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晨,你是故意的?”楼怜芷狠狠地说道。姜喜晨都懒得说话了,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楼辰又进来了。“你们干脆把我房间的门拆了得了!”姜喜晨觉得自已真的一天也不想住了!楼辰无话,只是沉着脸看着楼怜芷。看见楼辰的时候楼怜芷也慌了,她不知道楼辰听见了多少,于是未语眼先红,一副姜喜晨欺负的样子。看着这样子的楼怜芷,楼辰觉得无比熟悉,因为以前每次看见这样的楼怜芷,他总是不假思索地呵斥姜喜晨,斥责她欺负庶姐,依仗着自已嫡女身份欺压庶出。
自从服用了镇痛散,姜喜晨明显能感觉得到自已身体很虚弱,因为她听力居然波及不到屋外的情况了,不然的话,以她的听觉完全可以感觉到屋外的人。
所以一直在屋外待着的楼辰,姜喜晨并没有察觉。
现在的楼辰感觉自已认识的楼怜芷形象已经崩塌,那似乎不是自已印象中的乖巧懂事的妹妹,不再是那个时时刻刻都会因为被别人的一句“庶女”而难过很久的妹妹。
现在楼怜芷倒是更符合楼辰心中的“姜喜晨”的形象了。
楼辰的内心很复杂,原来楼家误会了姜喜晨,这药丸本就是姜喜晨做给楼老夫人的!是楼怜芷一直以来说是自已炼制的,还毫不脸红地将这药丸献给了老夫人!
楼辰忽然有些领悟,是不是就因为楼怜芷不懂药物和医术,才会为了邀功将这药丸献给了靖安王,楼家才会招此祸患?
忽然间灵光一闪,楼辰想如果药丸是姜喜晨炼制的,那么会不会姜喜晨懂得医术,是不是能救得靖安王一次吗,这样楼家在圣上的心中是不是也可以扭转形象?
但是此时楼辰却忘记了,如今姜喜晨已经不在乎楼家,更不会帮助楼家,更何况本来本来就是她救了靖安王……
这时候却听见屋内楼怜芷带着屈辱的声音传了出来:“我行礼。”
闻言,姜喜晨并不意外,笑了,笑中带着讽刺。按照楼怜芷的性格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并不意外,但是嘛……
看着楼怜芷第一跪,三拜之后,姜喜晨装模作样地说道:“哎,原来这便是是庶女该向嫡女行的礼呀……”
一句看似感叹实则讽刺的话,让楼怜芷彻底失了控。本来已经拜过了三拜,她猛然站了起来,那张楚楚可怜的脸顿时间变得狰狞起来。
“姜喜晨,你凭什么!”楼怜芷失态地怒声质问。
果然,“庶女”的标记是楼怜芷最难以接受的伤疤。
“凭什么?”姜喜晨心下一动,“就凭我是嫡女,就凭我的母亲是楼家的当家主母,而你不过是姨娘生的!”
楼怜芷面色逐渐凶狠,这样的眼神像极了前世姜喜晨的最后见到的楼怜芷,没有人的时候,她没有藏住自已情绪的时候。
“楼怜芷,”姜喜晨轻蔑地笑着,语气中带着不屑,“是不是楼尚书的宠爱和楼家公子们的偏私让你渐渐忘记自已的身份,你是不是忘记了,即便有朝一日楼毅将万姨娘抬成了妻,你也不会是名正言顺的嫡女……”
这话算是能将楼怜芷的肺管子戳烂了。
楼怜芷气疯了,怒而奋起,抄起手边的茶壶朝着姜喜晨砸了过去!
楼辰想要阻止,却发现姜喜晨极为敏捷,几乎只是发生在一瞬间,姜喜晨轻巧地接过了茶壶,并且在手上转了转,然后轻轻地放在了床边的桌案上。
气到失去理智的楼怜芷自然是没有看清楚姜喜晨那一气呵成的动作,但是在门外观察他们的楼辰确实看得清楚。
楼辰也接触过自已的四弟楼沁,楼沁无心庙堂,远在江湖之间,对于这些武功秘术非常有研究,所以楼辰觉得姜喜晨这一招倒更像是江湖高手。
她,也许并没有自已想象那样的不堪……
“既然楼小姐无诚意,便请离开吧,恕不远送。”姜喜晨说罢,便觉得自已终于能休息了。她现在开始怀疑自已和楼家当真是八字不合,想睡觉的时候总有楼家人来打扰,弄得她困了很久都没有睡成觉,还要应付了这么多恶心的事情。
“姜喜晨,你是故意的?”楼怜芷狠狠地说道。
姜喜晨都懒得说话了,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楼辰又进来了。
“你们干脆把我房间的门拆了得了!”姜喜晨觉得自已真的一天也不想住了!
楼辰无话,只是沉着脸看着楼怜芷。
看见楼辰的时候楼怜芷也慌了,她不知道楼辰听见了多少,于是未语眼先红,一副姜喜晨欺负的样子。
看着这样子的楼怜芷,楼辰觉得无比熟悉,因为以前每次看见这样的楼怜芷,他总是不假思索地呵斥姜喜晨,斥责她欺负庶姐,依仗着自已嫡女身份欺压庶出。
但是看了屋子里面的全过程,楼辰却看得明明白白,虽然姜喜晨一直说话并不客气,但是其实终究还是楼怜芷理亏在先。
抢走别人的成果,拿去邀自已的功劳,甚至最后邀功邀到我大历战神靖安王身上,最后却害了整个楼家,而为了平复怒气让姜喜晨嫁入皇室……
想过了整件事情,楼辰竟然一时间无法面对床上的姜喜晨。
这是这些年来楼辰面对姜喜晨时候的一种难得的情绪,愧疚。
看着床上面带讽刺看着自已姜喜晨,楼辰欲言又止,他现在很混乱,不知道该和姜喜晨说什么,说自已害怕楼怜芷伤到她才贸然闯进来?
姜喜晨不会相信的。
想到这个结果,楼辰忽然感觉很难受,而这种难受在看到了自已身边哭得梨花带雨的楼怜芷的时候就变成了一种烦躁。
“你……”楼辰终究还是说不出什么,“好好养伤吧。”其实楼辰还是想问问姜喜晨会不会医术,能不能治好靖安王的病,这样子楼家就有救了,但是看着这样的姜喜晨,楼辰有点说不出口。
说完便拽着楼怜芷离开了。
终于清净了,再有一会姜喜晨就坚持不住了。
泄了强撑的一口气,伤口处传来的痛楚让姜喜晨冷汗淋漓。但是想到终于可以和楼家划分界限,终于可以不离开楼家,又开始觉得很轻松,就像是卸下了身上的枷锁,再无束缚。
自嘲一笑,原来自已一直以来追求的东西便是束缚自已自由的樊笼,既然这样,不要也罢。
想着想着便睡着了,在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有人进入了房间,来到了自已身边。但是姜喜晨身上实在太疼了,人也太累了,怎么挣扎也醒不过来。
那是一只冰凉的手,姜喜晨想这人真的温柔,摸着自已额头的时候真舒服,舒服得她还哼哼了两声。
来人似乎有一些生气,声音冰冷呵斥了身边人了几句,晕过去之前,姜喜晨还在想我什么都没干,被斥责的人总不会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