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笑眯眯道:“周婶子,就算不卖君子兰,咱们靠卖山货,照样能挣到钱,回头你还有亲戚要卖,都给我拿过来啊。”周婶子点头应下:“好嘞!”周婶子出了大门,看到在一脸紧张等在一旁的儿子。周婶子道:“你兄弟那边推了吧,咱们不挣这个钱。”“还有,之前我说,要把沈绾说给你当媳妇的事,你就当你妈在放屁,听过就行了。人家现在有出息了,不是你这个傻汉子配得上的。”钱有粮本来满心期待。结果听到周婶子这样说,顿时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
在红星大队,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君子兰是个好东西。
因此这两天,大队上有不少人,天一亮就往后山跑,想去碰运气,看能不能挖到野生君子兰。
还有人溜达去周边的大队,想去亲戚朋友家捡漏。
总之,整个红星大队的人在纪江的宣传下,都跟疯了一样,三句话不离君子兰。
周婶子:“我家有粮的一个兄弟,家里就种有君子兰。有粮跟我商量,说想买下来,拿到镇上去卖,你觉得这事可行不?”
沈绾一脸无奈:“周婶子,我那天在村口不是都说过了吗,要是家里有现成的君子兰,那可以卖。但花钱去收,这事很冒险。”
周婶子本来想让沈绾帮忙出主意,没想到反被沈绾给教训了一通。
她嗫嚅着嘴唇解释:“我也是看大队长家,成天见的往家里倒腾君子兰,才动了这个心思。”
“你也知道,纪家大伯在镇上可是个人物。纪家消息灵通,他们都往家里囤君子兰,那就肯定有得赚。所以有粮说起这事,我才说来问问你。”
沈绾知道纪江在倒腾君子兰,又听说他挣了大钱。
她还以为,纪江把自已倒腾来的君子兰,都给卖出去了呢。
结果现在听周婶子这样一说,沈绾才搞明白。
原来那些君子兰,纪江压根没卖。
而是都放在家里,准备等价格再涨点,干票大的。
沈绾嘴角抽了抽,突然觉得想笑。
她还以为,纪江这辈子变聪明了。
没想到,还是跟上辈子一个蠢样。
只是这辈子,没有自已跟在后面给他补窟窿,她倒是要看看,最后纪江落得个什么下场。
沈绾摇了摇头,跟周婶子语重心长道:“婶子,你说有粮哥的兄弟愿意把东西10块钱卖给他对吧?”
周婶子点头。
沈绾:“要是这东西真好,他怎么不自已去镇上卖?再说了,你们花10块钱买君子兰去倒卖,挣钱了皆大欢喜。东西刚到手,价格突然就降了呢。”
“又或者,过两天卖15,你们舍不得,想等到30卖,结果上面突然让不准交易君子兰,那10块钱打水漂,你们能接受吗?”
要是换了一般人,沈绾才懒得费口舌去劝。
但周婶子从小就对自已很好,所以沈绾才跟她一条一条的分析利弊。
周婶子听沈绾这样说,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她“啧”了一声:“我光想着能挣钱了,没想到这里面这些弯弯绕绕。你说得对,我要是亏了10块钱,估计会直接一脖子把自已吊死。”
“算了,这钱不是我能挣的,以后我再也不提了。”
说完,周婶子把两筐山货给沈绾留下,拿着扁担就要离开。
沈绾让周婶子等一下,去灶房的橱柜里,掏了一包桃酥出来,塞到周婶子的手里。
沈绾笑眯眯道:“周婶子,就算不卖君子兰,咱们靠卖山货,照样能挣到钱,回头你还有亲戚要卖,都给我拿过来啊。”
周婶子点头应下:“好嘞!”
周婶子出了大门,看到在一脸紧张等在一旁的儿子。
周婶子道:“你兄弟那边推了吧,咱们不挣这个钱。”
“还有,之前我说,要把沈绾说给你当媳妇的事,你就当你妈在放屁,听过就行了。人家现在有出息了,不是你这个傻汉子配得上的。”
钱有粮本来满心期待。
结果听到周婶子这样说,顿时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
钱有粮:“妈,可是...”
周婶子瞪了儿子一眼:“别可是了,回头妈重新给你找一个,照样能过日子!”
周婶子说完,就直接朝家走。
留下钱有粮站在原地,一脸不服气。
......
沈绾晚上睡得正香,突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
她从床上坐起来,心里有些烦躁。
她明天还要去送山货,顺便卖君子兰呢。
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外面扰人清梦。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沈绾索性将衣服裹上,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路过外婆的屋的时候,外婆也准备起床。
沈绾把外婆按回床上:“外婆,我去看就行,你就在家歇着。”
沈绾开门出去,看到大队上的人举着火把,浩浩荡荡的朝前走。
沈绾拉着路过的人问了一声,这才知道。
原来大队上有两个人,前天上山去找君子兰,到现在还没回来。
社员们怕那两个人出意外,决定连夜上山找人。
顾卫东走在最前面,沉声道:“大家分成10组,结队一起上去,不要走散了,手里的火把也注意不要灭!”
冬天山上温度低,一不注意就会冻死人。
沈绾听完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紧了紧衣服,没有丝毫犹豫就跟了上去。
多一个人,那两个社员就多一分被找到的希望。
她这人虽说爱钱利已,但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两条生命在自已面前消失。
更别说,还是因为一株君子兰。
人命,不应该这么贱才对。
沈绾跟着社员们走到山脚下,顾卫东在最前面开始将人群分队。
顾卫东在部队里待过好几年,什么艰苦的条件都经历过,对于这种事有经验,社员们都信赖他。
分好队伍之后,沈绾才发现自已所在的队伍最前面,站着的是纪江。
她厌恶的皱了皱眉,跟旁边的社员换了下队伍。
但她没注意到的是,她换队伍的时候,另一个人也跟着她一起换了。
分好队伍之后,社员们结伴从不同的小路上山。
他们举着火把,一边往山上走,一边叫那两个社员的名字。
沈绾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前面的社员喊,她就仔细观察周围,看看两个社员会不会是晕在哪里角落,或者受伤了,这才没有下山。
突然,沈绾注意到一旁被雪盖满的草丛动了动。
沈绾吓了一跳,试探的叫了一声:“张叔,是你吗?”
张叔是那两个失踪的社员中的一个。
草丛里没有人回答,但又动了一下。
沈绾缩了缩脖子,估计草丛里藏着什么小动物,比如被吵醒冬眠的蛇。
她没有再管那堆草丛,急忙去追前面的社员。
但她还没走两步,那堆草丛又动了动。
沈绾的脑袋在那堆草丛,还有前面的社员来回转了几圈。
她先朝前面的社员大喊:“周婶子,这里好像有东西!”
但大家都大声叫着两个社员的名字,压根没人听到沈绾的声音。
眼看着前面的社员离自已越来越远。
沈绾怕这样再耽搁下去,就把人给跟丢了。
于是咬咬牙,捡起一旁的树枝,朝那块草丛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