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顾凌舟目光重新落到我脸上道：“你和我一样，都是可怜人。”被疯批当成同类人了。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开心。顾凌舟放下手术刀，给我打了一针。那一针舒缓了我的知觉，痛觉复苏，我浑身上下哪都不对劲。我试着坐起来，身上有衣服，但不多。顾凌舟评价道：“我检查过了，你的身体很漂亮，虽然我没见过希希的身体，但我确定她的身体肯定比你的还要完美。”我问：“顾医生，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不研究我了？”
黑色奔驰挑衅意味十足，除了陆墨言，我想不到第二个会在马路上直接撞我和苏明浩的人。
苏明浩的想法显然和我一样，他靠路边放缓车速，他要下车问问后面那辆车是什么意思。
车子停稳了，苏明浩交代道：“小曦你就在车里坐着，不要下去，我去会会开车的人。”
我双手揪着安全带紧张兮兮地点点头，“好。”
苏明浩推门下车。
我目光一路跟随。
苏明浩从车里下去了，不远处那辆一直尾随我们的奔驰没有停车举动。
只见奔驰突然加速，直直地朝着苏明浩急速行驶。
苏明浩反应极快，可事发突然，两条腿根本比不上蓄谋已久的四个车轱辘。
我坐在密闭的车厢中，防弹玻璃隔绝了外面所有声音。
我目睹苏明浩被撞飞，我头皮发麻，心脏立马加速到分分钟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凄厉大喊：“不要。”
我的冷静，我的乐观，我的五脏六腑随着苏明浩一起被汽车撞飞。
苏明浩重重落地，我这个人除了身体外，其他皆被残酷现实碾压成肉泥。
我强忍着恐惧，慌里慌张地下车，我朝苏明浩跑过去，就是死，我也要和苏明浩死在一起，我不能让我的救命稻草孤零零地去走黄泉路。
我对不起苏明浩。
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连累了他。
人在情绪剧烈起伏的时候，是没有喜怒哀乐的。
我明明很害怕，很自责，很难过，但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我满心都是和苏明浩一起死在陆墨言手里的决心。
我根本不在意身后有什么，我只顾着朝苏明浩跑。
跑着跑着，一直冰凉大手握住我胳膊，手掌很是细腻柔顺，不像男人。
我条件反射性想要甩开那只手，第一次成功了，那只手再次握上来，我还想继续甩，他不肯再松手。
伴随着他手掌收紧，我后背传来一下蚂蚁叮咬般的微痛。
我忽然失去了和苏明浩死在一起决心，我浑身力气，五感六识，于三秒内被抽干。
彻底失意识前，我使出全部精力去看苏明浩。
苏明浩刚好爬起来，嘴里有血，抬头看我。
我们对视了半眼，他惊讶到瞳孔放大。
我认定撞飞苏明浩的人、抓住我的人是陆墨言。
内心世界无波无澜，就是愧疚，对于苏明浩，我有很多很多愧疚。
这一次苏明浩大概真的要被我害死了……
算了算了，我害死的人我负责我偿命好了……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意识重新复苏。
我眼前先出现了频繁闪烁的灯光。
一闪一闪的，像星星。
但比星星更亮。
闪烁的灯光逐渐在我眼里聚拢。
那是一个花朵形状的无影手术灯。
还想细看，我眼前多了一个戴着蓝色手术帽白色大口罩的男人。
乍一看很是眼熟，却因为只能看清一双眼睛，导致我糊里糊涂，想不起在哪见过他。
那双眼睛看到我苏醒，弯起璀璨弧度，他对着我开心地自我介绍道：“我是顾凌舟。”
我立马想起这个仅仅见过一次面的疯批，警惕地问：“你要做什么？”
顾凌舟理所应当地道：“我是一个医生，我能做的，只有研究你。”
我不解地问：“研究我？”
顾凌舟认真点点头：“是的，研究你。”
我接着问：“陆墨言让你研究我什么？”
顾凌舟道：“不是先生，是我，我对你好奇，我想研究你，刚好我从兰姐那里听说你被先生抛弃了，我就把你抓来研究啦。”
我听得心一惊，“是你开车撞飞了我朋友？是你阻止了我离开帝都？之前在马路上发生的那些事都和陆墨言无关？”
“到目前为止，确实和先生无关，不过等我对你的研究结束后，就和先生有关系了。”
顾凌舟对我有问必答，而且我能看出来，他说的都是实话。
我小心翼翼问：“你要研究我什么？”
顾凌舟道：“你的基因。”
基因？
“你要怎么研究？”
顾凌舟眼里再次出现极其迷人的笑意，“你又不懂医学，问这么多干嘛，乖乖听话就好，我会让你死得悄无声息。”
听到这里，我安心了，“谢谢——”
顾凌舟本来都举起手术刀了，冷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认命地闭上眼睛，却听到他问他：“你刚刚说什么？”
“谢谢你帮我解脱。”
“我还是听不懂。”
听不懂就不懂吧。
我累了，不想再多解释，能不经历痛苦悄无声息地死去，算是我的福报。
“顾医生，你开始吧，研究我吧。”
顾凌舟咻一下手术刀抵在我的脖子动脉处威胁道：“把话说清楚，否则我割破你的血脉，割喉而死很难受哦。”
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是知道这是个疯子。
顾凌舟疯批的程度比我想的还要严重。
我一点都不怀疑他的话。
要是我不把话说清楚，他绝对会动手。
那么问题就来了，我要不要如实交代呢？我要不要再试试苟活呢？
我这里还没考虑清楚利弊，顾凌舟收手了，“算了，你只是先生养着玩的小宠物而已，即便长得像希希，你也不可能取而代之，可怜啊！”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很是感慨。
然后顾凌舟目光重新落到我脸上道：“你和我一样，都是可怜人。”
被疯批当成同类人了。
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开心。
顾凌舟放下手术刀，给我打了一针。
那一针舒缓了我的知觉，痛觉复苏，我浑身上下哪都不对劲。
我试着坐起来，身上有衣服，但不多。
顾凌舟评价道：“我检查过了，你的身体很漂亮，虽然我没见过希希的身体，但我确定她的身体肯定比你的还要完美。”
我问：“顾医生，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不研究我了？”
顾凌舟道：“比起研究你，我想到了更加有意思的玩法。”
“什么？”
他取下帽子口罩，对着我咧嘴一笑，“这几天帝都上流圈子草木皆兵，好像是先生性格突变，弄死了好几个废物，你猜他为什么会性格大变？”
顾凌舟让我猜，但他根本没给我开口的机会，他自顾自道：“肯定是因为你，你和其他男人跑了，你惹怒了先生，你啊你，你这个女人胆子真的很大。”
我无言以对，他忽然双手撑在手术台上，突脸近距离盯着我问：“以你对先生的了解，他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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