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对着自已的两个手帕交,心中愧疚极了,都是因为她,傅雪和罗璇玑今日都没有尽兴。“方才怕是真的吹到风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太舒服。”“过几日请你们两个来我家玩。”罗璇玑快人快语:“你祖母礼佛是不是快回来了?”“若是能赶在你祖母回家之前,我们还愿意去你家玩,若是在你祖母回家之后……算了算了!我可不想去给你祖母请安!”傅雪轻轻碰了罗璇玑一下,觉得她说话太直了。云姒一点也没生气,祖母那个人,别说她的朋友了,就连她见到都头疼:“好,我知道了。”
云姒向前迈步的动作定格了。
她浑身僵住,一动也不敢再动。
怎么……怎么会这样?
罗裙之下异样的感觉,让她完全没办法忽视。
云姒在一瞬间的慌乱后,立刻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她在梦中便是如此……
梦里身体的反应,竟然延续到了梦外。
云姒心中已经被吓哭了,可她必须强忍着泪意!
此时她不在自已的闺房,而是在润王府,周围都是热闹的人声。傅雪和罗璇玑就在她身旁,围在一起玩乐的贵女们近在咫尺……
甚至隔着清浅的流觞曲水,对面就是年轻的儿郎们。
少年郎的笑声、喝彩声清晰地传过来,他们正在比试弓箭。
贵女与儿郎的玩乐之处隔着流水,彼此看不清脸。可是越过流水飘过来,远远望去,也能看清彼此的衣衫与身形。
她竟然在不远处就都是少年郎的地方,听着他们的笑闹声,醉倒在凉亭里做了那样一场梦……
这比她在闺房中做梦还要羞耻一万倍!
更何况今日她的罗裙之下,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云姒第一次恨自已耳聪目明,她听到流水对岸少年郎清越的声音。
“长泽,你今日这么拼命,该不是想夺得第一后,把赢到的彩头送给未婚妻吧?”
说话的人该是表哥的朋友,声音中满是调侃。
谢长泽面对友人的调侃,竟然不躲不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今日我若是拔得头筹,就将赢下来的彩头送给表妹。”
云姒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眼就在一众少年郎中看到了表哥。
巧的是,表哥也正看向她的方向!
铮的一声,云姒脑海中最后一根弦断了。
表哥知道她在这个凉亭中!
表哥定不是第一次看向她!
方才她在梦中与别的男人亲密无间的时候,表哥的目光也曾这样落在她的身上吗?
云姒呜咽一声,愧疚与羞耻将压垮了她纤细的脊背,她痛苦地弯下腰。
“阿姒,你怎么了?”
“可是腹痛?”
傅雪和罗璇玑同时发觉云姒的痛苦神色,连忙问道。
“我……我没事……”云姒在两个手帕交不相信的眼神中,顺着她们的话说道,“方才是有一瞬间腹痛,许是岔了气,现下已经不痛了。”
傅雪担忧地看着云姒:“真的没事了?是不是方才在凉亭里着凉了?”
云姒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说道:“真的没事了,我们过去吧。好不容易出来赴宴,你们都没能好好玩,一直在凉亭里陪我。”
罗璇玑快言快语:“能见到你俩就很欢喜了!”
云姒刚走出凉亭,就听到对岸的少年郎爆发出一阵欢腾声。
云姒回头,看到表哥夺得头筹,被一群少年郎簇拥在中央。
表哥真的很好,可她……
云姒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各位贵女一起玩耍交际,然而罗裙之下若有若无的异样感觉一直提醒着她……
云姒煎熬地看着天色,等到有人告辞离开后,立刻也对傅雪和罗璇玑说自已要走。
罗璇玑一脸惊讶:“这么早?我们好久没见了!”
傅雪性子比罗璇玑更敏锐:“阿姒,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感觉你今日心不在焉的?”
云姒对着自已的两个手帕交,心中愧疚极了,都是因为她,傅雪和罗璇玑今日都没有尽兴。
“方才怕是真的吹到风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太舒服。”
“过几日请你们两个来我家玩。”
罗璇玑快人快语:“你祖母礼佛是不是快回来了?”
“若是能赶在你祖母回家之前,我们还愿意去你家玩,若是在你祖母回家之后……算了算了!我可不想去给你祖母请安!”
傅雪轻轻碰了罗璇玑一下,觉得她说话太直了。
云姒一点也没生气,祖母那个人,别说她的朋友了,就连她见到都头疼:“好,我知道了。”
云姒向主人告辞,刚要离开润王府,就看到谢长泽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表妹,你要回家了吗?”少年情热,谢长泽的目光牢牢黏在云姒脸上。
他拿出今日射箭拔得头筹赢到手的一对黄玉带扣,将略小的那只送给云姒。
云姒面红耳赤地接过来。
她知道表哥温润如玉,向来不爱出风头,今日是为了她……或是为了在她面前展现英姿,或是为了将自已赢得的彩头送给她,才拔得头筹的。
一阵风吹过,云姒的罗裙随风而动,小衣紧贴着肌肤,这感觉奇怪极了。
手中的玉扣,和表哥的眼神,一样灼人。
云姒感觉自已要被灼伤了。
“多谢表哥赠礼,我……我先回去了。”云姒将一切秘密都藏在罗裙之下,对着未婚夫露出矜持的微笑。
她想飞一般地从未婚夫面前逃开,逃回自已的闺房,褪去贴身的小衣,在浴桶中将自已里里外外洗刷干净……
可她又不能让表哥发现自已不对劲!
偏偏谢长泽还不肯放她离开,难得见一次面,谢长泽总想多看她几眼、多和她说几句话……
“今日醉酒,可有头疼?”谢长泽关切道。
聊旁的话题便罢了,偏又聊的是醉酒!
云姒今日遭遇的一切羞耻,都缘自那几杯荷花酿!
一瞬间,云姒脸红到了耳根处:“没……没事,醉得不厉害。”
云姒终于再也忍不住,在谢长泽面前落荒而逃,逃回了自已的马车上。
谢长泽看到云姒粉面含春的模样,一时间看呆了。
他呆呆地望着云姒的马车,直到马车拐了一个弯,再也看不见,又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表妹也太容易害羞了,谢长泽心想。他不过提到表妹醉酒,表妹就羞得逃走了。
谢长泽想,成亲后,他对表妹一定要温柔些、再温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