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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繁星丝毫没有已然成为他人掌中之物的觉悟。仄
  周墨时不让她回头,她就勾着肩,斜斜回眸,余光蹭在男人隐藏在阴暗之中的侧颜。
  丢盔卸甲的同时,她几乎是当场有了肯定答案,微微低笑出声。“其实......你不需要做到如此的,你已经给了我我需要的了。”
  周墨时没回答,而是倏地将她按在池边,表达他的不满。
  水花由于他们的动作,倏地打在池边的景观石头上,在夜色中染上更深一层浓郁泥色。
  可再黑,也没有周墨时的瞳色黑。
  大手至水下将苏繁星微微托高,让她的瓷白肌肤彻底被灯光照亮。
  一阴一暗,心与心之间,宛若有道跨不过的沟壑。仄
  他语气带着威胁:“既然我要娶你,你苏繁星,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话里一股将人拆吃入腹的狠劲,撞在苏繁星的耳廓。
  唯一。
  这个词沉重又陌生。
  砸在苏繁星心口,已然是她无法承受的重量。
  玫瑰烟花还在远处绽放着,绚烂得让人情不自禁地迷失。
  桃花眼染上雾气的同时,她指尖抠在面前的石头上,若不是周墨时给他腰间提供支撑力量,不能想象,她的娇嫩皮肤会被这石头磨成啥样。仄
  视线对上无名指上的钻戒,泪水还是克制不住地从眼角溢出,划在唇间,苦得发涩。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周墨时太好了,好得她开始诚惶诚恐,害怕这一切被他得知,只是一场骗局。
  害怕她可以拿出来的,不够与他的真情交换。
  可身后的男人,显然没有给她过多悲伤春秋的机会。
  “......唔。”
  苏繁星随着他的动作,略微踉跄地堪堪趴在石头上,幸好,温泉水给她的狼狈进行了缓冲,倒不至于装疼。仄
  就是浮在池中,摇摇晃晃时,没有受力,没有安全感。
  眸底的路灯灯光也随着她的慌乱,摇晃得眼底满是星星,晕染了整片夜空涣散。
  碎发散在她眼前,摇摆不定,几乎要融进港城的夜景之中。
  周墨时的胸..腔硬邦邦的,挤得她脊背皮肤生疼,她想伸手推开,手腕却被他不容抗拒地圈住。
  她被迫反手抓住他的手臂,耳畔尽是周墨时的哑声喘息。
  牙齿咬破唇瓣,一片腥甜溢满喉腔......
  ......仄
  苏繁星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她是被周墨时抱回房间的,全程,除了身体在不自觉发颤,她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泳衣在周墨时的手下化作碎片,被随意地丢在床头的垃圾桶里,苏繁星抬眼看了一眼,方才略带触动的心脏,倏地清醒。
  王八蛋,狗男人!
  说这么多甜言蜜语,最后还不是为了睡她。
  苏繁星还在气头上,周墨时把自己裹进被子时,她下意识地轻踹了他一脚。
  却没想到,这人顺势,扣住她的脚踝,又是覆身而上......仄
  -
  苏繁星一夜几乎未眠。
  白天浑浑噩噩地补了一天觉,她又在傍晚,被门铃声叫醒的。
  她几乎快要散架,伸手拿起手机时,视线又下意识地落在那颗钻戒上。
  太闪,太重,也太虚假。
  伸手摘下,她才随便套了件睡袍,裹着光脚去拉开了房门。
  却没想到,站在门口的西装男人,竟会是齐影。他机械地开口,语气冰冷得几乎不讲道理:“苏小姐,大少爷叫我接你回家。”仄
  苏繁星顺着他身后望去,果然,那些穿着西服的保镖们东歪西斜地倒了一地。
  她暗暗咬牙,反手就要合上房门。
  可她哪里是齐影的对手?那人随意伸手,轻易阻止了她的动作。
  苏繁星心说不好。以她对齐影这死脑筋的了解,极大可能把她直接打晕了带走。
  她只能企图讲道理:“你等会!我跟大哥谈谈!”
  齐影没有松手,也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苏繁星负隅顽抗。
  她深呼吸,拿起手机,拨通了苏淮泉的电话。仄
  电话那头被接起的同时,她强忍着发火的冲动,尽量逼着自己心平气和道:“大哥,我不回苏家。”
  “繁星,你乖乖的回来,现在的局势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他在港城动了楚南,你觉得楚家人会善罢甘休?”苏淮泉的声音,很明显,也在强压着怒火。
  苏繁星闭上眼,唇瓣微抿:“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我说,我不会再回苏家了!”
  楚南还在劝阻:“现在不是你跟爷爷耍脾气的时候!而且他能杀楚南,这么危险的人......”
  “楚南不是他杀的,我相信他。”苏繁星忍无可忍,手指掐紧手机。“而且,周墨时比你,比你们苏家的任何人,都好一百倍!”
  “苏繁星!”哪怕隔着电话,看不到苏淮泉的脸,苏繁星都能想象到他咬牙切齿的愤怒模样。
  可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根本就不知道周墨时是什么样的人,他现在在哪,你知道吗?”仄
  苏繁星被他问得一怔。
  浓密长睫颤了颤,她这才觉得,自己起来得太急,连脑袋都晕晕。
  感受到她的迟疑,苏淮泉冷笑一声:“我叫齐影带你去见他。”
  -
  此时,周墨时正在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
  他懒散地坐在舆论最中央的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深深吮了一口,薄唇将青烟尽数吐出。
  微动的喉间落在在场所有人眼底,性感得不像话。仄
  Linda坐在不远处,望向这怡然自得的男人。
  握着酒杯的手指倏然掐紧。
  想到圈子里的传言,就是周墨时弄死的楚南!
  她几乎没有迟疑,踏着恨天高高跟鞋,大步走向沙发上坐着的活阎王,丝毫不为他浑身的暴戾气息有所退缩。
  举起酒杯时,她挤出笑来:“周先生,你难得来港一趟,需不需要一个港语翻译?我对今日的拍品,都还算有研究。”
  “请便。”周墨时狭长眼眸向下轻瞥,示意她可以在他身旁坐下。
  眉梢微不可察地微挑。仄
  微微上扬的唇角,所传递的,是猎物上钩的信号。
  不为别的,只因为。
  这女人身上的味道......正是他所要找寻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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