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有两个月,她救他一命,占他两个月的时间,应该也不算过分。早上吃过饭,两人就在屋里下棋。段无咎对柳之恒的棋艺是震惊的,这两日的对弈,他发现自己竟然下不过阿恒。他虽然不记得自己以前有没有输给过别人,但是段无咎脑子里有自己看过的那些古往今来大家留下的棋谱。他在脑海中对比,只怕就是那些大家们也是比不过柳之恒的。柳之恒其实觉得下棋没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为了陪段无咎下棋,她是不想玩的。
雪断断续续下了三天。
这三天柳之恒几乎无时无刻都和段无咎待在一起,两人就没有出过柳家的小院。
她喂鸡,他就喂驴;她烧火,他就砍柴;她做饭,他就洗碗;她扫雪,他就提水。
柳之恒让段无咎往东,段无咎绝不往西,让干什么干什么,乖得不像话,完全就把自己当成了柳家的童养夫,贴心地伺候着柳之恒,一切都以柳之恒为尊。
柳之恒有些庆幸自己救了段无咎,否则这大山脚下,大雪封山,四寂无人,又没有WiFi和手机,若是还没个人说话,她自己一个人不得无聊死。
可同时,她又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怎么忍心欺骗这么单纯的男孩子呢?趁人家什么都不记得就占人便宜。
但一番天人交战之后,柳之恒还是没有选择说实话。
实在是她也有点舍不得段无咎陪伴了。
反正只有两个月,她救他一命,占他两个月的时间,应该也不算过分。
早上吃过饭,两人就在屋里下棋。
段无咎对柳之恒的棋艺是震惊的,这两日的对弈,他发现自己竟然下不过阿恒。
他虽然不记得自己以前有没有输给过别人,但是段无咎脑子里有自己看过的那些古往今来大家留下的棋谱。
他在脑海中对比,只怕就是那些大家们也是比不过柳之恒的。
柳之恒其实觉得下棋没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为了陪段无咎下棋,她是不想玩的。
她原来也算是专业选手的水准,可后来有了阿法狗,围棋就被毁灭了,尤其是在所有棋手都开始背AI的棋谱之后,围棋就彻底死了。
段无咎输了,无奈地放下棋子。
“我下不过阿恒。”
“你不用沮丧,你下得很好。”
段无咎的围棋水平很高的,而且风格激进、手法诡谲、思路刁钻,还非常擅长冒险和打破常规。如果不是背过阿法狗的棋谱,柳之恒是下不过他的。
“我只不过比你多看了几本棋谱。”
“阿恒太谦虚了。”
柳之恒也不多解释,看着外面的雪小一些,实在是在屋子里待不住了,跟段无提议道:“不如我们出去上山转转?好几天没吃肉了,我带你去抓兔子好不好?”
柳之恒带着段无咎上悲崂山。
这悲崂山是一个天然的天堑,悲崂山以南是中原腹地,悲崂山以北则是隶属于燕王的封地燕云十州。
所以北边草原的蛮夷,就算是骁勇善战,也顶多只能打到平洲城。
某种程度来说,燕地这十个州,就是大夏的缓冲地。想来皇帝把这个封地给段无咎,应该也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的。
再想到段无咎发病时求着她不要把他关进笼子,不要放老鼠咬他,柳之恒就更加同情他了。
这么好看的孩子,怎么就不招他父皇爱呢?
“来了!”段无咎忽然小声说。
柳之恒猛地回神,竟然看到了一只红色的狐狸出现在了视线里。柳之恒轻轻举起弓,拉弓射箭,一箭就中。
段无咎走过去,捡起那红色狐狸一看,竟是射中了狐狸的眼睛。
“阿恒好厉害。”
“我毕竟是猎户的女儿嘛,我爹比我厉害多了,他都不需要看,听声音就能射中天上的鸟。”
段无咎若有所思,这么厉害的人,只是个猎户么?
柳之恒今天的运气不错,虽然没碰见兔子,但是布置的陷阱里抓到了一只野鸡。
两人就带着狐狸和野鸡下了山。
回去之后,柳之恒让段无咎在家里先帮着把鸡杀了,自己拎着狐狸就出了门。
柳之恒找到村里的货郎,用这只狐狸换了点冬天用的东西,然后就着急忙慌地去了谢听澜家里。
谢听澜之前病了,又加上天气转凉,下了几天的雪,便没有去县学,一直在家里养病。
柳之恒见到院门没有关,就轻手轻脚地走进去,透过窗子,看见坐在屋内正看书的谢听澜,她也没打扰,把东西挂在门上又悄悄离开。
她不想惹谢听澜厌烦,谢听澜那么恨她,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比较好,就用这种方式刷刷好感度就行。
柳之恒快步往家里走,她已经下定决心,对谢听澜不要舍不得,该给钱给钱的时候给钱,该送东西的时候送东西。
只要她把谢听澜这位未来的大佬伺候得好好的,让他愉快地进京赶考,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相信他很快就会把这座小村庄和村里的人都忘掉。
到时候她就可以心无旁骛地跟爹爹、弟弟一起过好日子了。不仅不会被报复,搞不好还能沾点光。
柳之恒走在巷子里,正想着未来的好日子,就迎面撞上一个小丫头。
“你怎么又来了!”一个少女的声音喊道。
柳之恒一看,哟,这不是方家的小女儿方春草么?
原书里,方春草是谢听澜的青梅竹马,后来给谢听澜当了小丫头。好好一个老百姓,却甘心成了奴籍,一路陪着谢听澜进京赶考,又无怨无悔地看着谢听澜连娶好几个老婆。
终于在苦熬五年之后,春草熬成了通房丫头,又熬了五年,等怀上孩子之后才被抬成tຊ了小妾。
“不要脸,你又来找谢哥哥做什么!你还嫌害得谢哥哥不够惨么?”
春草的长相是可爱那一挂的,生气起来,倒有几分俏皮,让柳之恒有点想捏捏她的小圆脸,只可惜她看着自己的模样,宛如看杀父仇人。
柳之恒不想浪费时间跟春草打嘴皮官司,直接越过她离开。
她还赶着回家吃饭呢!
春草一愣,怎么今日柳之恒没有欺负她?既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
从前柳之恒总是欺负春草,春草虽然也恨,但是心里却有一层隐秘的快乐。因为她知道,她在谢哥哥的心中,她的地位比柳之恒高。
就算柳之恒比自己美又如何?就算柳家是村里最富的又如何?谢哥哥还不是讨厌柳之恒!
可现在柳之恒这样无视自己,难道?
春草来不及体会心中复杂的感觉,想到柳之恒刚才是从谢听澜家的方向过来,着急地往谢家跑,生怕谢哥哥已经遭了柳之恒的毒手。
此刻,谢听澜坐在桌前,看看着书。
这几日吃着柳之恒送来的药,他的身子已经差不多好了。想到柳之恒,谢听澜意识到,她已经好些天没来砍自己了,这种事放在从前是绝不可能的。
想到前几日柳之恒来找他时的表现,谢听澜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
从前在他面前,柳之恒只会说一些不入流的话,要不然就是发出一些不入流的声音,可那一日她说话有条有理,谦卑温驯,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难道,她真的不想嫁给他了?
正想着,春草推门进来,看到谢听澜全须全尾的坐在屋子里,身上的衣服也穿得好好的,春草松了一口气。
春草有些羞愧地说:“今日家里有点事情耽搁了,对不起,我来晚了,她……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谁?”
“柳之恒啊,她刚才来过,你不知道么?”
谢听澜立刻起身,下意识地往屋外走去,想去找柳之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