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先生,那怎么办?”她无意识地动了动身体,想要自己看看伤口。权序商抱着女孩儿的身体手一紧,身体下意识地绷直,他眸色微黯地哑声道:“回去给你上药,嗯?”阮梨犹豫了一下点头。好吧。反正白天就是权先生给她上的药,而且他上药很轻,比那天在医院给她上药的医护人员都舒服。-因为发生了意外,阮梨索性把下午的假也请了。此刻,女孩儿正乖乖地坐在床边,肩膀处的拉链拉开,让权序商给她上药。
权序商直接把人抱回到车里。
低调的轿车缓缓汇入车流,往着整个帝都最中心的住宅区而去。
一路上权序商都没有再开口说话,阮梨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因为,此刻男人的唇线紧紧地抿着,下颌线也绷得很紧。
权先生是生气了?
阮梨纠结地捏着自己的衣摆。
可是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啊?
难道权先生是气她惹了麻烦?
阮梨黛眉皱起,心中那些因为权序商在病房里的偏爱而升腾起来的感动,转化成了心酸。
原来权先生,也和别人一样,会嫌她麻烦。
女孩子眼神忽闪忽闪,数次欲言又止的掀起眼皮偷偷打量他。
权序商沉着脸色缓缓地有些放松,他心底叹了口气,他跟个孩子较什么劲儿呢?
自家的小姑娘,太坚强了,遇到事儿了都不跟自己说,能怎么样?
总不能像罚赵丹雅一样,罚她跪祠堂吧?
罚她,最后心疼的还是自己。
还不如罚那个眼光差到底的侄子权嘉尧来得解气。
想到这,权序商就觉得自己的气消了一大半。
算了算了,她还小。
他一边想着一边视线微抬,往阮梨的方向看了过去,语气又低又缓地开口,“梨梨怎么了?”
阮梨瘪了瘪唇,有点委屈,“权先生,今天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
权序商凝视了她许久,哑着嗓子开口道:“梨梨没有给我添麻烦。”
“你是我的权太太,是我的家人,你遇到事情找我,我会很高兴,因为梨梨需要我。”
“但梨梨今天遇到事情,第一时间想着自己硬扛,没有来找我帮忙。”
阮梨彻底愣住了,她还以为他会像阮炫明一样,随便打发她两句就嫌弃地说她麻烦。
没想到,权先生不高兴是因为这个原因……
阮梨心中又酸又甜的感觉交杂在一起,莫名其妙。
见她愣住,权序商垂下眸子,低声问:“是不是哪儿伤到了?”
刚刚上车,他就留意到女孩子皱着眉头,还时不时抽下气。
阮梨眸光闪烁着点了点头:“权先生,我肩膀疼。”
权序商心底一慌,直接就把人抱到了腿上,大手小心地拎起她肩膀上的拉链,“我看看?”
为了方便换药,她今天穿的连衣裙是在肩膀处拉链的。
阮梨脸色赧红,揪着衣服,虽然车里的挡板都是单向可视,但想到司机在前面开车,她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权序商抿了下唇,语气不善:“不听话,想留疤?”
阮梨面色立刻一变,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她不想留疤。
见她松开了手,权序商缓缓拉开了她肩膀处的拉链,手轻轻拉起一点她的衣服,在看伤口。
还好,纱布上很干净。
然而,他正要收回视线,却不经意掠过女孩子雪白的肌肤。
他这个方向看过去,饱满的弧度让人移不开眼。
阮梨见他许久没有动作,不由得心头一跳,语气嗫嚅着开口:“权先生,很严重吗?”
权序商喉结克制着滑动了下,快速将她的拉链拉好,语气淡淡:“嗯,挺要紧的。”
他脑中忽然窜入一些不太和谐的画面,他记得跟他手掌的大小很是契合。
阮梨“啊”了一声,神色紧张,她不想留疤啊!
“权先生,那怎么办?”
她无意识地动了动身体,想要自己看看伤口。
权序商抱着女孩儿的身体手一紧,身体下意识地绷直,他眸色微黯地哑声道:“回去给你上药,嗯?”
