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崖压着壶盖替她斟茶,“一热就不愿出去。”“那为何不用退热符?退热退得快,也更方便。”一到热天,月郤就喜欢给她塞退热符。不光身上,屋里也全是,走哪儿都凉快。“那又太冷了。”太崖低笑,将茶水递给她。递茶时,奚昭注意到他的手指上好似刺了刺青。他的手很漂亮,五指修长,线条也分外流畅。而他右手食指的指背上,盘绕着墨黑色的细纹。纹路精致,细看之下也像是蛇。但只匆匆一眼,那手就被宽袖遮去大半。太崖继续
“嗯。”太崖压着壶盖替她斟茶,“一热就不愿出去。”
“那为何不用退热符?退热退得快,也更方便。”一到热天,月郤就喜欢给她塞退热符。不光身上,屋里也全是,走哪儿都凉快。
“那又太冷了。”太崖低笑,将茶水递给她。
递茶时,奚昭注意到他的手指上好似刺了刺青。
他的手很漂亮,五指修长,线条也分外流畅。
而他右手食指的指背上,盘绕着墨黑色的细纹。
纹路精致,细看之下也像是蛇。
但只匆匆一眼,那手就被宽袖遮去大半。
太崖继续道:“像这样扇着风,时冷时热,要舒服许多。”
奚昭“嗯”了声,手握茶杯,如坐针毡。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被人从后面盯着的错觉。
上回出现这样的感觉,还是她在府里荷塘边闲逛的时候。
荷塘靠墙,出墙就是府外,所以她没事就会扒上去瞧两眼。那会儿她和往常一样扒上了墙,结果在府外竹林里望见了一窝蛋。
蛋个头不大,色白,乍一看很像鸟蛋。
她以为是鸟窝掉地上了,正想细看,忽感觉有人盯着她。
阴森森的目光,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她下意识抬头。
下一瞬就和一条蛇对上了视线。
那条蛇缠绕在对面的竹枝上,上半身已经抬起,拱成了夸张的曲线——是亟待进攻的姿势。
想起这茬,奚昭四下张望两眼。
怪得很。
也没蛇啊。
张望之际,她忽然听见了一阵小小的呜咽声。
活像幼猫幼犬在哼哼唧唧的。
奚昭顿住,看向太崖。
“道君,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听见了。”太崖朝右旁睨去,“好似是在墙外。”
“是有吧!我还以为听错了,听着像狗,但也有可能是猫。月府的妖气太重,经常吸引些小妖靠近。”奚昭说着,循声找去。
熟练爬上高墙后,她找到了呜咽声的来源。
非猫非狗。
而是头幼虎。
那小老虎还没有成年虎的强健体格,而是矮墩墩、脏兮兮的。
浑身满是血和污泥,毛发被//干涸的血污黏成簇状,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身上纵横着大大小小不少伤口,肚皮微弱起伏着。
微张的瞳孔趋于涣散——明显只剩了一口气。
“道君!”奚昭急看向太崖,“是头灵兽——你带了玉牌吗?能不能暂且打开禁制,捉它进来?”
太崖:“见远不喜灵兽。”
奚昭:“我知道大哥讨厌这些。”
太崖说得太轻,月楚临对灵兽并非不喜,而是分外厌恶。
她听月郤提起过,月楚临幼时也养过灵兽。但那灵兽化成人形后,不仅重伤了他,还将他丢在了恶妖林,他险些送了命。自那以后,月府就再没出现过任何灵兽的身影。
思及此,奚昭又看向墙外。
那小兽的呼吸越发微弱,无力扑腾着稚嫩的小爪。趋于涣散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像在求救。
她道:“我不会让大哥看见它,只是处理下它的伤——我没玉牌,道君能不能帮忙解开禁制?”
太崖缓行两步,看了眼毒辣的天。
“奚姑娘没有出府玉牌?”
“是,兄长说府外太危险。”
“也是。”太崖垂了眼帘,走至烈阳下,“你体内有禁制,拿了玉牌也没用。”
听见这话,奚昭一时愣怔。
禁制?
她很快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意思是说,她体内也被种了禁制?
一股无名火冲脑而上,她咬牙忍下,像早就知道这桩事般道:“兄长也是为了我好。”
说话间,太崖已跃过高墙。
那幼虎也瞧见了他。
但和面对奚昭时的平和不同,一看见太崖,它就开始龇牙咧嘴,喉咙里挤出微弱的呼噜,稚嫩的爪子也深嵌进了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