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太久了,去极北之地也要消耗不少时间,他必须在冬季结束前回来,这意味着他必须要今早出发。“可是……”魏云霆打断魏巍的话:“不必多说,朕有分寸。”“你现在从军中挑二十个人,明日随我出发。”魏巍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止住了话,转身出了门。翌日,宫门处。魏云霆一身黑衣骑在马上,面色虽然苍白,却挡不住身上肃冷的气势。他的视线在身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出发。”‘嘚嘚’的马蹄声扬起,一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
“末将拜见陛下。”
殿内骤然出现魏巍的声音。
魏云霆从回忆中抽身出来,神色难掩悲伤。
他至今都还记得,慕喻晚说愿意时眉眼带笑的模样。
时间不饶人,转眼间他们成婚竟有七年了。
他们经历了苦,也经历了难。
他本以为,他和她会一直像征战时那样,恩爱有加,旁人羡慕。
但仅仅是一个冉竹,就让他们变成现如今这个样子。
“魏巍,朕要去南朝一趟,不知何时才能归来,你亲自镇守皇宫,务必护住皇后,若有人擅闯,杀无赦。”
“南朝?”
魏巍有些疑惑,
他下意识的以为魏云霆是想征战,可南朝并未主动招惹他们,陛下何必亲自前去打探军情?
“朕只信任你,魏巍,不要让朕失望。”
魏巍立刻严肃了神色。
“陛下放心,只要末将在,定不会让人踏进这里。”
魏云霆又将李元唤进来,做了一些安排。
待一切都安排好,可以出发的时候,他的身子晃了晃。
“陛下!”
魏巍立即上前扶住他,触手是滚烫的温度。
他大惊失色:“陛下,您发高热了!李公公,快叫御医过来。”
李元连忙应下,快步跑了出去。
魏云霆一直知道自己身子不适,但他不想治,唯有身子难受痛苦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但此时不同,他要长途跋涉,要为慕喻晚寻寒玉冰,若是拖着病体去,如何把东西寻回来?
他坐在椅子上,闭眼假寐。
御医很快就来了。
“陛下可是有伤处?”
“陛下后背有伤。”
魏云霆有些恍然,他大概是烧的迷糊了,竟然忘记自己的后背受过伤。
御医小心翼翼的替他褪去衣裳,伤口已经化脓,周边更是红肿不堪。
李元转过头,不忍去看。
魏云霆却像无事人一样,连皱眉都没有,只有额角的冷汗彰显着他的不好受。
“陛下还是等伤好之后再出发吧。”
听到魏巍的话,魏云霆摇了摇头。
“太久了。”
养伤太久了,去极北之地也要消耗不少时间,他必须在冬季结束前回来,这意味着他必须要今早出发。
“可是……”
魏云霆打断魏巍的话:“不必多说,朕有分寸。”
“你现在从军中挑二十个人,明日随我出发。”
魏巍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止住了话,转身出了门。
翌日,宫门处。
魏云霆一身黑衣骑在马上,面色虽然苍白,却挡不住身上肃冷的气势。
他的视线在身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出发。”
‘嘚嘚’的马蹄声扬起,一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
……
十日后,魏云霆一行人到达南朝边境。
他们本可以前两日就到,但第二日,魏云霆就因伤口撕裂感染发热,休整了两天。
如今经过几天赶路,他黑色的衣角已经染上尘土,面色又憔悴了两分。
南朝与义朝的接壤处是南朝的西方,径直走到极北之地,约莫也要十日。
如此一来一回便要一个多月。
魏云霆吃着手里的干粮,突然回想起起义刚开始的时候。
那时他们刚成亲。
慕府倾尽家产,让他们毫无后顾之忧,于是他们士气大增,竟也吓到了敌军。
尽管如此,魏云霆与大家吃的都是能饱腹的干粮。
他看着坐在她身旁的慕喻晚,为了随他征战,换下了绫罗衣裙,穿上了软甲。
以她的学识,无须上阵杀敌,只需坐镇帐中,指点江山即可。
“阿霆,你怎的又这般看我?”
看着心爱的姑娘和自己一同吃苦,魏云霆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抬手想要失去她脸上的脏污,却不想自己的手也不干净,越擦越黑。
“我……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他有些自责,觉得自己娶了她从未让她过过一天好日子。
慕喻晚宛然一笑,摇了摇头。
“跟着你,我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