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泽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在她过来的时候才微微张嘴,烟雾罩了阮梨一脸。阮梨习惯了。她开门。回头见洛泽讳莫如深的眼神看着她,那双眼睛最是勾人,深情地让人面红耳赤。她喜欢……不,是爱洛泽。她以为洛泽也是爱她的,要不然为什么每晚他都那么认真?他们在一起三年了。他对她很好,只要她喜欢的,想要的,他统统会给她。唯一不给的,是婚姻。她去年参加了朋友的婚礼,回来跟他说起那个婚礼有多浪漫,多幸福。
阮梨全身无力地靠在洛泽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心潮澎湃。
他靠着床头抽着烟,吞云吐雾,一副享受的样子。
“我今年二十六了。”阮梨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声音又娇又软,“家里催我结婚。”
烟灰抖落在被套上。
阮梨的手感觉到他心跳顿了一下。
洛泽随意掸去被套上的烟灰,随口问:“有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嗯。”
“你喜欢他?”
“他说愿意给我一个家。”
洛泽吸了一口烟之后就摁在烟灰缸里了。
“那挺好。我一会儿就搬走。”他轻轻推开她,掀开被子下床,去了浴室。
阮梨听着浴室的水声,心里难受,她掀开被子赤脚下床,打开浴室门,里面一片水雾,隐约只看到一个健壮强而有力的人影在白雾中,这个身影,她熟悉了三年。
洛泽转身,两个人隔着白雾,他关了水,问她,“怎么?还不累?”
三年了,阮梨熟悉他的每一句话的语气透露出来的情调,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白。
她犹豫着走向他,让自己也裹上了那层白雾,“你真的不娶我?”
“一开始我们就说好了。”洛泽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情感,但更多的是无情。
“可是,你舍得?”阮梨有些不甘心,她想用自己去牵住他。
洛泽不松口,只是说:“那你别嫁。”
“我耗不起。”阮梨仰起头,白雾越来越浓。
“那你就去嫁人。”
洛泽哑着嗓子,想到她将来会嫁与别的男人,莫名的有些窝火,胸口发闷,忍不住想了报复她。
阮梨后来才想明白,不是她让他开心,洛泽就会留恋她……哪怕是骗她说会娶她也行,结果他走得干脆。
手抚摸旁边空落落的枕头,想到三年前。
三年前他醉倒在路边,是她趁虚而入,把他带回家。
那晚,她如同捡到了人间至宝,像是着了魔,爱不释手。
酒醒后他说,要是愿意搭个伴就将就过,什么时候想嫁人了,跟他说,他挪窝。
果然,他说到做到。
……
阮梨和薛乔是第一次单独出来吃饭,一开始多少还是有点尴尬。
薛乔文质彬彬,很健谈,也很会聊天,跟他聊天不反感,没有压力,就是老友相聚的感觉。
忽然,薛乔对阮梨说:“那个人是不是认识你?他一直盯着我们。”
阮梨疑惑地回头,和洛泽的眼神碰了个正着,心尖一颤。
这么巧,他也在。
走得那么果断,总不能是特意跟踪她吧。
很快,这个怀疑就彻底不成立了。
一个身材极好的女人扭着腰走向他,那女人坐在他的对面,洛泽的视线就再也没有看过她了。
这么快,就又找到新人了。
成年男人在某些事情上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他就是。
心头堵得慌,她收好了情绪重新面对薛乔,冲他笑了笑,“我不认识。”
吃完饭,薛乔送阮梨回家。
离开餐厅的时候,洛泽和那个女人还在。阮梨不经意间看到那女人的脚在桌子底下轻轻勾着明朗的裤腿。
……
回家刚进电梯,江母打电话来问情况。
阮梨知道父母是怎么想的,二十六岁还不结婚,她离得远无所谓,但是父母会受邻居白眼的。
同龄人生二胎,她还没个对象,别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阮梨如实说对薛乔的感觉,低头走出电梯,“……给我的感觉挺好。应该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烟味,抬头看,洛泽在她门口靠着墙,手腕上搭着外套,支着腿,薄唇含着烟,冷眸在烟雾中睨着她。
他怎么在这里?
不应该跟新欢在一起吗?
阮梨挂了电话,从包包里摸出钥匙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洛泽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在她过来的时候才微微张嘴,烟雾罩了阮梨一脸。
阮梨习惯了。
她开门。
回头见洛泽讳莫如深的眼神看着她,那双眼睛最是勾人,深情地让人面红耳赤。
她喜欢……不,是爱洛泽。
她以为洛泽也是爱她的,要不然为什么每晚他都那么认真?
他们在一起三年了。
他对她很好,只要她喜欢的,想要的,他统统会给她。
唯一不给的,是婚姻。
她去年参加了朋友的婚礼,回来跟他说起那个婚礼有多浪漫,多幸福。
他说,傻子才结婚。
那一下,她像是被人丢进了冰冷的池水中,全身透心凉。
其实那次她就该明白,洛泽不爱她。
人就是这样,总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所以才会一次次撞南墙。
这一次,她回头了。
“有东西忘拿了。”
“什么?”
她记得他的东西都收走了的。这几天,她还妄想找出点他的什么东西。
“那天晚上我买的,我记得还剩了。”洛泽把烟头熄灭,丢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阮梨瞬间懂他说的什么了。
外面哪里没有卖的,非要跑她这里一趟,不是浪费时间吗?
阮梨把东西拿出来给他。
洛泽接过来就揣裤兜里,解释道:“本来是不想来拿的,但怕你的新男友误会了。”
阮梨耳根子发烫。
谁要他解释了?
“你也悠着点,年纪轻轻的。”阮梨嘴上也没客气。
洛泽眯眸,“要不再给你三年,试试?”
阮梨心头泛苦,真要再玩三年,她小半辈子都没了。
那个时候,她才是真的会被人戳脊梁骨。
“赶紧走吧。别让人家等久了。”阮梨推门欲关。
洛泽撑住门板,阮梨望着他。
洛泽喉结上下轻动了一下,“真的打算结婚了?”
“嗯。”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洛泽先松的手,“结婚记得给我发请帖。”
阮梨说:“再看吧。”
她不会和爱过的人做仇人,也做不到坦然当朋友。
更不可能请他参加自己的婚礼。
她怕会克制不住自己要逃婚的冲动。
洛泽薄唇轻场,“好歹咱俩好过一场,都不让我见证你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