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凝视线不自觉被小男孩和他奶奶的互动吸引,微微失神。老板娘用透明的包装纸简单将十五朵玫瑰花捆成一束,包装后就递给温若凝,“小姐,玫瑰花包好了。”但温若凝没有反应,目光依旧停留在旁边,周浔也察觉到,替她接过玫瑰花,并向老板娘礼貌道谢。“凝凝,走了。”周浔也拉了拉温若凝的手腕。温若凝才将视线移开,回过神来,“嗯?好了吗?”“好了。”周浔也扬了下手中的玫瑰花束。“那走吧。”温若凝握上他的手。回温家坐了一会儿,等温应生和乔蕙莲都回房间休息后,周浔也和温若凝才开车回金江水畔。
离开大头贴照相馆,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一个小男孩手里拿着几朵玫瑰花,看到一男一女一起路过,就会上前推销他手里的花。
看到周浔也和温若凝,小男孩像老鹰发现了目标那样,立马来到他们身前。
“哥哥,你女朋友长得这么漂亮,买点玫瑰花送给她吧。”
小男孩估摸只有七八岁,脸蛋圆圆的,嘴很甜,脸上的笑也甜丝丝的。
周浔也刚才就注意到他,小男孩找了好几对男女,都没卖出去,最后又把目标锁定到他们。
看他一个小孩子也怪可怜的,周浔也问:“怎么卖?”
小男孩立刻笑着回答背好的话:“奶奶说五块钱一朵,十块钱三朵,哥哥你想要几朵?”
周浔也轻轻勾唇,看向温若凝,“你应该问她想要几朵。”
小男孩随即机灵地看向他旁边的温若凝,“姐姐,买点花儿吧。我们的花都开得很好,跟漂亮姐姐很配哦!”
“漂亮姐姐,想不想要?”周浔也学着小男孩的话,眉梢一挑,调笑地看她。
听着前面四个字,温若凝耳朵都热了,嗔他:“你想买就买,问我干什么。”
周浔也勾着唇,在她头上摸摸,看向小男孩,“你这里有多少?”
小男孩听后,认真地数了起来,“1,2,3……15,哥哥一共15朵。”
“行,我全要了,你能算明白多少钱吗?”
“能,奶奶教过我的,这样三朵是十块钱。”
小男孩点点头,开始数数,每数完三朵,就让周浔也和温若凝用一只手拿着,两人手里都各拿了三朵,还剩下三朵在小男孩自已手里。
他又数了数,笑着说:“哥哥,一共五十块。”
周浔也把玫瑰花都塞到温若凝手里,“你还挺聪明,怎么付钱?”
小男孩骄傲地举起他胸前戴着的收款二维码卡片,“扫码就能付钱哦。”
周浔也拿出手机,镜头对着卡片扫了下,付款后把屏幕展示给小男孩看,“付好了,回去找你家大人吧。”
“好哦,”小男孩又甜甜地说,“谢谢哥哥,谢谢姐姐,祝你们甜甜蜜蜜的。”
说完,小男孩转身就跑向前面路边的小推车,大声喊道:“奶奶,我的玫瑰花都卖光啦,你问妈妈有没有收到钱……”
一瞬间,街上都充斥着小男孩兴奋的声音。
小推车旁边,一个身材比较圆润的妇女坐在红色塑胶凳子上,看到小男孩兴冲冲地跑过去,张开手臂接住他。
之后对小男孩就是一顿夸,“哎哟,我的宝贝孙子真厉害,第一次跟着出来卖花就卖完了。”
旁边还有一个年轻一点的中年女人,腰上挂着腰包,站在小推车后,应该是小男孩的妈妈。
看到周浔也和温若凝拿着玫瑰花走过来,中年女人立马向他们招手,“先生、小姐,来,我来给你把花包一下,这样拿着比较方便。”
两人在小推车前停下,温若凝把手上零零散散的玫瑰花递过去,“谢谢。”
老板娘旁边,奶奶抱着小男孩,一口一句“乖孙子”地夸他,还从挂在小推车上的一个袋子里找出一包小饼干奖励他。
小男孩靠坐在奶奶腿上,开开心心地吃零食,还拿起几块喂给奶奶,祖孙关系十分亲密。
温若凝视线不自觉被小男孩和他奶奶的互动吸引,微微失神。
老板娘用透明的包装纸简单将十五朵玫瑰花捆成一束,包装后就递给温若凝,“小姐,玫瑰花包好了。”
但温若凝没有反应,目光依旧停留在旁边,周浔也察觉到,替她接过玫瑰花,并向老板娘礼貌道谢。
“凝凝,走了。”周浔也拉了拉温若凝的手腕。
温若凝才将视线移开,回过神来,“嗯?好了吗?”
“好了。”周浔也扬了下手中的玫瑰花束。
“那走吧。”温若凝握上他的手。
回温家坐了一会儿,等温应生和乔蕙莲都回房间休息后,周浔也和温若凝才开车回金江水畔。
到家后,温若凝说要把花插起来,周浔也从储物柜里找了一个玻璃花瓶出来,然后就看着她在客厅摆弄那些玫瑰花。
修剪枝叶,比对完高度,再修剪花枝的长度,温若凝的动作娴熟,很快就插好一瓶玫瑰花。
温若凝拿着花瓶到厨房里注水,周浔也顺手帮她把垃圾都收拾干净,洗完手后走出厨房,温若凝端起花瓶放到餐桌上,正在移动它的位置。
周浔也从身后搂她,“我第一次送你的玫瑰,你也插起来了么?”
