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曳看着他,预感不对。“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简行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一切顺利,不用担心。”冯曳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松得简行心里发疼。林韵榕被推出来,冯曳跟上去,把林韵榕的手贴到她脸上。“妈妈,你快醒来吧,简行说了,爸爸就快出来了,咱们一家就能团聚了。”
程劲松后知后觉地怕,他这个儿子,为了那个女人,原来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颤巍巍地挪到一旁,让开车道。
程铮踩下倒挡,车子才倒出三分之二的车身他就开始加速,右边车头剐蹭在车库墙上,撕拉一声刺响。
赵锦棠疯了似地冲向程劲松,对着他又打又踢:“你折腾吧,你非得折腾,好好的一个儿子,被你逼死算了!”
程劲松一动不动,像是老了十岁。
赵锦棠:“退婚,和赵家退婚,什么都没有我儿子的开心重要,你要是拦着,我就也去死!”
程劲松一言不发,沉默着走进房间中。
手术做了十几个小时,凌晨五点的时候,医生终于走出门。
冯曳几乎是扑过去的:“医生,我妈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欲言又止。
她的心一瞬间跌入寒潭。
简行竭力想找到一句安慰她的话,但是大脑像是被磨盘碾过,又疼又涨,一句话也说不出。
冯曳长了好几次嘴,像是哑了,发不出一句话,用尽全力后,终于拼凑出完整的一句:“我妈……是,我妈是……没了吗?”
她没办法把“死”这个字说出口。
医生摇头。
冯曳眼里的光骤然亮了,下一秒,又重新陷入黑暗。
“生命体征还在,但是,是植物人状态。”
悲伤没有第一时间袭来,相反,冯曳想到的时温馨美好的画面。她想到林韵榕是个很出色的舞蹈演员,她喜欢爬山,喜欢攀岩,她不是那种传统的贤妻良母,她活泼好动始终保持年轻态,以至于快五十了还会被年轻人叫姐姐。
而现在,这样一个鲜活的女人,成了植物人。
简行看见她失神,心头一阵慌乱,血流都不过大脑了:“冯曳,还有希望的,你别这样。”
冯曳双手捂住脸,嚎啕大哭,丝毫不介意眼泪会影响她伤疤的恢复。
“你知道我妈妈是什么样的人,现在这样,还不如人直接没了。”
简行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只要人还在,就还有希望的。”
冯曳揪着他的衣襟,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简行,我就快没有妈妈了,你能不能把我爸救出来,真的,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都行。”
简行浑身僵硬。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冯曳说,尤其是在这个当口,她已经经历太多折磨和刺激了。
本来冯远桥的事情推进的很顺利,对他有利的证据几乎已经收集完毕,就等着重新开庭,判他无罪释放。可偏偏,赵莹割了腕。
官场上的人,嗅觉比狗鼻子都灵。不用等入阁的那位发话,那些证据,全都压了下来。冯远桥的罪名,本来模棱两可,现在只剩疑罪从有一条路。
冯曳看着他,预感不对。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简行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一切顺利,不用担心。”
冯曳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松得简行心里发疼。
林韵榕被推出来,冯曳跟上去,把林韵榕的手贴到她脸上。
“妈妈,你快醒来吧,简行说了,爸爸就快出来了,咱们一家就能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