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侯府这棵参天大树就要倒了,她为自己的将来谋条出路,又有何错?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在她悄悄转移侯府财物时,本来病得不轻的秦璃突然转危为安了。这两日侯府所有的门户都盘查的极严,她眼看着府里这么多宝贝却没办法大量送出去,简直比剜她的心还要难受。所以,她才在今日壮着胆子出现在秦璃面前演这么一出,为的就是从秦璃这里得到一句能够自由出入侯府的口令。只要她从侯府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就会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和她的冲哥去过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蓝琦看着杨姨娘那双咕噜噜乱转的眼珠子,本就冷沉的脸色更是阴郁到了极点。
若不是顾及小姐的安排,她怕是早就将腰间的软件抽出来,挖了那双敢冒着贼光的眼珠。
“杨姨娘,你不是喊着叫着要见小姐吗?眼下人见到了,怎么不说话?”
面对出声不善的蓝琦,杨姨娘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扶了扶发间的金步摇,脸上挤着笑就朝着端坐在书桌后的秦璃行礼。
“瞧奴家这上不得台面的,每次一见到小姐的天人之姿总觉得像是见了天上的仙女儿,瞧的都出神了,还请小姐不要怪罪奴家,奴家这就给小姐请安。”
秦璃瞅着杨姨娘那副虚情假意的模样,讪讪一笑,“杨姨娘客气了,这几日府中事情多,不知碧花院那边一切可安好?”
杨姨娘瞅着秦璃待自己不冷不淡的样子,还以为她是没看出自己的心思,忙陪着呵呵一笑,“一切都好,碧花院的下人最是规矩听话,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给小姐您添堵。”
说着,杨姨娘就矫揉造作的揉了下手中的帕子,顿了下后,继续道。
“听闻小姐前几日身体不爽利,不知眼下可大好了?”
不等秦璃出声,红锦就先冷哼道,“小姐前几日高烧不退时不见你殷勤着来问安,如今倒是削尖了脑袋往菡萏院凑,杨姨娘,你不觉得自己的这声问安来的太迟了吗?”
杨姨娘瞅着脸色不悦的红锦,又用余光瞥见秦璃那副冷漠的神色,当场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捏着帕子哭出声来。
“奴家知道自己来晚了有错,但奴家也是为了小姐好啊。”
“奴家知道自己身份卑微,知道小姐不喜常常看见奴家,奴家是为了小姐的身体着想,才不敢出现在小姐面前,以免惹得小姐更加病体难愈。”
“如今,京城里风言风语,奴家是真的怕极了,小姐,说到底奴家也只是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妇人,还请小姐看在小公子的份上,不要怪罪奴家。”
秦璃本是神色淡淡,静静地看着杨姨娘在自己面前表演拙劣的演技。
但,当这个女人在提起她小弟的那一刻,本松弛的神经骤然紧绷,眼前也浮现一片血色,让她猛的攥紧了搁在椅把上的手。
杨姨娘本还精明诡诈的演着,突然感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冷意。
叫她在打个激灵的同时不安的抬头望去,“小、小姐……”
秦璃看着杨姨娘那张变来变去的脸,实在是没心情再看这个小丑。
她眉眼布满寒霜,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喜怒,“红锦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杨姨娘,只要你安分守己,替我好好看顾着阿臻,无论外面风雨多大,我都可以向你保证,定北侯府不会亏待你。”
杨姨娘听着秦璃的话,脸上虽露出感激之情,可心里却是一片嗤讽。
她可不是规矩的后院女子,现今在京中,侯府正在遭受着怎样的风波她可是一清二楚。
侯爷打败了仗,天子震怒,侯府岌岌可危,听说现在外面不知有多少人等着侯府一落千丈时冲上来狠狠踩上一脚。
冲哥说的没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初她费尽心思的爬上侯爷的床,不也是为了能有个安稳舒服的日子可以过吗?
