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世子若是看不惯,那便驱我出府便是了!”余采菡语气异常强硬。那架势让喻霄鸣脸色难看至极。他盯着余采菡片刻,甩下一句“不可理喻”后,大步离开。手背烫伤还在泛着密密麻麻的刺痛。余采菡死死攥紧桌布。她想起女儿去世前还在甜甜同自己撒娇:“娘亲,柔儿最乖了,柔儿是大姐姐!”又想起,女儿的尸首被泡得面目全非!心口痛得好似要裂开。翌日早晨。余采菡刚到膳厅,老夫人张口便是问责:“你昨夜将霄鸣赶出了府?可有此事?”
眼见滚烫的茶水就要翻倒在夏芷凝手上,余采菡手便迅速往前一伸。
茶杯掉地,余采菡手上通红一片。
分明伤的是她,哭得惊慌失措却是夏芷凝:“嫂嫂!没事吧?是我手误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余采菡还没开口。
喻霄鸣已经挡在夏芷凝面前,沉眸定定看过来:“芷凝不是故意的,还请嫂嫂莫责怪于她。”
被滚水烫自没有被火烧痛,却也钻心。
余采菡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对面的夏芷凝。
前世十年,如今她才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女人。
所有人都注视着余采菡,此时她怕是拧一下眉,都要落上一个小肚鸡肠的名声。
于是,余采菡一边伸手展示手上的红处,一边温声道:“只是烫伤罢了,夏姑娘肯定不是故意的。”
这下,众人诡异的视线看向了夏芷凝。
夏芷凝眼泪一顿,只得柔柔欠身:“多谢嫂嫂大度。”
回到恭国府。
余采菡自己在屋里上药时,喻霄鸣推门而入,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她。
“用这药涂抹,明日应当就会无碍。”
余采菡愣了一下,才接过:“多谢世子。”
这称呼让喻霄鸣不觉眸色微沉。
室内安静下来,平日都是余采菡主动找话题,现在她沉默了,喻霄鸣一时竟不知该怎么相处。
于是只能起身到书桌翻书。
忽然,他看见了余采菡夹在书本中的玉佩画像。
喻霄鸣登时眉头一皱:“你怎么有这个?”
“你见过?”余采菡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前世,喻霄鸣是在女儿死后才第一次见这玉佩……
可紧接着。
她听见喻霄鸣回答:“这是我送给芷凝的。”
霎那间,如雷轰顶!
余采菡手中的药瓶直接掉落在地!
满耳的嗡鸣中,她想起喻霄鸣前世的话:“仅仅一块玉佩,或许是哪位过路人掉的,你何必执拗不放?”
那般理所应当,那般轻飘飘!
难怪他不肯彻查,难怪他劝她放下,难怪他无动于衷!
原来根本就是在包庇夏芷凝!
余采菡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指甲陷进肉里,她死死盯着喻霄鸣,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滚。”
喻霄鸣一怔,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滚出去!”
余采菡情绪激动,当场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狠狠砸了过去。
茶杯砸在喻霄鸣的身上。
喻霄鸣脸色瞬间冰冷:“你疯了是吗?”
“陆世子若是看不惯,那便驱我出府便是了!”
余采菡语气异常强硬。
那架势让喻霄鸣脸色难看至极。
他盯着余采菡片刻,甩下一句“不可理喻”后,大步离开。
手背烫伤还在泛着密密麻麻的刺痛。
余采菡死死攥紧桌布。
她想起女儿去世前还在甜甜同自己撒娇:“娘亲,柔儿最乖了,柔儿是大姐姐!”
又想起,女儿的尸首被泡得面目全非!
心口痛得好似要裂开。
翌日早晨。
余采菡刚到膳厅,老夫人张口便是问责:“你昨夜将霄鸣赶出了府?可有此事?”
“……是。”余采菡一怔。
老夫人神色发冷:“你做得什么傻事!嫁入府已有三月,肚子本就迟迟未有动静,如今霄鸣跟夏芷凝已经定亲,日后定然分身乏术,你不趁着这个机会与他多亲近,我们恭国府还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有后嗣?”
一字一句,如冰似铁。
戳进余采菡的心头。
往日温情被瞬间撕去伪装,在老夫人眼里,她余采菡只是用来延续香火的工具!
余采菡喉间似被堵塞,一字都说不出来。
老夫人冷冷撂下筷子。
“给我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下午我会喊霄鸣过来一趟,你务必要留他过夜。”
……
余采菡回房时,腿都跪麻了。
看见喻霄鸣坐在屋里,扶着余采菡的婢女识趣地退出房间,关上门。
屋里只剩两人,气氛沉默僵持。
默了许久。
却见喻霄鸣冷着脸将一块玉佩递过来。
“若你昨日是为这玉佩动怒,我同样送你一块,只是花纹不相似罢了。”
余采菡怔愣一瞬。
……原来他以为她在因玉佩争宠。
余采菡心底升起嘲意,冷冷开口:“我不需要。”
喻霄鸣拧起眉头,还想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小厮的声音——
“世子,夏姑娘在忠国公府寻您!”
眼见喻霄鸣起身就要走,就像前世每一次一样。
前世种种划过心头,余采菡伸手拽住了他。
语气冰冷:“你今晚该在这里过夜。”
喻霄鸣却连脚步都未停顿,直接甩开她的手,毫不犹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