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裴四少说的都对。”忽地,裴牧驰往沈清芜身后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说:“陆随之虎视眈眈的,看来得把你还回去了,可是我舍不得。”“别贫。”裴牧驰笑笑,将她的手搭在臂弯里,一同走出舞池。“沈小姐,很高兴今晚能与你共舞,别忘了你答应过我,明天到我私人会所教我跳伦巴。”说完,不顾陆随之的脸色,牵起沈清芜的手,在白皙的手背上印下一个吻。沈清芜:……裴牧驰你别太过分。她什么时候说了要和他跳伦巴?“她没空跳伦巴。”冷冽的嗓音响起。
“他的胃口倒是挺大。”沈清芜语带轻蔑。
“这次陆随之真把人逼急了,立德不少项目已经因为资金问题被迫停止,墙倒猢狲散,连银行也开始催债,沈德仁不拼一把,立德走不远了。”
沈清芜知道,沈德仁这是打算鱼死网破也不让她拿到10%的股权。
她倒也不意外。沈德仁这人狂妄自大,除了自己谁也不信。以他的性子,宁愿亲手毁了立德,也不愿立德落在她手里。好在她志不在这10%的股权,当初提出这一条件,不过是想逼迫他一把。
越是窘迫的困境,人越容易做错决定。这也是为什么,有“祸不单行”这一说。
“你可以接近他了。”
裴牧驰不解,“立德现在手上的项目几乎都是从我们这边漏过去的,只要把项目一收,我们什么也不用做,立德迟早都会倒下,何必继续与他周旋?”
沈清芜红唇弯起,笑意凉薄,“见过猫捕猎吗?它们从来不会将猎物一击毙命,这多没意思。你要给它生的希望,又亲手剥夺它,如此反复,它才会体会到深深的绝望。”
“而且,只有站得足够高,摔得才足够重。”
裴牧驰轻笑了一声,扶在她细腰上的大手骤然收紧,两人的距离被一下拉得极近,“沈清芜,你是我见过最恐怖的女人,陆随之究竟喜欢你什么?”
他说得颇是轻浮,沈清芜瞪了他一眼,脚下毫不留情地踩上他的脚背。
轻快的舞曲忽而变了调,潺潺乐声和缓缠绵,裴牧驰微微皱眉,倒也不恼,顺势拥着她,放慢舞步。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陆随之那个小秘书,你怎么还留着?”
沈清芜双手勾上裴牧驰脖子,想到许恬,思忖了片刻,说:“她变得有点不一样了,我想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
“王曼?”
“不确定,但我总觉得不像。”
“那大小姐,我能不能不再给她发早安晚安了?这种舔狗的方式,不符合小爷我泡妞的风格。只要小爷想的,什么女人没有?况且,小爷我也真没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作为裴家最受宠爱的小儿子,在外人看来,裴牧驰似乎一门心思都在玩乐和女人上,是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却又因着对女人出手特别大方,竟能获得众多前任的一致好评,在女人堆里口碑还算不错。
如他所言,他想要的女人,几乎拒绝不了他,现在让他觍着脸去撩他根本看不上的许恬,那叫一个憋屈,浑身不得劲。
“反正人家也不搭理你,你难受什么?”
“我声明一下,万一哪天她开窍了,看上了小爷我,我可不会为了你牺牲色相。”
“行行行,裴四少说的都对。”
忽地,裴牧驰往沈清芜身后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说:“陆随之虎视眈眈的,看来得把你还回去了,可是我舍不得。”
“别贫。”
裴牧驰笑笑,将她的手搭在臂弯里,一同走出舞池。
“沈小姐,很高兴今晚能与你共舞,别忘了你答应过我,明天到我私人会所教我跳伦巴。”说完,不顾陆随之的脸色,牵起沈清芜的手,在白皙的手背上印下一个吻。
沈清芜:……
裴牧驰你别太过分。
她什么时候说了要和他跳伦巴?
“她没空跳伦巴。”冷冽的嗓音响起。
下一瞬,陆随之已经将人搂进怀里,睨了裴牧驰一眼,便拥着沈清芜离开。
“清芜,离裴牧驰远点,他玩过的女人,怕是连他自己都数不清。”
沈清芜哼笑了一声,讥讽道:“裴牧驰再渣,他也渣得明明白白,起码我从未听说他辜负了哪个女人。”
“况且,他是周寒的表哥,我陪他跳一支舞而已,这很过分?”
陆随之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沈清芜,撩起她鬓边一缕碎发,“你不懂男人。好了,陪我跳舞?”
沈清芜刚想拒绝,陆随之已经不由分说便拥着她再次走进舞池。
“别拒绝我,清芜,你是我的未婚妻,没理由陪别的男人跳舞,而丢下我不管。陆家是今天的主人家,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忍心让我难堪?”
沈清芜:“哼,我忍心。陆随之,我告诉你,你这是强人所难。我恨不得所有人看见你那霸道蛮不讲理,卑鄙自私,阴暗又小气的一面。我要告诉所有人,你就是个超级大混蛋。”
因为生气,软糯的音调不自觉上扬,像钩子一般,勾得陆随之心脏最绵软的地方酥酥麻麻的。
“好,我是大混蛋。”他难得笑了笑。
沈清芜抿紧唇,气得一连踩了他好几脚。
……
花园一隅。
谢瑾凝着舞池的方向,目光专注,语气极其认真:“沈大小姐刚刚只踩了裴老四一脚,可是踩了陆随之十八脚。”
陆厌行:“所以呢?”
“陆随之的舞跳得不太好。”
陆厌行抽了抽嘴角,“老谢,人间不适合你。”
谢瑾眼里迷茫一片,“哪里不对?”
陆厌行懒得搭理他,挥了挥手,有侍应生端着鸡尾酒上前。
他随手拿起一杯喝了一口,说:“走了。”
谢瑾忙追问:“你去哪?”
陆厌行没回头,只挥了挥右手。
插在裤兜里的左手掌心里躺着一张房卡。
……
酒店顶层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沈清芜走出电梯,银色的细跟踩在藏蓝色的茛苕纹手工地毯上。
就在刚才,庄叔告诉她,陆老爷子要见她。
陆随之这才愿意放过她。
顶层的长廊很安静,她一步一步走向陆老爷子所在的套房。
路过其中一间套房时,房门猛地打开,下一秒,她被捂着嘴拽进房里。
沈清芜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俊美的男人,“陆厌行,你疯了?爷爷还在等着我。”
男人眼皮微掀,鸦黑的羽睫颤了颤,浅褐色的眸子似笼了一层阴霾,情绪难辨。
他漠然地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撕开包装,抓起她的手背开始细细擦拭。
“你和裴家老四是什么关系?”男人的声音低醇好听,却平静得让人揣摩不透。
沈清芜皱眉,抿着唇角没有说话。
男人忽然停下了动作,丢掉湿巾,大手猛地扣住她后脑勺,刹那间,微凉的唇瓣夺走她所有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