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转头对江闲镜道谢:“多谢你,闲镜。”闻言,魏兰玉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是纪医师求师父去救我的吗?”纪云宛神色一顿,明显有些尴尬。她没回答,魏兰玉却已经明白了答案。心坠进无底的深渊,她僵硬转头问向江闲镜:“所以,师父其实没想救我,是吗?”江闲镜嗓音薄凉:“你不必再叫我师父。”“今日起,你我恩情两消,再无瓜葛。”
说完,江闲镜就抱着纪云宛决然离去。
魏兰玉僵硬的望着他的背影,一颗心像是被活生生从胸膛里挖出来,碾碎那么痛!
浑噩间,只听到萧璟川愤怒的命令:“立刻着人来为太子妃梳妆!”
魏兰玉没反抗,任由他们将自己塞进花轿,抬入东宫。
……
洞房里燃着龙凤喜烛。
萧璟川讽笑道:“江闲镜为了纪云宛,又一次抛下了你。”
这话像一把利剑直直插进心脏,疼得魏兰玉手脚发麻。
她强行将那股涩意压下,说出的话也不知是想说服谁。
“这件事本就与纪医师无关,师父这么做是理所应当。”
“你想这么骗自己也行。”
萧璟川不以为意,俯身凑近,“反正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太子妃了。”
他温热的呼吸打在肌肤上,魏兰玉一颤,抽出发间的金簪直抵萧璟川喉间。
他却不闪不避:“你要为了他守身如玉?可他未必在乎。”
“不过……只要你交出崇武军的兵权,我可以不动你。”
崇武军关乎江闲镜的安危,魏兰玉无比清楚萧璟川打的什么主意。
她斩钉截铁拒绝:“不可能!”
萧璟川一声冷笑,伸手就去解她腰侧的衣扣。
动作间,金簪瞬间划破了他的脖子。
鲜血流下来。
萧璟川手指捻了一下,才沉声下令:“来人!魏兰玉刺杀太子!押入天牢!”
魏兰玉没有挣扎。
她若反抗逃跑,无疑会将刺杀的罪名坐实,届时麾下的将士和江闲镜都会被牵连。
她不知道萧璟川会做到什么地步,也不敢去赌那最坏的可能。
……
天牢的刑罚是出了名的残酷。
等从行刑架上下来,魏兰玉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当天夜里就发了高热。
她烧得迷迷糊糊,隐约间,只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走进来。
瞧清他身上那袭月白色僧衣时,魏兰玉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师父……”
然后整个人就被来人从地上拽起,与此同时,江闲镜的声音响起:“走。”
手臂上那温热的触感是如此真实。
魏兰玉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师父……是真的。
他真的来了,来……救自己!
她仿佛没有了思考能力,顺着江闲镜的力道往外走。
整座天牢都静悄悄的,一路上都是倒下的狱卒。
在这皇家险要之地,江闲镜却仿佛像逛自家后花园般,闲庭信步。
一直到走出天牢,魏兰玉就看到了门外的那匹马。
她脑海猛地闪过白日里江闲镜将自己扔下的画面,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师父,我们去哪?”
“灵栖寺。”
江闲镜没看她,翻身上马后,朝她伸出了手。
那只大手骨节分明,腕间还绕着一串佛珠。
恍惚间,魏兰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被江闲镜捡到的那一日。
他也是这样朝自己伸出手……
魏兰玉鼻间泛酸,却再没有丝毫犹豫的握紧。
被拉上马的那一刻,她清晰的感觉到身上的伤口再次撕裂,往下淌着血,疼得她面色狰狞。
可魏兰玉愣是咬着牙,一声没吭。
一直到灵栖寺。
魏兰玉强撑着颤抖的身体,翻身下马。
看着江闲镜走向寺门的身影,她正想说些什么。
就听“吱呀”一声,寺门打开。
纪云宛走出来,看到魏兰玉,她松了口气:“太好了,人没事就好。”
随后转头对江闲镜道谢:“多谢你,闲镜。”
闻言,魏兰玉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是纪医师求师父去救我的吗?”
纪云宛神色一顿,明显有些尴尬。
她没回答,魏兰玉却已经明白了答案。
心坠进无底的深渊,她僵硬转头问向江闲镜:“所以,师父其实没想救我,是吗?”
江闲镜嗓音薄凉:“你不必再叫我师父。”
“今日起,你我恩情两消,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