琳接了消息,早早的就等在渡口了。
纵然疑心祖母给她假金器,但苏琳也没想着要先撕破脸,还是装样子来了。
但是装出来的热情到底是有几分敷衍。
苏老太太那个人精岂能看不破,当即心里就不痛快了,言语也带了一丝犀利。
“祖母,孙女已经在陆府为您打扫好院落了,您拎着包裹即刻就可入住。
只是,那间院落不大,祖母一个人住着倒是宽敞,可若是带上苏晚一块,那就有点拥簇了。”
苏老太太笑道:“不用,我早在信里就说了,我不住在陆府。”
苏琳勉强撑起一个笑:“祖母您这话说的有点置气了,您总不能一直住在客栈吧。”
“我在上京城有院子,我住我自己的院子不行吗?”
苏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苏琳:“琳琳,你小瞧咱们苏家了,我这把老骨头喜欢住在自己家里,住别人家里,总归是要看别人眼色的。”
苏琳的面子有点怪不住,可随后又想起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祖母,您在上京也有房产?那当初我嫁人的时候……”
她千里迢迢嫁到上京,祖母在上京的房产为何不一块陪嫁给她。
但是这话她只说了一半,她看到了刘嬷嬷在拼命对她使眼色。
这话要是说出来,就显得自己太贪婪了。
苏琳乖乖的闭了嘴,态度极其不友好的看向了苏晚。
“祖母,您一个人来就算了,怎么还带上一个拖油瓶。”
“苏晚在陆府,成天就给我惹麻烦。”
苏老太太没出声,眼睛半闭半睁:“我乏了。”
苏琳讨好的搀扶着祖母的胳膊:“孙女早就备好了马车,祖母请上车。”
苏晚被挤到另一辆马车上,没能和祖母坐在一块。
她撩起车帘,发现有人在追踪她们。
不用猜,那是粱尘派来的人。
放下帘子,苏晚问金桃。
“那个土黄色的木匣子带着没,你翻一下。”
行囊就几个包裹,金桃找了一会,递过去一个木匣子。
打开一看,梁尘送给她的羊脂玉茉莉小簪,还有玉扳指,珍珠项链都安静的躺在里面。
这三样东西,拿在手里是烫手的山芋。
她倒是不怕粱尘污蔑她偷东西,她怕梁尘的阿娘。
他阿娘白氏凭一己之力把陆家弄的灰头土脸的,不提防都不行。
苏老太太购置的房产不大,但也不算小。
三进三出的院子,就坐落于一个花鸟市场旁边的胡同里。
环境还算清幽,在寸土寸金的上京城能拥有这么一座宅院,也算是小有家资了。
老太太早前就找人清理好了卫生,几个人直接拎包入住。
送走苏琳和刘嬷嬷后,苏老太太叫上心腹赵嬷嬷。
“明天去人牙子那里买两个机灵的小丫鬟,再买两个烧火做饭的婆子。”
“是。”赵嬷嬷笑眯眯的应下了,走过来揉老太太的肩膀。
“大小姐自打嫁了人后,这心就不怎么向着苏家了。”
赵嬷嬷迟疑着说道:“当大小姐知道您在上京城还有房产时,她的神色可不太好看。”
苏老太太冷冷的哼了一声:“她是觉得我应该把这房子的地契一并给了她做嫁妆!”
赵嬷嬷的手顿了下,跟着说道:“当初那五箱金器,比这房子要值钱多了……”
“别提那些金器了!没用的东西!自己的嫁妆都看不好,反倒来怀疑娘家人!”
苏老太太气的拍桌子。
“我这回来上京,先给她三个月的机会,她要是肯听我的话, 我就帮她,她要是嫉恨我,那就别怪我不念及亲情了。”
“老太太的意思是?”
苏老太太看了一眼隔壁,“我有两个孙女,苏琳若是调养不好,那就指望另一个,晚娘更加漂亮,还听话,就是不嫁给陆家二郎,凭她的姿色,送给权贵之家做妾,难道会没人要?”
隔壁的苏晚沐浴完后,迟迟没睡,衣裳穿戴整齐。
等到月上柳梢头的时候,一道人影悄悄闪了进来,直接摸向了她的房间。
人影先冲着床榻而去。
“粱尘,偷偷摸摸的,你是想做梁上君子吗?”
苏晚从后面拍他肩膀。
粱尘半夜偷摸爬人家姑娘房的事干多了,一点也不心虚,借着月色看清了苏晚的脸,惊喜的笑道:“晚娘,你在等我吗?”
“好些日子没见,我想你想的很。”
“少说肉麻的话,我问你,嘉玉的事你参与了多少,你可知道,你阿娘到处说嘉玉偷了你家的金步摇,害的嘉玉沦为京城笑柄。
嘉玉还是个未婚的小姑娘,把人的尊严和脸面这般踩在脚底下,你可曾想过,万一嘉玉受不住指点,出了什么意外,一条人命,你可赔的起。”
连番炮击让粱尘无言以对,他已经从丫鬟口中知道了一切。
也曾找阿娘对峙过,可是阿娘生他养他,他又能怎么办。
“好晚娘,我粱尘绝不是那种污蔑人清白的伪君子。
当初阿娘叫我送步摇, 我以为这是个寻常的送礼环节,谁能知道后面会发生那样的事,偏巧那时候我被赶去了金陵办事,这才刚回来,就与你碰上了。”
梁尘拉住了苏晚的手,一脸诚恳的保证:“你放心,我明天就会澄清没有偷东西的事,那是个误会,我会还嘉玉一个清白的。”
“小偷的标签已经被打上了,你现在才澄清,晚了。”
不过苏晚还是对梁尘的人品表示了肯定:“当然,你若肯澄清,还嘉玉一个清白,即便别人不愿意听,可至少会让嘉玉心里好受些。”
“晚娘,那我的澄清,会让你开心一些吗?”
他的眼睛与柔柔的月色融为一体:“我必须要向你坦白,我肯替嘉玉澄清,不是我人品贵重,我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我想讨好你,我想要你开心。”
梁尘这家伙不愧是花中君子,顶着一张英俊的脸庞,自带富家子弟的光环,这般低声下气的向她说好话。
苏晚一时间也被他所言所行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