阮梨犹豫了一下点头。
好吧。
反正白天就是权先生给她上的药,而且他上药很轻,比那天在医院给她上药的医护人员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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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发生了意外,阮梨索性把下午的假也请了。
此刻,女孩儿正乖乖地坐在床边,肩膀处的拉链拉开,让权序商给她上药。
这次不用穿浴袍还好,只需要把拉链拉开就可以上药了。
阮梨心想:下次上药也都穿这个裙子吧。
冰冰凉凉的感觉落到身上,一下缓解了阮梨刚刚那点儿挠心的疼痛感。
权序商上好药,捻起棉签低头看她,他的方向看过去,女孩浓密的睫毛翘得不像话。
这睫毛又长又翘,接吻的时候一颤一颤挠他脸上,应该很能让人抓心挠肺的。
然而,刚刚在病房里,这睫毛上却挂着晶莹的水珠。
权序商忽而想到了什么,他捏了捏阮梨柔软的手掌,轻声问:“梨梨丢了什么?”
女孩儿翘长的睫毛果真颤了颤,像把小扇子似的。
她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问的是阮若珊偷的东西是什么。
语气不自觉就染上了委屈,“是我妈妈的遗物,一条梨形的宝石项链。”
那是她妈妈留给她最后的遗物……
一想到自己的妈妈,阮梨没忍住眼眶一热,吸了吸鼻子,才抑制住眼底要蔓延的湿意。
小姑娘委鼻头红红,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兔。
权序商看着她咬唇,喉咙还小声地哽咽了一下,他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自己疼起来了。
他看着女孩的眼神很是柔和,嗓音微微发哑地哄着她,“丢了的东西,都帮梨梨拿回来好吗?”
阮梨愣怔着点了点头,眼中亮起了希冀的光芒。
真的可以吗?
在阮家,从来没有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她的。
阮炫明总说让她让着弟弟妹妹,因此无论吃穿用度,她都没有专属于自己的东西。
哪怕是偶尔生日时,她爷爷送的礼物,也会在收到之后就被阮若珊拿走,等她玩腻了,再还给她。
她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却每次都偷偷难过很久。
但她总劝慰自己,弟弟妹妹还小,不懂事,她是家里的大姐姐,要懂得谦让。
但这次,阮若珊拿的是她妈妈的遗物。
她真的,没有办法让。
权先生,真的可以替她拿回来吗?
阮梨眸光灼灼地看着权序商,小手揪着他胸前的扣子,语气带着询问:“权先生,真的可以帮我要回来?”
权序商抚了抚她柔软的发顶,替她重新包扎好了伤口,捏着她的腰将人拥着坐在床上。
他轻轻凑到女孩儿面前,温热的呼吸落在她面颊上,语气颇为诱哄:“可以。”
男人突起的好看喉结近在咫尺,阮梨看见他那个位置轻轻动了下。
随后,他说:“我帮梨梨拿回来之后,梨梨给我个奖励好不好?”
阮梨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奖励?
权先生这么矜贵的人,要什么不就是一个响指的事吗?
还需要她的奖励?
他想要的东西,她也买不起吧?
见阮梨面带犹豫,权序商继续骗小孩:“这个奖励,只有梨梨可以给我。”
阮梨更迷糊了,世上还有这样的东西?
女孩一脸呆滞的小表情,粉粉嫩嫩的娇唇,都甚是可爱。
权序商恨不得马上尝尝她睫毛扫到他脸上的滋味,但是他还是按捺住,继续温哄:“梨梨,好吗?”
阮梨思索了会,随后小脸坚定地点了点头,“好!”
只要权先生能帮她拿回妈妈的遗物,他想要什么,她都可以去买。
权序商拥着她细腰的手,紧了紧,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梨梨,不会食言吧?”
阮梨皱着眉摇头,权先生以为她是那种食言而肥的女孩子么?
权序商眉眼深笑:“什么奖励都答应吗?”
阮梨顿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除了妈妈的遗物,她身上也没什么东西不能给他的。
实在太贵的话,就用权先生早上给她的黑卡买好了。
反正里面都是她的佣金,不算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