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晚风吹拂,有落叶掉在她的裙摆上,她低头观察叶子。徐咨阅则在观察她。她跟自己想象得很不一样,不是在学校里闷着头读书或者写字得那个陈昭月,是会穿漂亮短裙,站在人群中依然亮眼的陈昭月;是勇敢机敏,可以在人群中独自和人对抗的陈昭月;是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开心了会眼尾上勾的陈昭月。有风把她的发丝带到他的手腕上,他五指微动,克制着没有伸手抓住它们。皮肤上传来若有似无的痒感,那样的感觉并不强烈
夏夜晚风吹拂,有落叶掉在她的裙摆上,她低头观察叶子。
徐咨阅则在观察她。
她跟自己想象得很不一样,不是在学校里闷着头读书或者写字得那个陈昭月,是会穿漂亮短裙,站在人群中依然亮眼的陈昭月;是勇敢机敏,可以在人群中独自和人对抗的陈昭月;是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开心了会眼尾上勾的陈昭月。
有风把她的发丝带到他的手腕上,他五指微动,克制着没有伸手抓住它们。皮肤上传来若有似无的痒感,那样的感觉并不强烈,却无孔不入地勾缠着他的注意力,让他欲盖弥彰又情不自禁。终于,有一根长发掉落下来,从他的小臂蜿蜒到手背。
徐咨阅视线一偏,眼神从她身上移开。不经意间抬头,他看到今夜格外皎洁的月光。
09.我怎么了
徐咨阅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屋里一如既往没人留灯,他也懒得再开,干脆摸黑着把鞋换了,又摸黑着回房间拿上睡衣去洗澡。
走到房门口却撞到了一堵肉墙,徐咨阅被吓了一大跳,客厅里亮了一盏昏黄的小灯,打在徐千的后背,整张脸在黑暗里,看着更阴森可怖。徐咨阅下意识捂胸口,感觉不太对劲又放下:“爸,大半夜不睡觉扮鬼呢?”
徐千冷哼:“不扮鬼怎么抓你这个小王八蛋?”
说完退开半步,让光线透过来,看到徐咨阅这身没来得及换的打扮:“今天又干嘛去?”
早晨留的早餐晚上回来还好好的,晚饭也不见人影,他和妻子把电视剧都看到大结局了,门口也没见有动静。徐千偶尔会庆幸自己生的不是女儿,否则天天不着家、早出晚归,他们夫妻俩得有多提心吊胆呢。
徐咨阅也没瞒着:“中午去运哥那学了会儿架子鼓,晚上顺便去看了个演出。”
听到这,徐千更觉得气血飙高。他至今想不明白,他和妻子都是没什么艺术细胞的人,怎么生出一个刚学会说话就开始哼小曲的儿子?从幼儿园开始,学校大大小小的文艺汇演都有徐咨阅的身影,他和妻子还骄傲地到处炫耀,直到有天儿子从外面跑回来,郑重其事地说自己想要学音乐。
徐千不是多严厉的父亲,但始终认为学艺之路并不好走。他这一生没有什么大的本事,无法托举起孩子的远大梦想。他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凡凡,顺顺利利,做一个健康快乐的人就好。至于能不能成名,能不能获取大的成就,他觉得并不重要。
哪料到无法转音乐生也没有削减徐咨阅对音乐的热情,甚至似乎热爱更甚。
除了上学,徐咨阅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留给了音乐。他总是闷在屋子里唱歌,出门大部分时间是去邻居家的琴房学琴,省吃俭用只为了一口气买下一把好吉他。徐千为他这些事不知道生过多少回气,连生活费都克扣过他的,可无论徐千如何跳脚,都总能被徐咨阅不痛不痒地打回来。
父子俩看上去似乎永远水火不容。徐千时常很矛盾,以他短浅的目光,看不到孩子玩音乐、唱歌的未来在哪里,他一生没什么大的本事,更无法全力支持孩子,可也不敢打击孩子的热爱。他叹了一口气:“高考完你爱咋样都得,其实你现在也快成年了,我确实不应该管你太多。但高考就在眼前了,没多少时间留给你,这些先放一放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