现在,侯府这棵参天大树就要倒了,她为自己的将来谋条出路,又有何错?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在她悄悄转移侯府财物时,本来病得不轻的秦璃突然转危为安了。
这两日侯府所有的门户都盘查的极严,她眼看着府里这么多宝贝却没办法大量送出去,简直比剜她的心还要难受。
所以,她才在今日壮着胆子出现在秦璃面前演这么一出,为的就是从秦璃这里得到一句能够自由出入侯府的口令。
只要她从侯府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就会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和她的冲哥去过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想到属于自己未来的好日子,杨姨娘就重振旗鼓,继续做戏道,“侯府有小姐坐镇,奴家是什么都不怕的,只是……”
秦璃微微蹙眉,“你想说什么直接开口便是,不必吞吞吐吐。”
杨姨娘赶紧膝行到秦璃跟前,道,“小姐也知道,奴家有心口痛的旧疾,这几日因为忧心侯爷,这毛病就发作的更勤了些,奴家的贴身丫鬟小翠想要出府为奴家买药,可没想到现在府中出入管的严,小翠都快把嘴皮子磨破了,门房就是不肯放人,小姐,你是知道的,奴家这旧疾发作起来,可是会要命的呀。”
秦璃总算是听明白杨姨娘来此的目的了。
“你,想出府?”
杨姨娘赶紧摆手道,“不是奴家出府,奴家是侯府后院的女人,不敢在外招摇过市,奴家是想请小姐开恩,让小翠能出府为奴家寻药。”
蓝琦才不信杨姨娘的满嘴鬼话,冷声道,“府里又不是没大夫,为什么一定要出府?现在京城里人心浮躁,小姐刚刚下令不准府中下人随意出入,你就在小姐面前闹这么一出,你这是要让小姐朝令夕改不成?”
杨姨娘又捏着帕子嘤嘤嘤的哭起来,“奴家也知道现在侯府情况特殊,奴家本不该来给小姐添麻烦,但奈何奴家的这幅身子骨的确是不争气呀,府中的大夫虽医术精妙,但奴家的旧疾一直吃的是仁和堂大夫的药,如果冒然改了,万一出了事,可该如何是好?!”
看着杨姨娘哭哭啼啼的模样,蓝琦刚想出声呛回去。
就见小姐一记眼风飘过来,她立刻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秦璃慢声道,“不管怎么说杨姨娘为侯府生育阿臻,也算是功劳一件,你身体既然不适,自然要好好照料,蓝琦,你吩咐下去,从即刻开始,小翠可以随时自由出入侯府,不用来菡萏院汇报。”
蓝琦看着将一切了然于心的小姐,行礼应下。
跪在地上的杨姨娘也没想到如今的秦璃会这般好说话,脸上立刻露出喜形于色的笑容。
她在谄媚的对着秦璃说了几句吉祥话后,就起身告退离开。
红锦一直站在小姐的身后急得直跺脚,眼看着杨姨娘计谋得逞喜滋滋的离开。
小丫头再也装不下去,急切追问道,“小姐,你怎么就应下那个女人?她现在恨不能将咱们侯府搬空了,你答应让小翠可以自由出入侯府,这不是更加助长让她们主仆偷盗侯府财物吗?”
秦璃瞅了眼急的都快冒烟的红锦,笑着转动了下手腕上的白玉手镯,道,“红锦,你可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秦璃星眸微敛,“天若欲其亡,必先令其狂。”
“杨姨娘贪心不足,看见侯府的富贵早就欲壑难填,如果她在背后悄悄地转移府中财物,我们想要人赃并获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可现在,她已经张狂到敢明目张胆的来,这么好的机会送到我们面前,我们为何不抓住?”
“红锦,你且看着,不出三日,蓝琦一定能跟着小翠这条线索,找到在府外帮着杨姨娘一起偷盗转移府中财物的帮手,到时候,这段时间他们侵吞府中多少财物,我会让他们翻倍吐出来;何况,杨姨娘不过是跳梁小丑,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红锦一愣,“更重要的事?”
秦璃笑着轻敲了下红锦的脑袋,“你忘了?明日,我们要去摘星楼见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