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的天空忽然下起倾盆大雨,深秋的雨水带着刺骨的寒意,很快驱散了路上的行人。姜雪吟一个人蹲在雨中,等她回过神时浑身的衣服早已湿透,头发全都黏在脸上,淋得跟落汤狗一般,肩膀还止不住地哆嗦,冻得她脸色惨白。秦妤从后视镜里看见朝自己挥手的女人,她没看清脸,只看见对方狼狈的模样,想着同是女性而且这个时间点还不好打车,便将车停在了路边。姜雪吟钻进后车座,把脸上的头发扒拉开,嘴唇打着哆嗦道:“可以把我送到壹号公馆吗?我可以多付给你两百块钱。”
替身?
替身是什么意思?
她是哪个女人的替身?
难道傅承宵心中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还凌驾在她和秦妤之上?姜雪吟提着保温桶的手背越绷越紧,手背隐隐泛出青筋。
她可以忍受傅承宵没有那么喜欢她,也可以忍受傅承宵把她当做是消遣的玩物,但她无法忍受她自始至终只是别人的一个替身。
这让她觉得自己特别像个笑话。
跟秦妤针锋相对了那么久,结果彼此真正的情敌根本不是对方,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姜雪吟眼底蓄满了泪,但是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她抬手敲了敲病房的门,朝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展露出自己的笑颜。
“承宵哥哥,我来给你送营养汤了。”
病房内,傅老夫人缄默地闭上嘴。
傅承宵抬头看了眼姜雪吟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冷漠而无情:“刚刚的话,你都听见了?”
姜雪吟把餐盒往桌子上放的动作一顿,她转过身,沉默地点了一下头。
“既然你都听见了,便明白我奶奶的意思。”傅承宵问李岳要来支票,大手一挥写下一串数字递给姜雪吟。
“这是你这三个月跟在我身边的补偿,以后,你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姜雪吟闻言猛地抬起头,湿漉漉的眸子望向傅承宵,“承……傅总,我真的比不过那个人吗?”
傅承宵没有回答,在他看来姜雪吟这个问题简直是自取其辱,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比得过他心目中的清清。
傅承宵脸上的表情让姜雪吟很受伤,她哽咽道:“那个人甚至都不用出现,就让我觉得自己永远比不上她,甚至,连跟她相提并论都不配。”
看见姜雪吟红通通似小兔子般委屈又难过的眼神,傅承宵忽然愣住。
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姜雪吟的眉眼和他心目中的那个人一点也不一样,仔细听的话,她们的声音也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真的一模一样的人?
替身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不存在的臆想。
傅承宵心里突然有些烦闷。
姜雪吟紧紧咬着下唇,似乎很屈辱,但她还是接过了傅承宵手里的支票。既然要干净利落地退场,总不能空手而归。
“傅总,祝你和那个女人恩爱一生,永远也不会分开。”姜雪吟握着支票不甘心地离开了病房。
身后传来傅老夫人欣慰的声音,她握着傅承宵的手,笑呵呵地道:“承宵,以后你就收收心,好好跟秦妤过日子!早点给奶奶生个宝贝重孙!”
姜雪吟听见这话,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她捂着脸哭哭啼啼地往医院外跑,像是夺路而逃。
从始至终,她只不过是别人的替身,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
秦妤好歹还有明媒正娶的身份,而她什么也不是,连当小三都排不上号。
姜雪吟心里难受至极,跑出医院后就再也不顾形象地哭出声,她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哭得很厉害,引得路上的行人纷纷看了过来。
姜雪吟也不想那么丢人,但她现在什么都顾不上,心中的情绪发泄不出来她会憋死的。
乌云密布的天空忽然下起倾盆大雨,深秋的雨水带着刺骨的寒意,很快驱散了路上的行人。
姜雪吟一个人蹲在雨中,等她回过神时浑身的衣服早已湿透,头发全都黏在脸上,淋得跟落汤狗一般,肩膀还止不住地哆嗦,冻得她脸色惨白。
秦妤从后视镜里看见朝自己挥手的女人,她没看清脸,只看见对方狼狈的模样,想着同是女性而且这个时间点还不好打车,便将车停在了路边。
姜雪吟钻进后车座,把脸上的头发扒拉开,嘴唇打着哆嗦道:“可以把我送到壹号公馆吗?我可以多付给你两百块钱。”
姜雪吟说完,就看见驾驶座上秦妤转过来的脸。
她穿着米色低领毛衣,领口别着香奈儿双标钻石胸针,下身搭配浅棕色包臀裙和长靴,及腰长发用珍珠发圈束在脑后,落落大方,优雅得体。
秦妤的皮肤吹弹可破,头发乌黑发亮在灯光下泛着光泽,一看就是被养得很好的富家千金。
就像是学生时代那种最令人羡慕的女生,家境好长得好还学习好,无论哪一方面都很优秀,让其他女生又嫉妒又自卑。
姜雪吟觉得自己和秦妤比,就是相形见秽。她见秦妤盯着自己,不自在地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你……你不会要把我赶下去吧?”
外面雨下得好大,天也黑了,她没有车可以搭。
秦妤没想到路边的落汤狗会是姜雪吟,见对方可怜兮兮地盯着自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反正上都上来了,再赶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而且看姜雪吟脸上的表情还充满了瓜的味道。
于是秦妤说:“我可以送你回家,但你咱俩这关系特殊,拉你得加钱。”
姜雪吟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愤愤道:“给你加一千!”
“行!”秦妤踩下油门,往壹号公馆开。
小轿车在雨幕中行驶,雨水拍在车窗啪嗒直响,车内却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
姜雪吟紧紧抱着自己,透过车内镜看见自己落魄的模样,自嘲一笑:“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笑?”
“是。”秦妤答得干脆,“不过不只现在,你一直都挺可笑的。”
“所以你一直都在心里偷偷嘲笑我吗?”
“没有,我没那么闲。”
姜雪吟垂下头,声音闷闷的,“我跟傅承宵分手了,不,不是分手,我们好像根本就没有正式交往过。”
秦妤双手扶着方向盘,抬眸随意地扫了眼姜雪吟怀里的支票,问道:“分手费给了多少?”
姜雪吟正哭得伤心,听见这话,看向怀里被保护的一点没湿的现金支票,老老实实答道:“六百万。”
“傅承宵才给你六百万?”秦妤语气里满是不屑,傅承宵真是比她想象的还要扣。
姜雪吟将头埋得更低。
六百万在海城这寸金寸土的地方只够买两间厕所,她跟傅承宵的这三个月,只值两间厕所。
“这六百万也算你们的夫妻共同财产吗?”姜雪吟抬起红肿的核桃眼,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分给你三百万吧?”
“转给我太麻烦,你直接打进这个账户。”秦妤分出手,从车箱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姜雪吟。
姜雪吟握着海城妇女基金会的卡片,扯了扯嘴角,她……她其实就是说一说,没想到秦妤还真的要这笔钱。
算了,总比被起诉追回钱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