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暂住的营帐,医女放下针灸包,心有余悸地长松一口气。眼前,一只白皙的手递上茶水,男子笑意清冽:“不过是给君赫扎次针,怎么像遇到豺狼虎豹般。”“若非你要我救他,我定然不会出手。”那医女取下面纱,露出明艳生辉的小脸,若无眉间的那点红痣,便与小昭一模一样。她执杯啜饮,态度强硬:“空念,往事已逝,待他此劫过了,我们便走吧。”抬眸看向已蓄起长发的空念,那一点逃避和不愿,悉数展露在外。
心底涌上无限的激动。
君赫踉跄着起身,向她的面纱伸手而去。
那医女连忙后退一步:“王爷认错人了,我名唤桑浅。”
桑浅?不是小昭?
君赫的手停住,目光迷茫中透露着难以置信。
“不,你就是小昭。”
“大名鼎鼎的战神靖王,原来是个登徒子吗?”医女冷笑一声,眼神鄙夷。
君赫渐渐垂下眼眸,不由得怀疑:难道真的只是声音相似?
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君赫鼻头一酸,眼角隐约湿润。
这六年来,他无数次期待,却无数次失望,到今日,他居然还有妄想。
仰天长叹,君赫自嘲一声:“罢了,你走吧。”
医女微微行礼,转身离开,身后的视线仍然若有若无的黏着。
回到暂住的营帐,医女放下针灸包,心有余悸地长松一口气。
眼前,一只白皙的手递上茶水,男子笑意清冽:“不过是给君赫扎次针,怎么像遇到豺狼虎豹般。”
“若非你要我救他,我定然不会出手。”
那医女取下面纱,露出明艳生辉的小脸,若无眉间的那点红痣,便与小昭一模一样。
她执杯啜饮,态度强硬:“空念,往事已逝,待他此劫过了,我们便走吧。”
抬眸看向已蓄起长发的空念,那一点逃避和不愿,悉数展露在外。
“浅浅,你二人的缘分还未断。”空念喟叹,望着她的目光既深情又不甘。
“断不断我说了才算,狐昭已经死了,如今活在世上的,是桑浅。”
小昭摩擦着杯沿,面无表情。
同样的路,她不想再走一遍了。
忽地,帐门再次被掀开,副将火急火燎的说:“桑姑娘,将军又吐了好多血。”
小昭戴上面纱,又折回了主帐。
最后一根银针没入人中,小昭坐在榻侧,静静等他苏醒。
未过多久,榻上形容憔悴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目光死寂。
他喃喃开口:“狐尾呢?”
小昭未答,便见君赫撑起身子,疯了似的四处寻找。
被褥乱成一团,小几上的杯子跌落碎裂,刚换的绷布也再次染红。
最终,他在床脚找到了那条狐尾。
君赫双膝猛地跪下,他捧着狐尾,眼泪夺眶而出,哀恸不已,久久哽咽。
小昭移开目光,眼底却浮现讽刺。
人都死了,还装成这番深情的模样,真是可笑。
他将自己弄得凄惨,就能减少他害死她的罪孽了吗?
哽咽声停住,小昭余光瞥向君赫,却发现他正将法力全部注入狐尾。
他身负重伤,此时运转内息,无异于自戕。
“将军这是做什么?”
君赫不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嘴角溢出丝丝鲜血。
那狐尾亮起莹白的光,似是将法力一一锁在其中。
小昭上前欲阻止,还未近身,君赫两眼一闭,已经晕死过去。
一把拉起他的手,双指搭在其腕上,如她所料,君赫的身体更加亏空,全凭一口气吊着。
他方才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觉得那条狐尾,还能再变出一个小昭来?
小昭哂笑,淡淡开口:“君赫,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小昭,小昭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