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被拿来做药草,活该接受莫须有的构陷,活该被轻贱吗?天兵很快上前将她制住,桑妤也没再挣扎。她低垂着眼帘,脑海中闪过方才诸神的神情。他们或悲悯或厌恶,独独没有相信。直至走到门口,桑妤才抬眸去看坐在帝位上的长明。连他也只是静静看着,默许着一切。桑妤被天兵押出殿去,身后,传来徐长衡的声音:“玉竹,本君会帮你找到一株新的凝仙草。”她瞳孔微颤,面上再无神情。这便是神对苍生的仁慈吗?为何她如此痛苦。……三日后。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桑妤被堵在殿内,耳边传来众神的议论声:“难怪昨日徐长衡神君才对她动手,异象便来临!”
“既然如此,帝君得趁早处置了这个祸害才是!”
长明拧眉不语,看向桑妤的眸光微变。
无故受了这些脏水,桑妤原本已经沉寂的心又开始发痛。
她转眸,直直望向神位上的徐长衡:“神君将我带回来三百年,我是什么命格你难道不清楚吗?”
就算忘了前世,也该记得今生。
可徐长衡眼中无悲无喜,一片淡漠:“本君不过随手采了株药材。”
好一个随手。
桑妤心脏像是被大手死死掐住,逼得她快不能呼吸。
她眼睫颤动:“可这天界……到底是你要我来的。”
高高捧上又被弃之如敝履,她怎能不痛。
玉竹闻言,撑着虚弱的身子走上前来:“你还真当你是凝仙草?你若是真的,修炼怎会这般慢?还不是因为你根本就修不成!”
“徐长衡不过是救我心切,才错认了你,否则你此生哪有资格踏足天界!”
原来一切从开始便是错的。
桑妤心底只余绝望。
她看向玉竹,眸中死寂:“是,既是仙君错认,现在为何降罪于我?”
玉竹一噎,没想到之前蠢笨的桑妤竟能问出这句话来。
恰在此时,徐长衡起身走近。
他行至玉竹身边,垂眸冷冷看着桑妤:“因为你是株野草,而本君为神,这就是你的命。”
桑妤身形僵了瞬。
转耳,徐长衡一声令下:“来人,将她打入天牢。”
桑妤没再说些什么,耳边只回荡着徐长衡的话。
她是什么命呢?
活该被拿来做药草,活该接受莫须有的构陷,活该被轻贱吗?
天兵很快上前将她制住,桑妤也没再挣扎。
她低垂着眼帘,脑海中闪过方才诸神的神情。
他们或悲悯或厌恶,独独没有相信。
直至走到门口,桑妤才抬眸去看坐在帝位上的长明。
连他也只是静静看着,默许着一切。
桑妤被天兵押出殿去,身后,传来徐长衡的声音:“玉竹,本君会帮你找到一株新的凝仙草。”
她瞳孔微颤,面上再无神情。
这便是神对苍生的仁慈吗?为何她如此痛苦。
……
三日后。
阴暗潮湿的天牢内,桑妤被捆仙锁牢牢缚住。
她满眼死寂,身上千疮百孔。
任凭天兵打骂上刑,她都闭口不言,也绝不自毁内丹。
另一侧,徐长衡与玉竹大婚。
明光殿内挂满红绸,徐长衡穿着大红喜服,身侧玉竹笑意盈盈。
众神纷纷送上贺礼与祝福,整个天界龙飞凤鸣。
就在此刻,天色忽然又暗了下去。
黑云裹着紫电滚滚而来,照亮众神惊愕的面容。
他们怔在原地,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呼:“天雷是往天牢而去!”
徐长衡闻声,心头忽地一紧。
桑妤正在天牢当中,难不成她真是孤煞命格?
他紧拧眉关,总隐隐觉得有何处不对,细想下去又头痛不已。
隆隆雷声,震得众神耳膜发颤。
千年来他们都没见过这般恐怖的景象,长明也只能强撑着安抚:“众神不必惊慌,先在明光殿中等候!”
也不知过去多久,雷声终于停下。
云雾却还久久不散。
徐长衡紧攥着手,掌心不知何时已满是冷汗。
身侧玉竹察觉到他不对,柔声问道:“徐长衡,你可还好?”
“本君……”
徐长衡才开口,众神突然爆出阵阵惊叹声:“那是什么?!”
他猛然抬眸,就见天牢边金光乍破,如晨曦光芒照耀整个天界。
云雾当中,有道身影缓缓显现。
她清冷的眉目低敛,银发披散在半空当中,身上羽裳华贵无比。
站在明光殿的众神脸上血色顿失,不知是谁先开始下跪,齐声高呼——
“恭迎阙月上神,渡劫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