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歆到次卧柜子里翻出条毛毯，裹着去了客厅，今晚准备刷电影。孩童的哭闹声，痛苦的喊叫声，炮火声，还有被炮火击中瓦砾飞溅声。眼前的人脸随着各种声音不断变换。蒋慎寒茫然站在tຊ人群中。人流推推撞撞，挨挨挤挤，裹挟着他往前移动。身上没有一处感觉真实，唯有唇上的感觉还在。他轻轻抚摸自己的唇。这感觉……脑中闪过飞机起飞之前季歆那一吻。还有起飞之后，她跟着飞机追他的样子。他想起来了，他要找季歆。
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季歆搂紧他，尽力回应他的吻。
她的举动给了他极大的鼓励。
蒋慎寒掐住季歆的腰，把她抱坐在腿上。
身体里的燥热快要爆出来，唇舌相抵触，他哑着嗓子问：
“去我那好不好……”
季歆愣住，身体僵了一下。
他又吮了一下，低低笑出声，“你想什么呢，今天不折腾你，单纯休息，我想你陪在我身边……”
季歆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蛊惑，也许是心底小心翼翼冒出头的期盼，内心深处给出的答案也是不想跟他分开。
只是休息，应该没事。
她点点头，迎来一波更猛烈的吻。
炙热的喘息喷洒在耳畔，唇与肌肤相触的声音让人羞涩，心跳跟随电梯里的数字不断攀升。
季歆抬起头，看向电梯反光的内壁。
一张写满情欲的脸清晰可见。
男人身体的变化她不是感受不到，只是……
只是想要说服自己突破男女最后那一层防线需要太大的勇气。
她不确定现在的感觉是一时冲动还是从心底深处生出来的爱恋。
男人的身体刚才就起了变化，季歆不是无知少女什么都不懂，明白他忍得很辛苦。
她叹息一声，扭头在他脖间亲了一口，轻声说：
“我需要一点时间……”
蒋慎寒一顿，一双泛红的眼缓缓睁开，嘴唇慢慢离开她的脖子。
强迫满身情潮退却，他清醒过来。
忽而伸手在季歆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说了就是陪着我……”
他不想给她任何压力。
电梯到了，他牵住季歆的手往家里走。
开门进去，给季歆拿了双备用拖鞋，他边往里走边解袖扣。
他家里的风格也是灰色调，不知道为什么，单身男人总喜欢这个色。
季歆觉得，除了费电以外，没什么特别的。
她换了鞋，站在客厅看了一圈，沙发后面的镂空隔断上挂着一幅画。
就是那天他丢在她房间门口的那幅。
屋里其他摆件跟画格格不入，像是被人安排好了放在这里而已。
她站在画前欣赏了一会，怎么看都很喜欢。
蒋慎寒取水加热，间或看她一眼，把茶煮上。
“你随便坐，我去冲一下。”
浴室传来水声。
季歆那颗心才缓缓落下。
她各处走了走，这套公寓不算大，套内面积估计在一百八十平左右。
客厅空间很足，所以不会因为灰色显得压抑。
另外还有三个房间。
季歆转了转，除了主卧次卧，还有一个书房。
书房里全景落地窗，整面墙的书架，一张书桌，窗边立着一个画架。
推开门走进去，书桌上有好几幅画，她一张张翻看，其中有一幅是未完成的城市的星空夜景。
视线往下移，右下角有个模糊的时间——三月十一日
为什么没画完呢？
季歆没多想，放下画站在窗前看这座不眠的城市。
城市道路上，星河一样流动的车让季歆想起雅儿来，不知道她有没有回酒店。
她拨了她的号码，铃声循环了两遍一直没人接听。
自动挂断之后她又拨了一遍。
依旧没人接听。
又打给季凛，同样的，两人都不接电话。
蒋慎寒洗了澡过来，看她盯着手机皱眉，从身后搂住她问：
“怎么了？皱着眉头干什么！”
季歆还不太习惯他骤然的触碰，瑟缩了一下，没避开。
两人都不接电话，她心里不踏实。
经历过父母的事，她变得格外敏感。
“雅儿和哥哥的电话都打不通，我担心出事……”
蒋慎寒眉头一挑，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抽走她的手机。
把她翻转过来，“很晚了，你要不要也去洗一洗，早点休息了。”
热水澡也没能冲淡他眉间的疲惫，她抬手按了按他眉间的褶皱，“你困了吗？可是你还没吃饭。”
蒋慎寒勾唇一笑，“刚才已经吃饱了呀，至少这里饱了。”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
季歆：“……”
都不是小孩，有些话不用说得太直白，季歆立刻明白了他真正想说的。
她挣脱他转身推他，“你快去睡觉，我一会去洗。”
蒋慎寒知道她不好意思了，顺着她的力道往房间走，“刚才管家送了一套生活用品过来，放在卫生间了。”
季歆声音嗡嗡的，“知道了。”
回到房间，蒋慎寒舒了一口气。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味道，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在M国并非一帆风顺，蒋慎寒要协调多方势力，又要安全的把人都带回来。
在那边跟大使馆的人对峙了两天，最后还是答应了一些条件才肯放行，几经波折安全回到国内。
M国彻底乱了，通讯设备被各个军团握在手中，无法随意与外界联系。
就连他也没办法时时与外界取得联系。
属于半控制状态。
这一次M国之行，虽然十分惊险，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除了收拢JMK研发中心的几位负责人，带回赵雅儿，在分开的近一周的时间里，蒋慎寒不止一次想起季歆。
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往后的日子，想要她陪在身边的感觉随着滞留时间增加越来越强烈。
房门没关，客卫传出水流声。
蒋慎寒留了一盏台灯，慢慢合上眼，没过一会儿睡着了。
屋里静得落针可闻，冰箱运行的声音格外突兀。
没有可换洗的衣服，季歆在穿自己的脏衣服和蒋慎寒的睡衣之间犹豫。
最终理智战胜矫情，还是穿了他的衣服。
站在他房门口静静听了一会。
房门半开着，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看来他是真累了。
季歆放下心来，悄悄进去看了一眼，过去帮他把灯关了，带上门出去。
客厅有个巨幕投影，明天又是周日不用早起。
季歆到次卧柜子里翻出条毛毯，裹着去了客厅，今晚准备刷电影。
孩童的哭闹声，痛苦的喊叫声，炮火声，还有被炮火击中瓦砾飞溅声。
眼前的人脸随着各种声音不断变换。
蒋慎寒茫然站在tຊ人群中。
人流推推撞撞，挨挨挤挤，裹挟着他往前移动。
身上没有一处感觉真实，唯有唇上的感觉还在。
他轻轻抚摸自己的唇。
这感觉……
脑中闪过飞机起飞之前季歆那一吻。
还有起飞之后，她跟着飞机追他的样子。
他想起来了，他要找季歆。
他大声喊着，让人群让开，但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逃亡，根本没人理他。
忽然，一枚炮火击中旁边一栋建筑，蒋神寒眼睁睁看着墙壁坍塌倾倒下来。
身体猛然一抽，下一刻，蒋慎寒从梦中醒来，惊了一身冷汗。
手机在枕头边疯狂震动。
蒋慎寒坐起来，缓了缓，拿过手机接听。
“什么事？”
“蒋总，网上有关于您的消息，要处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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