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娟生孩子她不过来伺候也就罢了,如今干脆连面都不露了。孙二福摇摇头,“没回来,我听一仓说,大嫂好像去县城了。”“她去县城干啥?”“我哪知道啊,来,宝娟,喝口汤吧!”孙二福搀着媳妇坐起来。顾翠莲站起身,脸色阴沉,“你照顾好宝娟,等会儿饭好了,我让小六给你们送来。”走出东屋,迎面就撞见慌慌张张跑过来的孙大福,“娘,不好了,金花被捕快抓起来了。”他刚才下地回来,碰到黄大丽了,说金花跟她娘去县城买粮,也不知因为啥跟人吵吵起来,米庄老板一气之下就把赵金花送到县衙去了。
六哥哥,七哥哥,本宝宝除了‘咿呀唔啊’等字眼,别的也不会说啊。
“叫唤啥玩应!”
守在门外的孙有福见两个儿子‘吱吱哇哇’地跑过来,便一人踢了一脚,“你二嫂生娃娃呢,你俩给我去厨房烧火去,再把炉灰扒干净!~”
孙六福和孙七福对视一眼,嘿嘿一笑,忙去厨房烧火了。
“等一下。”孙有福叫住他们,“你俩刚才说啥,你妹妹会说话了?”
“爹,妹妹不仅会说话,还会认数呐!”
“真的假的?”
孙有福喜上眉梢,几步就冲进里屋,把孙糖糖抱起来,“闺女,来,说一!”
孙糖糖:“......”
“爹,您得用手比划着问。”孙七福跟进来。
孙有福乐得合不拢嘴,竖起一根手指头,“闺女,这是几?”
孙糖糖皱了皱小鼻子,“咿!”
“哈哈哈哈,闺女说话了,说话了,么嘛!”
孙有福欣喜若狂,二话不说就亲了一口。
“爹,我没骗您吧,妹妹就是个小神童。”孙七福夸道。
孙有福连连点头,“没错,是神童,百年难遇的小神童。”
纵观古今,谁家刚满月的小孩会认数的。
他闺女将来,肯定是人中龙凤。
“哇,哇!”
“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呢,二福媳妇,你真有福呀!”
东屋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喊声。
高宝娟躺在炕上,满头大汗,整个人都哆嗦了。
她跟二福成亲三年,迟迟没有孩子。
之前去县城医馆看过,郎中说两口子身体没啥问题,可就是怀不上娃。
现在好了,他们也有儿子了。
顾翠莲坐在炕沿儿边,总算是松了口气。
“二福,去给你婶子拿二十个铜板。”
杜大娘是村子里的老人,素有接生妙手的称号。
生了娃娃,她一不留下吃饭,二不收礼,只要十个铜板就好。
上次顾翠莲生小闺女时欠她十个铜板,这回一次结清了。
“媳妇,辛苦你了,猪蹄汤熬好了,你喝两口吧!”
孙二福送走杜大娘后,端了一碗猪蹄汤走进来。
这是他亲手做的。
顾翠莲皱眉,“老大媳妇还没回来吗?”
宝娟生孩子她不过来伺候也就罢了,如今干脆连面都不露了。
孙二福摇摇头,“没回来,我听一仓说,大嫂好像去县城了。”
“她去县城干啥?”
“我哪知道啊,来,宝娟,喝口汤吧!”孙二福搀着媳妇坐起来。
顾翠莲站起身,脸色阴沉,“你照顾好宝娟,等会儿饭好了,我让小六给你们送来。”
走出东屋,迎面就撞见慌慌张张跑过来的孙大福,“娘,不好了,金花被捕快抓起来了。”
他刚才下地回来,碰到黄大丽了,说金花跟她娘去县城买粮,也不知因为啥跟人吵吵起来,米庄老板一气之下就把赵金花送到县衙去了。
顾翠莲听完大福的讲述,气得直咬牙。
“买粮就买粮,跟店家吵吵啥?”孙有福听到动静走过来。
“我也不清楚啊。”孙大福摊手。
孙有福看着媳妇,“老婆子,这马上就天黑了,要不我跟大福去县衙瞅瞅,把金花整出来。”
将来一仓若是考科举,摊上赵金花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娘,一仓也会受影响。
“让她在县衙待着吧。”顾翠莲眯着眼睛。
她三番五次地叮嘱过赵金花,让她少跟娘家人来往,她偏不听。
这件事,顾翠莲不用细想也知道老大媳妇被她娘给坑了。
那老赵家都穷冒烟了,哪来的钱去买粮食?
买粮食也就罢了,可为啥要带上赵金花?
“娘,我去县衙看看啥情况,总不能让金花在牢里过夜呀!”孙大福唉声叹气。
“随你。”
顾翠莲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孙大福咬了咬牙,饭都没吃就往县城走。
孙糖糖听到爹娘和大哥的对话,心里同样很愤懑。
大嫂这回是真真的把娘惹恼了。
早不闯祸,晚不闯祸,偏偏赶在二嫂生产时闯祸。
晚饭做了大碴粥,家里人对付一口,便各自休息去了。
“宝娟,你说大嫂好端端的,咋跟她娘买粮去了?”
孙二福逗弄着襁褓中的儿子,脸上挂着笑容。
娃娃已经有名字了,叫孙二仓,是孩儿他爷取的名。
高宝娟琢磨片刻,“赵家没钱买粮,让大嫂一起去,没准儿是让她帮忙付钱呐!”
“大嫂哪有钱啊!”孙二福道。
家里的银子都在娘那里保管着。
大哥一房又没分家单过,就算挣了钱,也得交给娘保管。
高宝娟分析,“正因为没钱,才跟店家吵吵起来,闹到县衙去了。”
经媳妇提醒,孙二福眼睛一亮,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月入银鹭,夜色迷离。
县衙门外,孙大福敲了半个时辰门,都快原地打地铺了,才有一名捕快走出来。
“大晚上的,干啥玩意,要报官等明天蒋县令来了再说,赶紧走赶紧走!~”
捕快一脸不耐烦,说完便要关门。
“官爷官爷,我跟你打听个事。”
孙大福连忙上前,从怀里摸出一包烟叶递给捕快,“上好的烟叶,官爷留着抽!”
捕快吸了吸鼻子,收起烟叶,“啥事?”
“你们下午,是不是抓了一个沟沟村的妇人?大概有这么高,不胖不瘦的,叫赵金花。”孙大福比划道。
“好像有这么一号人,咋的了?”
“官爷,那是我媳妇,你通融通融,把她放了吧!”
“那可不中,我听说那妇人欠了米铺一两三钱银子,她什么时候把账还上,我们就什么时候放人。”
“哈?”
一两三钱?
孙大福脑袋‘嗡’地一声。
金花咋欠下这么多钱啊。
“下午你媳妇跟她娘去米庄买粮,那老太婆没银子,便把你媳妇押在米庄,谎称回家取钱,还把粮食带走了。”
“你媳妇等到天黑也不见她娘回来,吵嚷着要回村,米庄老板不放她走,一来二去就扭送到县衙来了。”
“我们蒋县令都发话了,除非让她娘把粮食送回来,或者把银子补齐,不然,你媳妇就等着下大狱吧!~”
一两三钱,都够判她两年的了。
孙大福听后,讷讷地看着捕快,“官爷,你是不是搞错了?”
古秀红再不济也是金花的亲娘,她哪能这样坑女儿啊。
“谁搞错了,你赶紧走吧,一手交钱一手放人,这事儿没得商量!”
说完,捕快便‘呯’地一声关紧大门。
孙大福无语至极。
咋整,这可咋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