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韶光院,叶桑宁屏退了所有人,喊来了小奴隶。她拿出一个红盒子推过去:“这些钱买粮食足够了,你去上黑市雇佣一群镖师把这些粮食一个月内送去西蛮。”盒子打开,里面是满满一匣子圆润饱满的粉珍,每一个颗都有杯口大小,在光线下散发着晶莹的光泽。裴贺安却眼神毫无波动,接过来应下,他还是没忍住深深的看了眼少女。西蛮族天生力大无穷,战斗力极强,但生活的环境常年酷暑严寒,十分恶劣,因为缺少粮食,每年都会进犯地大物博的东齐。
叶桑宁嘱咐:“伯母,除了给姜哥哥补身子的药,其他药就都停了,我施针这三个月最好不要用其他药,不然我也不清楚会不会影响效果。”
秦夫人连连点头,一脸感激:“阿宁,和我去正院坐一坐吧。”
“不了,伯母,母亲也在等着消息。”叶桑宁微微屈膝,而后看向云月兮。
“月兮,母亲想让你回府,你跟我回王府吧。”
云月兮微微欠身,咬了咬唇:“郡主,如今姜世子的身体还未好,您也说了他的身子要好好调理,奴婢想继续留下替您照顾姜世子。”
“等世子身体好了,我定然回去请罪。”
叶桑宁秀眉微微皱起。
秦夫人心里一个咯噔,怕她察觉到什么,也急忙遮掩解释:“阿宁,就让月兮留下吧,她会医术,刚好也能替我调理下身体,就当我像王妃借月兮这丫头几天。”
叶桑宁这才眉头松开:“没想到月兮这么受欢迎,母亲也很想念月兮,也好,那我回去和母亲说一声,就让月兮留在侯府,姜哥哥有什么突发情况,她也能解决。”
“月兮,你可要照顾好伯母和姜哥哥啊。”她笑语嫣然,似乎完全没察觉这样有什么不对。
云月兮低下头:“请郡主放心。”
出了侯府,靠在马车上阖眼假寐的裴贺安立即睁开眼睛,而后跳下马车,熟练的伸出胳膊,司琴掀开帘子。
叶桑宁提起裙摆,一手按住少年结实的胳膊上了马车。
她淡淡吩咐:“去粮铺。”
马车在街道缓缓行驶,街边热闹的叫卖声,行人的交谈声嘈杂传入马车内。
半盏茶时间后,裴贺安一拉缰绳,马车在一家铺子前停下:“郡主,到了。”
“你下去,和粮铺掌柜说,他们能调多少粮我们就买多少,不要暴露身份。”
这是京城最大的粮铺沈记,可以说附近所有乡郡收上来的粮食都卖给了他们,有时国库空虚,东齐也会和沈记借粮。
裴贺安没有任何废话,拿起一旁的兜帽戴上,走了进去。
“全部!”掌柜震惊抬起头,打算盘的动作都顿住了,反应过来就是一喜。
“阁下,我们沈记可是京城附近最大粮铺,所有粮食加起来怕都有半个国库了,当真要买这么多。”
他也不问买这么多做什么,做生意自然有钱就是娘,不多问。
裴贺安颔首:“全部。”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们要先交五成银子。”
“好。”
回到府内,叶桑宁带着司琴就先去了正院跟叶王妃说明情况。
“好好,能治娘也就放心了。”叶王妃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这两个月一想到女儿以后要嫁给一个残废她这心就揪着。
头疼都严重了不少,现在每天都必须染着女儿制作的香才能缓解。
“对了阿宁,月兮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没看到想见的人,她眉头立即微微皱起。
叶桑宁不疾不徐的把情况说了遍,末了感慨:“母亲,月兮这丫鬟真招人喜欢啊,不过去侯府两个月,伯母还有桂嬷嬷们就都很喜欢她了,就连母亲也不过几天就这么喜欢她。”
她似撒娇般撅起嘴,搂住叶王妃胳膊:“女儿都要吃醋了呢。”
“你啊,还不害臊。”叶王妃轻点了一下她的秀鼻:“你从小就是金尊玉贵长大,月兮却只是个弃婴,她不会也才刚刚及笄,却这么体贴懂事,娘对她总不免多了怜惜,你何必和她争。”
叶桑宁嘴角弧度加深,晃了晃她的胳膊:“娘,你放心吧,我也很喜欢月兮,以后也会多多照顾她的,等姜哥哥好了,就让她回来。”
叶王妃叹口气:“这样也好,能得到永安侯夫人的喜欢,也是月兮的造化。”
她揉了揉又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阿宁,娘这头又疼了,先回去点下药香,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
叶桑宁起身,目送叶王妃被丫鬟搀扶远去,嘴里喃喃:“母亲,你果然是最让人失望的一个。”
让她失望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生不如死……
回到韶光院,叶桑宁屏退了所有人,喊来了小奴隶。
她拿出一个红盒子推过去:“这些钱买粮食足够了,你去上黑市雇佣一群镖师把这些粮食一个月内送去西蛮。”
盒子打开,里面是满满一匣子圆润饱满的粉珍,每一个颗都有杯口大小,在光线下散发着晶莹的光泽。
裴贺安却眼神毫无波动,接过来应下,他还是没忍住深深的看了眼少女。
西蛮族天生力大无穷,战斗力极强,但生活的环境常年酷暑严寒,十分恶劣,因为缺少粮食,每年都会进犯地大物博的东齐。
但同时,也是因为他们粮食不够,每次东齐也能勉强应对。
若是……这些粮食送到西蛮,他们可不会因此不进犯东齐,相反,他们生性残忍好战,只会更加疯狂进攻东齐虐杀百姓。
“为什么这么看我。”叶桑宁撑着额头,打断了少年的深思。
她眸中含笑,语气温柔:“是在想我要做什么吗?裴贺安我们是一类人,都是活在黑暗里自私自利的恶人。”
“就是你想的那样啊,我就是要东齐民不聊生,看着这些人越痛苦我就越开心。”
“大哥的生辰要到了,这也算是我送他的其中一份礼物吧,就让战场上的血液为大哥的贺寿吧,鲜红色一定很漂亮。”叶桑宁眼中闪烁着兴奋疯狂的光,迫不及待就想实现。
裴贺安的眸色幽深,眼中墨色翻涌,这一刻那一直压抑的黑暗情绪也全都涌了出来。
他们的确是一类人,凭什么只有他要一直苟且偷生,只简单活着就这么难,而其他人就可以家庭美满,。
既然无法改变自己,那就拉着所有人一起入这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