“嗯,”温若凝扭头看他,“在宿舍里用花瓶养着,能放半个月。”
看温若凝那时一副不想要的样子,周浔也还以为她进了学校就把他的花扔了,没想到她却这么珍视。
周浔也心里像灌了暖水,暖意蔓延至全身,下巴贴着她的侧脸,“以后每天都送你花,好不好?”
“……”这是什么土豪发言?
他要是每天送,绝对就不是像今天那样随便在街边买的,太浪费了。绿̶
温若凝摇摇头,“不用,一束花就能放好多天,每天都送,家里哪有那么多花瓶插花?”
“况且,我也不是每天都有时间处理这些花。”她又补充道。
“那频率改一下,每星期送?”周浔也捏捏她的脸说,“你没时间可以不用管,王婶看到会帮忙的。”
温若凝心里还是不太赞成这样做,没有说话,伸手用指尖触碰那些鲜艳的红花瓣。
但耐不住周浔也不依不饶,一直在她耳边说“好吗”“好不好”,他好像还故意压低声音,带着诱惑的意味。
以前没发现周浔也这么磨人,温若凝接连退缩,但又被身后的人按住,她想躲都躲不掉,最后败下阵来。
她侧身捂住周浔也的嘴,脸红红地瞪他,“你爱送就送,反正又不是花我的钱。”
看她气急败坏,周浔也却更开心,墨一样的眼眸里笑意明显,他握住温若凝的手腕,稍稍移开一些。
脸凑近,嘴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笑,“原来周太太是在为我省钱吗?”
被他这么一调侃,温若凝脸上的红晕染至耳根,立即撇开脸,身体转回到正面。
“才不是,我只是不想浪费,环保懂吗?”她口是心非道。
周浔也没挑破她,但喉咙里溢出的低声笑意,已经说明他根本不相信她说的。
温若凝脸上的温度更高,又用手触摸着玫瑰柔软的花瓣,来掩饰她此时的尴尬。
周浔也敛起嘴角的笑,虎口卡住她的下巴,拇指和食指轻轻按了下两边脸颊,眼里的喜欢满得溢出来。
目光随着她的指尖落到鲜红的花瓣上,想起温若凝在小摊前看着那对祖孙失神的样子。
周浔也环住温若凝的肩膀,思考后,才说:“凝凝,去看你爷爷奶奶吧。”
温若凝指尖的动作一顿,“嗯?你希望我去吗?”
“你不是想搞清楚当年的事情吗?一直对他们避而不见,对了解真相没有帮助。”
温若凝沉默下来,但心里也是认同的,毕竟除了妈妈,最清楚事情原委的就是他们。
周浔也看她在犹豫,手又抵在她下巴那里,轻轻捏了下。
温若凝抬起头看他,周浔也认真看着她的眼睛,“我陪你一起。”
*
第二天,星期天。
周浔也跟萧正联系了一下,对方告知了医院的地址和病房信息,早上起来吃过早餐后,他就跟温若凝一起出门。
伊顿医院在云麓山附近,环境清幽,是南城的一家高级私立医院。周浔也把车停到停车场,下车绕到副驾驶那边,牵着温若凝走进医院大楼。
自妈妈离开后,温若凝跟萧家几乎是断绝关系的状态,虽然萧正隔三差五都会来看她,但她每次对他的态度就如同见到仇人。
要再次见到萧家的人,温若凝的心里仍然很抗拒,同时也有一些莫名的恐惧,越靠近病房,她握着周浔也的手就收得越紧。
走到病房门前,两人停下来,周浔也没有先敲门,而是抱了抱温若凝。
“凝凝,没事,我就在旁边。”
温若凝两手环住周浔也的腰,脸在他怀里埋了下,像是在汲取力量,过了几秒,才抬起头,“嗯,进去吧。”
周浔也放开她,左手牵着她,右手敲几下门。
“请进。”门内有声音传来。
温若凝将手放到门把上,按压下去,门锁发出“咔哒”一声。
病房内,随着房门打开,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边,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首先进入他们的视线。
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初那个小女孩已经变得亭亭玉立,五官长开了不少,模样更加标致,身材和模样都跟她的妈妈很相像,特别是那双眼睛,冷艳魅惑,乍眼看过去,还以为就是温静婉回来了。
看到许久不见的孙女,何秀华和萧志年都忍不住哽咽,“凝凝……”
但进来的人不仅温若凝一个,在她之后,还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两人今天的着装依然是休闲的风格,周浔也穿的是短袖白t和牛仔外套,很青春随意的装扮,但他五官轮廓分明,浓眉英挺,双眸深邃如湖,淡淡扫视过来,莫名让人产生压迫感。
出众的容貌,优越的身段,气质慵懒矜贵,只看一眼,萧志年和何秀华便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来头不小。
视线落到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两位老人眼里更是震惊和激动。
但惊讶的不仅是他们,周浔也被温若凝牵着走进病房,他关上房门,转身看过去,房里除了两位老人和萧正,病床旁边还站着一个苗条干练的身影。
那人看过来,周浔也的目光和她对上,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