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父亲藏匿了证据?难道,你还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再者,当今圣上向来仁厚,对待有功之臣更是常常嘉许,你说皇上因北鸣关的战败而迁怒定北侯府,此话又有何依据?周焕,我可是要提醒你,你敢在背后编排当今天子,我看你是活腻了,连你的九族也不想顾了,是吗?”周焕脸色一白,赶紧否认摆手:“秦璃你休想害我,我可不敢在背后非议我朝天子,只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秦澜山在北鸣关犯下大错,你侯府就是欠我大梁百姓一个解释。”
周焕看着气急的廖忠,立刻就煽动百姓大喊。
“大家快看一看,这就是定北侯府真正的嘴脸,嘴上说着仁义道德,可实际上,只要我们提出质疑,他们就会拿着身份来压我们。”
“北鸣关的战场一定是惨烈无比,我们的亲人定是被秦澜山给害死了,秦澜山远在千里之外,我们没有办法替自己的亲人报仇,可是他的女儿却在这里,我们这就将这个自恃身份的秦小姐拉下马车,让她为我们的亲人偿命。”
随着周焕的一阵鼓动,混乱的人群再次失去控制。
秦璃站在马车上,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
眼见着护在马车周围的护院们将要支撑不住,秦璃在冷冷的看了眼煽动百姓闹事的周焕后,一跃从马车上跳下来,拔高嗓音,厉声斥道。
“这里是天子脚下,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理由发动百姓暴乱,我知道诸位都是因为忧心自己的亲人才会聚在这里,大家如果想要从我的口中知道全部真相,我定知无不言,可若大家甘愿成为居心叵测之人手中的刀剑,那也休怪我不客气!”
话音一落,秦璃转身就从一名护院的腰间抽出一把长剑。
锋利的剑刃出鞘,带着杀伐之音。
长剑在秦璃手中被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然后就毫不留情的朝着车前的马儿刺过去。
马儿顿时发出刺耳的嘶鸣,在痛苦的蹦跳中鲜血如注的从脖颈处喷射而出,然后又猛烈的抽搐数下,终因重伤不治、倒地不起。
看见这一幕,闹事的百姓就像是被人点住了穴道般愣在原地,呆呆地看向那手提长剑,身染鲜血,如煞神一般站在马车前的秦璃。
就连周焕也似是失去了声音,震惊的看着明明看似柔弱,却一剑斩杀骏马的秦璃。
秦璃提着长剑,朝着周焕走过去。
看着他受惊的表情,缓缓将手中长剑指向他,冷声问:“说,你到底是受谁指使,竟敢煽动百姓,在京中造谣生事。”
周焕虽说已经做足了各种准备,但是在看见脸上被溅着血珠的秦璃时,还是忍不住倒抽阵阵凉气,但依然嘴硬道。
“还敢说你们侯府不是做贼心虚?如果秦澜山真是无辜的,你为何不站出来向大家证明?难道对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百姓来说,求一个真相竟是奢望吗?”
听着周焕强撑的叫唤,还是有不少百姓跟着随声附和。
尤其是家中有孩子投效在定北军中的,更是难忍迫切,不断地喊着要秦璃给个说法。
秦璃环视着群情激烈的百姓,眼中的冷意更深一层。
她深知,此时想要安抚住这些无辜百姓,就要当众将周焕的贼心揭露出来,如此,才能保全侯府在京中的声誉。
想她散尽家财,拼尽一切努力才为侯府在皇上面前赢得一个新的局面,绝对不能因为眼前这个卑劣的小人,就坏了现在大好的局势。
是以,秦璃再度看向周焕时,将其剥皮抽筋的心都有了。
但她也知道,此时若是被此人气的章法大乱才是落入敌人的圈套,唯有保持绝对的冷静,才能拆穿这场专门为她和侯府设计的阴谋。
秦璃朝着周焕又走近了一步,锋利的剑尖几乎已快抵到周焕的脖颈上,看着他失去血色的脸,秦璃冷笑着。
“都到这个时候还不肯说实话?看来在背后命你污蔑侯府的真凶,应该给你许了不少好处吧。”
说着,秦璃就朝着周围的百姓扬声道:“我知道,诸位都想要从我口中得知有关于北鸣关的战况,但是我与大家都一样,至今都在等着边关的战报,知道并不比你们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北鸣关的战败绝对跟我父兄无关,还请大家不要受小人挑拨,做出糊涂事。”
周焕冷笑一声,说着风凉话。
“秦小姐上嘴皮跟下嘴皮一碰,就说北鸣关的战败跟秦澜山没有关系,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轻巧了。”
秦璃转眸怒视着周焕,“好,那你就拿出北鸣关战败与我父兄有关的证据来。”
周焕被秦璃的话一噎,立刻就有些吞吞吐吐。
“我、我当然没有这些证据,秦澜山如此狡猾,他定然是将证据藏匿起来了,再说了,若北鸣关的战败跟他没有关系,为什么皇上会迁怒定北侯府?京城里的那些传言,又该如何解释?”
秦璃呵呵一笑,看着无知到极点的周焕。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父亲藏匿了证据?难道,你还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再者,当今圣上向来仁厚,对待有功之臣更是常常嘉许,你说皇上因北鸣关的战败而迁怒定北侯府,此话又有何依据?周焕,我可是要提醒你,你敢在背后编排当今天子,我看你是活腻了,连你的九族也不想顾了,是吗?”
周焕脸色一白,赶紧否认摆手:“秦璃你休想害我,我可不敢在背后非议我朝天子,只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秦澜山在北鸣关犯下大错,你侯府就是欠我大梁百姓一个解释。”
“解释?你想要我给出什么解释?”
秦璃一边质问着,一边就朝着马车上的红锦招了招手。
红锦立刻明白小姐的意思,双手小心地捧着皇上御赐的玉如意就下了马车,大声道:“大家不要听这满口谎言的小人乱编是非,我家侯爷正直持重,才不会做出贪功冒进的行为,今日我家小姐进宫面圣,皇上还赏赐了小姐一对玉如意,如果定北侯府真的犯下滔天大错,试问皇上会在这时赐下御赐之物吗?”
看着红锦手中那价值不凡的玉如意,原本对周焕的叫嚷持支持态度的百姓们渐渐发生态度转变,更有几人已经窃窃私语起来。
“是啊,这位周举人口口声声说是定北侯害死了定北军的将士们,可是他又拿不出证据,只是鼓动着大家来找秦小姐泄愤,此举现在来看,实在是有些可疑。”
“不错,秦小姐前些日子在摘星楼中的一番言词我是听说过的,那样的慷慨激昂、振奋人心,根本不像是假话,再说了,秦小姐遭遇暗杀,不正是去玉佛寺为大梁的将士们祈福,才突遭横祸吗?若秦小姐真是个无情无义之徒,她又何必做这些?”
“对呀,侯爷的为人我们也是听说过的,根本不像周举人说的那样不堪。”
周焕听着周围传来的窃窃私语,脸色变了又变,心也跟着慌了起来。
“诸位,你们不要听这个臭丫头所言,什么御赐之物,要我看根本就是假的,秦璃,你真是胆大包天,连御赐之物都敢捏造。”
秦璃看着真真是找死的周焕,朝着他讽刺一笑。
“我看你才是最胆大包天的,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这御赐之物岂能造假?周焕,我虽不知你是替何人卖命,但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你这条命,很快就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