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涌上心头,随之携带的还有愤怒,小昭奋力推开练云裳:“我为何配不上?练云裳,我与君赫的事,你又知道多少?”“我为他断尾化人,忍受灵魂灼烧之痛。为救他献出妖丹,不惜以自己的命换他的命。塞外两年,风风雨雨、刀光剑影,是我陪他趟过来的。我为他做的,不比你少!”“妖丹?”练云裳微愣,而后痴狂大笑:“难怪,难怪一张赐婚的圣旨就能束缚他,难怪他答应的那般爽快,难怪他成婚后事事维护我。果然只是为了救你?”
悲痛涌上心头,随之携带的还有愤怒,小昭奋力推开练云裳:
“我为何配不上?练云裳,我与君赫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我为他断尾化人,忍受灵魂灼烧之痛。为救他献出妖丹,不惜以自己的命换他的命。塞外两年,风风雨雨、刀光剑影,是我陪他趟过来的。我为他做的,不比你少!”
“妖丹?”练云裳微愣,而后痴狂大笑:“难怪,难怪一张赐婚的圣旨就能束缚他,难怪他答应的那般爽快,难怪他成婚后事事维护我。果然只是为了救你?”
“道士抓你那天,他是为了将妖丹还你,才出言相逼。故而你要取丹,他无半点意外。”
笑着笑着,练云裳便流下眼泪。
她缓缓闭上眼睛,擦干眼角的泪痕,看着小昭的目光瞬时带了杀意。
“我和你,只能留一个。就算君赫不爱我,恨我,甚至要杀我,我也要让他尝尝,失去所爱之人的痛!我要你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国师,抓住她。”
练云裳令下,一白发道人翩然降落,拂尘挥打,几张道符齐齐射向小昭。
小昭往后退去,眼中浮现几分凝重。
左右的宫女太监也围上来,直将小昭往太液池边逼进。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君赫飞身赶来,身姿矫健如游龙,一手揽住小昭,将其带离。
站定后,他回头看向练云裳,目光森然:“贵妃娘娘这是要做什么?”
练云裳也不恼,嘴角带笑:“收妖啊,王爷看不到吗?”
“有我在,你动不了她分毫。”君赫将小昭护在身后。
练云裳满目凄怆:“离哥哥,你我自小的情谊,你当真半点不顾吗?”
君赫敛下眼眸,一字一句:“若不是顾念儿时,当年,你便不会只是遣送回相府。”
“那你可知,我并未回到相府?”练云裳双眸落泪,身形摇摇欲坠:“君赫,你这辈子欠我的,永远还不清。”
“若有因果,我承担便是,但绝不会让你伤害小昭分毫。”
练云裳痴痴笑了两声,似是疑惑:“一个人,怎么会娶一只狐狸?君赫,你告诉我,你究竟爱她哪一点?我可以学,你能不能也爱爱我?”
“即便你变得和小昭一样,我爱的也只有小昭。”君赫面无表情。
几人对峙,久久沉默。
“好,这是你说的。既然你不愿意爱我,那你们就一起死!”
练云裳给国师使了个眼色,只见一道金光闪过,直朝君赫而去。
“阿赫!”
小昭慌忙转身护在君赫身前,那锥状的金光直直打入肩部。
摧枯拉朽的痛几乎将她整个撕裂。
铁锈味蔓延,唇角溢出丝丝鲜血。
一阵虚脱,小昭靠在君赫怀里,发间隐约露出狐耳。
“小昭……”君赫声音颤抖,眸中的惊骇夹杂震惊。
身下一轻,君赫将她打横抱起,神情似大雨前的风暴,汹涌危险。
“不许走!”练云裳固执地挡在他面前。
“让开!”君赫青丝扬起,周身罡风阵阵,直直打向练云裳。
练云裳被掀翻在地,吐出大口鲜血。
“娘娘!”一众宫女围上来。
练云裳眼中含泪,凄楚地望向那抱着小昭决然离去的背影,心痛到窒息。
缓慢的脚步声传来,藏青常服的皇帝走到她面前,徐徐蹲下,怜惜似的替她擦去唇边的血迹。
“裳儿,你想见他,以致忧思成疾。我派信使千里奔袭,召他回来。可今日的场面,你似乎并不满意?”
练云裳伏在地上,悲伤落泪,连连摇头:“陛下,臣妾绝无越轨之心。”
“你我也是自幼相识,你的心思,我如何不知?”
他眼中看不出悲喜,只有一声自嘲,又似是绵长的叹息:
“自我登基,便不顾众臣反对,立你为贵妃。疼你爱你,五年有余,可你心底自始至终唯独一个靖王君赫!”
他松开捏着练云裳下颌的手,那白皙的皮肤留下一道清晰的淤青。
皇帝嗤笑着站起,目光闪过暗芒:“贵妃,陪朕去看出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