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傅总昨晚一宿没睡。”老太太瞟了王朝一眼,冷哼了声儿:“大孙子,你跟我滚出来。”老太太出去了,傅寒夜抬眼,不期然就对上了沈念的脸,沈念没有看他,但是,那脸色从未有过的清冷。傅寒夜与老太太就在病房屋檐下,两人说的话,全部落入沈念耳朵。老太太骂得可狠了:“你一宿没睡,你告诉我,你做什么去了?”没听到傅寒夜的声音,只听到老太太继续说:“那个狐狸精,唯恐天下不乱,她怎么割狠一点,这样,大家都省事,沈念才是你的妻子,乔安安算个什么东西?”
沈念嘴唇微微一勾,扯了个虚无飘渺的笑。
目光变得涣散。
她看到那个捅她的女人,瞪大眼瞳,满脸惊骇捂住嘴,摇摆着手,大声呼喊:“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警察来了,抓住了要逃跑的女人。
沈念摇晃着身子,退后两步,再也支撑不住,她绵软的身体摔了出去。
金色欧陆疾驶而来。
车门打开,车里下来的男人,带着一身的煞气,拨开人群直接向她而来。
沈念感觉有双强健的手搂住了自己的腰,荷尔蒙强烈的雄性气息,让她努力地睁开了眼,摇晃的视野里,她终于看到了男人坚毅的下巴。
“傅……寒夜。”
忍着疼痛,她艰难地掀动着乌青的嘴唇。
“别说话。”
男人下垂的视线,对上她迷离的瞳仁。
在她出事的时刻,他终究还是来了,沈念抿紧嘴唇,她伸出的手,颤抖的指尖,抚上了他凸起的喉结。
胸前的液体,将他的衣服打湿。
腥味充斥在鼻尖,嗅着那腥甜的味道,沈念慢慢合上了双眼。
然后,她失去了所有意识。
又做梦里。
梦里的傅寒夜,相当绝情,她胸膛被捅了刀,傅寒夜带着乔安安从车上下来,看着倒在血泊里,痛苦不堪的她,乔安安讥笑的声音,似魔咒。
两人转身,不顾地上奄奄一息的她离去,她扬着自己染血的手指,在她咽气前,半空中带血的手,就那样垂落下去。
此后,是冷是热,是欢喜还是痛苦,她全然不知了。
沈念冷汗岑岑地醒来,耳边清晰的哭泣声,让她想转过脸,然而,她轻轻一动,也会扯到胸前的伤口,疼痛袭来,她脑子晕眩不已。
可能是意识到她有了动作。
耳边的哭泣声停止,不过一秒,就传来了许静宜的声音:
“念念,你醒了?”
她就猜到是许静宜,现在,她身边只剩下她了。
许静宜赶紧起身绕过床尾,走到另一边的床头,对上沈念迷离的眸子,握住了她的手:
“念念,你终于醒了,感谢老天。”
许静宜眼睛肿成了核桃。
“又没死,你哭这么厉害干嘛?”
许静宜连连‘呸’了好几声。
“不准说这个死字,多不吉利,你能醒来,我就放心了,念念,你都不知道,知道你出事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止了,我赶过来,你还在手术,我……”
总之,她是急死了。
“早知道,我就该走。”
见闺蜜一脸内疚与后悔,沈念问:“你留下来,想与我一起挨刀子?”
“至少,我可以保护你,再不济,咱们一起挨刀子也行,那样的话,我可能会好受些。”
沈念手术,在生死边缘徘徊时,许静宜就是这样想的。
沈念用力地回握着闺蜜的手,心里的感动不是丁点。
许静宜留下来照顾沈念。
而沈念期望的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
让她感觉自己失去意识前,那个出现过的男人,那个把她从血泊里抱起来的男人,就是一场幻觉。
她没有问许静宜,许静宜也没有与她说什么。
她甚至没有问,许静宜是怎么知道她出事了的。
沈念被捅刀子的事,在傅氏传得沸沸扬扬,据说,捅她的那个女人,患有精神病,也就是说,她的这次刀子,白挨了。
许静宜看着网上的传言,愤怒得想杀人。
她为沈念削苹果时,又开始絮絮叨叨。
“我不相信,那女人有精神病。”
警察来了,警察问沈念:
“沈小姐,你能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吗?”
沈念仔细回忆着,她向警方说了当时发生的情况,也说了她与乔安安的误会。
“警察同志,我怀疑凶手是故意谋杀,我申请与她曾经有过联系的人做全面调查。”
警察说:
“我们会把你的意见考虑进去,沈小姐,好好养伤,现在,凶手已被我们提审,有了新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警察走了。
傅老太太来了,脸色相当凝重。
许静宜出去了,傅老太太坐到床边,紧紧抓住了沈念的手:
“宝,都是我害了你。”
沈念脸上的笑,十分虚弱:
“奶奶,不关你的事。”
傅老太太一脸内疚:
“怎么不关我的事?三年前,如果我不强行让那个臭小子娶你,你也不会这样被针对,更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傅老太太十分生气。
没看到傅寒夜身影,傅老太太气得脸都红了,她当着沈念的面,直接给大孙子打电话:
“傅寒夜,你在哪儿?”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她直接吼:
“你媳妇儿都挨刀子了,你竟然不闻不问,马上给我过来。”
挂了电话,没一会,傅寒夜来了,一身的风尘仆仆,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像是一夜没睡。
发丝也有些凌乱,见大孙子这模样,老太太在他手臂上打了下:
“你怎么回事?”
王朝跟了进来,他战战兢兢帮傅寒夜说话:
“老太太,傅总昨晚一宿没睡。”
老太太瞟了王朝一眼,冷哼了声儿:
“大孙子,你跟我滚出来。”
老太太出去了,傅寒夜抬眼,不期然就对上了沈念的脸,沈念没有看他,但是,那脸色从未有过的清冷。
傅寒夜与老太太就在病房屋檐下,两人说的话,全部落入沈念耳朵。
老太太骂得可狠了:
“你一宿没睡,你告诉我,你做什么去了?”
没听到傅寒夜的声音,只听到老太太继续说:“那个狐狸精,唯恐天下不乱,她怎么割狠一点,这样,大家都省事,沈念才是你的妻子,乔安安算个什么东西?”
不论老太太骂得多难听,傅寒夜一直静默着,没回一句话。
老太太可能是骂累了,最后,她说:
“罢了罢了,你的事,我管不了,你想怎么就怎么,不过,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欺负沈念,我要你好看。”
老太太率先进来了,她看沈念的目光,说不上来的歉疚。
“这件事,我会追究到底,念念,你好生养着,奶奶会为你做主。”
老太太带着愤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