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单纯的扒拉一下看看头上有没有伤口,但是配上那句“去虾头”让朗月莫名觉得脖子一凉,总觉得下一瞬间阿镌双手一个用力自己就会尸首分离……系统:[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然黑么?爱了爱了。]阿镌打量朗月许久,从怀里拿出一个粗略的人体图,还拿出了一小节用油纸包裹着的tຊ炭,她拿着炭对着人体图比划了许久,到底有些无从下手,最终只得从软塌下的抽屉里拿了块巨大的棉布将朗月包了个严实,又将朗月抱上软塌塞进被子里。
五分钟前。
易伯山站在四通八达的小巷子中问:“那卖棉衣的住哪?”
中介眼珠子咕噜一转,两肩一耸,双手合在胸前搓了搓,陪笑道:“您看,我跟孙哥那么熟……”
易伯山有些可惜,“那算了……”
还以为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伺机抓住那偷东西的小贼呢!
“不是……”那中介两指一搓,“我的意思是——得加钱!”
易伯山震惊,“出卖朋友不是……”
正人君子所为?
易伯山哑然失笑,他名字都已经出了族谱,人都在崎城了怎么还管什么正不正人君子呢?
那贼眉鼠眼之人未能悟到他未出口之意,只是在一旁苍蝇搓手手,“咱北城也按江湖规矩算,带路费翻三倍。”
“行。”易伯山一口答应。
“嘿!老板爽快!您是现给灵石还是抵押灵器啊?实在不够的话我们还有贷款服务!”
易伯山想了想,从腰带里拿出了一面小旗,“这是三阶防御阵的阵旗,我先压在你这,等我明日出去取了灵石再回来找你赎。”
那中介挑了挑眉却没伸手接,“小兄弟,这东西在北城可还不如一堆废铁呢。”
易伯山看着阵旗不解,三阶防御阵能抵挡灵海境修士的全力一击,怎么都能卖到五百灵石吧?
“你想想啊,阵法开启需要灵气激活吧?”
易伯山点头。
“那阵法运转需要灵气维持吧?”
易伯山又点头。
“封印阵内哪来的灵气?”
易伯山愣了愣,解释道:“三阶阵法已可以无需修士用灵气启动,用灵石做眼也是一样的。”
那中介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颗灵石来,塞进他手里,“你试试你能吸收吗?”
易伯山心念一动,妄图从丹田调遣灵气,忽然一愣,他丹田空空,宛若凡俗。
用灵石修炼的核心其实就是类似于用充电宝给手机充电,如今这个情况就是充电宝虽然有电,但是你没有数据线!
简而言之,充个锤子……
中介从他手里收回了灵石,“要不你还是给打张欠条?明日就能还上的话,利息也不高。”
一天加个百分之十而已,那可不比那破旗子抵押再赎回去划算?
嘻嘻。
易伯山打了条,中介领他到了屋前,屋外转角处有个方形的小灶台,灶上架着一口锅,锅盖掀开,里头备有五个碟子、四个杯子、两副碗筷,灶台后边还有口水缸,缸边放着个木桶,屋里一床、两枕、两被、一柜、一桌、两凳——这就是全部了。
中介还好心地送了他两根蜡烛跟一个火折子,细心地教会他如何引火,又拿着水桶带着易伯山去了不远处的公用水井教他如何打水进缸,这才转身离去,深藏功与名。
易伯山打量了这“陋室”许久,又望了望隔壁小偷那明显豪华不少的屋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拿了条凳子出来,大刀阔斧地往门口一坐。
此刻手里应有茶!
奈何易少爷并不会烧水……
他想堵那贩子归家,只可惜,铃不响识破了街角那人的黑心,易公子今夜注定“独守空房”咯。
——
丹青牵着朗月行至一个种满三角梅的小院,她指着那花说:“若我以后搬家,你若看见这花,那多半就是我家了。”
那嫩绿的叶上,粉红的、酱紫的、玫红的花热烈的绽放着,在这灰白的北城,是难得的一抹色彩。
丹青牵着朗月往里走,将她带至一间诊疗室里,诊疗室内仅有一张软塌跟一个大浴桶,丹青朝外喊了声“阿镌”,主卧方向隐约有些动响,一位身着竹青色纱裙的女子端着一个炭盆掀帘而入。
“这是我助手。”丹青解释道,“想来黑老鬼那个没品的已经告诉过你我本是男子一事了吧?”
朗月有些尴尬地点头,她师父向来害她不浅。
丹青无所谓地摆摆手,“你先脱了让阿镌看看你身上的伤,我先去烧水准备配药好了。”
阿镌似是怕朗月会冷,先点了炭,让屋子里头暖了起来,才让朗月脱衣服。
朗月解了棉袄,放在一边,又脱下了粉色的里衣,为了避免冷场,她主动开口做了自我介绍。
“阿镌姐姐,我叫开背虾。”朗月指了指自己背后那条狰狞的伤疤,“这是我的虾线。”
阿镌是见过大世面的,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还能反过来开朗月的玩笑,“你知道处理活虾的第一步是什么吗?就是‘去虾线’。”
朗月看着阿镌一整个瞳孔地震,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阿镌!你跟丹青姨姨,是个什么妖娆柔弱女装大佬跟高冷强悍小侍女的组合啊?
只是朗月没想到,这还没完,阿镌抬手取下了她头上的粉色毛线帽继续说:“第二步是‘去虾头’。”
说完还摆弄了一下朗月的头。
虽然只是单纯的扒拉一下看看头上有没有伤口,但是配上那句“去虾头”让朗月莫名觉得脖子一凉,总觉得下一瞬间阿镌双手一个用力自己就会尸首分离……
系统:[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然黑么?爱了爱了。]
阿镌打量朗月许久,从怀里拿出一个粗略的人体图,还拿出了一小节用油纸包裹着的tຊ炭,她拿着炭对着人体图比划了许久,到底有些无从下手,最终只得从软塌下的抽屉里拿了块巨大的棉布将朗月包了个严实,又将朗月抱上软塌塞进被子里。
“你这身上就真的没一处好的,都免了我给丹青画示意图了……所幸伤都比较新,拔起来倒也没那么麻烦。”阿镌摸了摸朗月的小脸,“你这小脸可真黑……你若是困了可以先睡一觉,备水备药可没这么快。”
朗月夏季时在林中晒伤了皮,如今正是黑的发红的尴尬恢复期,不过这时候也有好处,她瞳孔色深,皮肤一黑起来倒显得她眼睛亮了。
她就这么在被子里只露了个脑袋,配上那一头刺生生毛糙糙的头发,朗月觉得自己如今应该很像一个长了眼睛的钢丝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