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转机??』院角的山茶花开得绯红烂漫,风枝露芷娇嫩欲滴,杜晚歌亦粉面含春,年轻娇艳却带着露水的清冷。一双眼睛又大又圆,浅色瞳孔虽然浅淡,却因此显得平稳璀璨,像晨曦的海面,与艳丽的外表完全不同的镇定沉稳。“好啊,骗人是小狗。”老婆婆见到她如此笃定,忍不住窃喜,了却心愿的机会就在眼前又迟疑了一下:“那说好了tຊ…你先拿誊写的内容过来,我卖给你坛子。”杜晚歌四周看了看小院,忽然指向她角落里那一排造型各异的花盆:“那些,也要卖给我。”粁
杜晚歌开诚布公:“我不走,我想和您买一个酸菜坛子。”粁
原来如此,老婆婆一把将书揣进怀里,像一头倔驴一样:“我再说一遍,你们这些人再来打搅我,我就把坛子砸了,什么古董不古董,在我这里就是一个腌菜的坛子!”
杜晚歌若有所思,看来真的不止她一个人上门要过。
『果然,女配要不回来这个玩意儿,我就说。』
杜晚歌把手揣进兜里:“您确定吗?”
“多少钱都不卖,别来打搅我的清净。”老婆婆愤愤道。
杜晚歌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的酬金可比其他人要多多了。”
“是不是听不懂?我说多少都不卖!”老婆婆微凸的唇紧抿。粁
杜晚歌的眼神落在那本书上,风轻云淡开口:“玉檀香,下半本失传了,但好巧,我知道后面写了什么。”
『什么香?』
『玉什么?』
『什么檀香?!!!』
老婆婆一下抬起头来,那双浑浊的老眸都瞬间变得有神,却又在看见女孩年轻面孔的时候,陡然失色,迟疑犹豫:“你一个小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个,你乱说的吧。”
杜晚歌不急不忙:“后半截,玉檀香追张生的马车失足摔断腿,被秦楼楚馆老鸨捡了回去,檀香抵死不从。”
老婆婆的眼睛忽然变亮。粁
杜晚歌继续道:“但老鸨告诉她,张生是故意抛弃她,加上玉家被抄,玉檀香万念俱灰,后来成了花魁,接客接到了张生,血刃张生,自戕而终,玉檀香这味香自此成为华京第一风流香。”
『?』
『我去,虽然不知道她说的真假,我没听错吧,阿风都不知道这个!!!』
『她怎么知道这么多?!她说的是真的假的。』
杜晚歌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做派,少女的眼皮并不全部掀开,有种慢条斯理却并不在意的从容,似乎笃定眼前老太太会被她的话打动。
老婆婆一下站起来了:“你从哪里看的?”
杜晚歌把手从兜里拔出来,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到耳后:“我祖母曾经看过这本书,我也是沾了光,这本书还有张生娶妻和戕害玉家的部分我没讲,您考虑一下,要不要拿坛子跟我换。”粁
老婆婆犹豫不决,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她讲出来的这些相当符合故事走向,让她听了就急:“张生真的是坏人?”
“现在可不能全告诉您,我还没拿到坛子呢,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誊写一遍给您。”杜晚歌淡定得跟窗下睡觉的老狗一样,“保证清清楚楚。”
『如果我没看错,阿婆手里那本书是全文言文吧,女配姐别逞能啊。』
『万幸是她听过祖母说,能复述出来就很踩狗屎运了,别瞎立flag。』
一时间,老婆婆的手都有点抖,不敢相信困扰了自己大半辈子的事居然有了解法,也难以相信自己一直喜爱的角色是个恶人:
“你还能誊写出来?”
杜晚歌嚣张又张扬:“是啊,如果我把下半本给您,是不是可以把坛子卖我?“粁
老婆婆紧握着那半本书:“不…你要先写给我看,我才给你,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
『嗯?有转机??』
院角的山茶花开得绯红烂漫,风枝露芷娇嫩欲滴,杜晚歌亦粉面含春,年轻娇艳却带着露水的清冷。
一双眼睛又大又圆,浅色瞳孔虽然浅淡,却因此显得平稳璀璨,像晨曦的海面,与艳丽的外表完全不同的镇定沉稳。
“好啊,骗人是小狗。”
老婆婆见到她如此笃定,忍不住窃喜,了却心愿的机会就在眼前又迟疑了一下:“那说好了tຊ…你先拿誊写的内容过来,我卖给你坛子。”
杜晚歌四周看了看小院,忽然指向她角落里那一排造型各异的花盆:“那些,也要卖给我。”粁
『?那不就是些土了吧唧的花盆吗?怎么还捡上破烂了。』
『你买那玩意儿干啥,要一个酸菜坛子就够了。』
老婆婆抱住自己的书:“你先写,别提那么多要求。”
『忽然想起女配姐那一手丑字,一下子汗颜了。』
『阿婆看不看得清她的字都是一回事,她还要这要那。把坛子拿回来都悬。』
杜晚歌又把手插回兜里:“我明天再过来,我今天晚上写完拿给您。”
那个老婆婆心里忐忑:“你可别糊弄我。”粁
“明天这个时候,您就知道我有没有在糊弄您了。”她气定神闲。
杜晚歌往外走,那个老婆婆还站起来看她,希望她说的是真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她不可信。
这小孩子,专门来糊弄她的吧。
而且张生怎么会是坏人。
回到家里,杜晚歌一如既往,一直都在学习,没有一点要把内容誊写下来的意思。
『你别是不写吧,放下你那个破数学真题卷,死鬼,直视我。』
『不行就别答应啊,最讨厌这种做不到还答应的。』粁
杜晚歌视若罔闻。
特地等到弹幕下线,才拿了同等规格的纸张,开始誊写那个曾经只当做娱乐的故事。
戏本子在红氍毹上演的画面历历在目,似乎不久前才看过,一转眼变成了失传的东西。
她用簪花小楷一点点誊写下来,从右至左,从上至下。
整齐清秀的字迹,有那么一刻让人心悸。
歌未竟,东方白。
真没想到少年时看的戏本子还有这种用处。粁
曾经对她而言只是一个消遣的故事而已,现在却成了她安身立命的资本。
写完之后她将纸张对折好,收在衣服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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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万家灯火璀璨,夜空墨蓝。
卢舜华和基金会的董事长聊起黎风的书画展:“您要出席这场书画展吗?”
对方背对着她,面对着全面窗下万家灯火:“世博会的事迫在眉睫,结果你传达就可以,我要去找展览品。”
卢舜华只是叹气:“您还是想找到可以用于世博会的夔龙纹罐?”粁
对方背着手,心情无比复杂:“十大神兽就差夔龙了,如果能展出十大神兽瓷,对我们国家很有利,上一届世博会,列强展示了瓷器,可真正发明瓷器的华夏只拿到了铜奖。”
卢舜华也只是觉得要找到夔龙瓷比登天还难:“那书画展我会出面参加,再告知您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