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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吧。”
  见她眉眼之间尚有疲倦之色,李景淮心头浮起抹疑惑。
  昨夜沈乐窈屋内的水声他不是没听到,若真是一个人洗身何以要弄出那么大的声音?
  如今细想之下,倒有几分像他与沈姝宁洗鸳鸯浴的声音。
  可昨夜,明明没人闯进驿站。
  “瞧你的神色,可是昨夜没睡好?”
  李景淮紧盯她,眼里透着审读。
  “昨日赶路,又歇在陌生的床帏,阿窈有些难以入睡。”
  沈乐窈说出心中早已编排好的话。
  李景淮噙眸,幽声问:“那以后,本王到你屋中陪你,直到你入睡可好?”
  沈乐窈捏着扇柄的指尖一紧,眼眸微微转动,李景淮这话充满试探,之前她已几次三番拒绝他,若是此刻再生出拒绝之意,只怕会让他窥透心思。
  她抬起脸,故意看沈姝宁一眼:“阿窈若是答应了,只怕四妹妹会吃醋罢?”
  “殿下~”
  果不其然,沈姝宁脸上已醋意翻涌。
  “怎么?,难道你忘了你答应过本王什么?”
  这样不合时宜的撒娇,对李景淮并不受用。
  如此,沈姝宁只得不情不愿闭嘴。
  “阿窈谢殿下挂念。”
  忍着恶心道谢,沈乐窈识相地替李景淮斟茶。
  姐妹俩一人研墨,一人斟茶,让李景淮好不快活。
  不过他戒备心高,但凡是涉及饷银一事,都避开沈乐窈和沈姝宁。
  沈乐窈即便是想窥探些什么,也没那个机会。
  虽仍记得前世济州之行发生过什么,可重来一世,焉知有些事不会随着前世轨迹走?
  就比如她与江云岫有了交集。
  前世的他们,可连说过几句话用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生怕事出有变,待轿辇进入济州地界时,沈乐窈总算寻到机会。
  济州的官道上,已经有官员候着。
  见到李景淮的轿辇,前来迎接的济州官员都纷纷上前。
  雨幕中,官员们都撑着伞。
  沈乐窈和沈姝宁是女子,不便在这些人面前露脸,只能在轿辇内待着。
  沈姝宁心系李景淮,自他下轿起,她眼神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沈乐窈趁着这个空隙,悄悄将茶壶移到桌边,只听见“啊呀”一声,茶壶已被她打翻在地,有些茶水残留在桌上,往李景淮搁置文书的方向流。
  “笨手笨脚——”
  沈姝宁回过头,见是她不小心打翻茶壶并未起疑,任由她自个收拾,她目光重新落到雨幕中气质非凡的人身上。
  沈乐窈翻看桌上文书,见其中有本折子里夹了张纸条,她翻开看,上面落的那些官员名字与她心中猜想的一样,如此才安心放回去。
  李景淮下轿,是要随那些官员们查看济州边界如今的雨水势头,约摸半个时辰后,他方步回轿辇。
  “殿下都淋湿了。”
  沈姝宁用手中丝帕替他擦拭脸上雨水,水汪汪的眸溢着疼惜。
  反观沈乐窈,却像个木头似的不动,他心中不由升起阵恼意。
  见到地上被沾湿的地毯,他皱眉问:“怎么回事?”
  “是阿窈粗笨,不小心打翻茶壶,才将地毯弄湿。”
  沈乐窈跪坐回话。
  李景淮眼神落到案桌上的文书,还是与他下轿时搁置的位置一样。
  好在听见此话,李景淮并未追究。
  沈姝宁则高兴得很,只觉李景淮必定厌恶了沈乐窈。
  济州刺史孙成贤为李景淮安排好了住处,就歇在州衙里,休憩的房间都收拾出来了。
  落轿时,孙成贤才发现李景淮是带着家眷来的,而且还是两位。
  好在他收拾出来的院子正好有三间房,便给他们一人住了一间。
  领着他们往州衙后院行去时,他暗自揩了揩额角汗珠。
  他们连日赶路,孙成贤不敢直接与李景淮商议河堤崩塌一事,让他先歇上一夜。
  夜幕降临,沈乐窈刚洗净身子,李景淮便从外面进来。
  屋内还氤氲着水雾热气和她身上的水仙花香味,沈乐窈站在床榻边上行礼。
  她虽披了件外衫,可从衣摆能看得出来里面是一件薄如蝉翼的薄衫。
  “不如,本王今夜就宿在你这陪你可好?”
  新鲜感袭上心头,李景淮靠近沈乐窈,遮挡住她眼前的光。
  沈乐窈脸颊顿时生出抹羞涩,嗔道:“殿下,咱们还未成亲呢。”
  他伸手,环上她腰肢将人抱起:“早晚得成,只不过要得早些罢了。”
  “殿下...”
  沈乐窈显然吓到了,双手抓住他肩膀,满脸羞赧:“万万不可——”
  “本王说成就成——”
  她越抗拒,李景淮心中势头愈浓。
  少女身子柔软,又带着出浴的清香,娇羞至极与沈姝宁是另一番风情,令李景淮勒不住缰绳。
  眼见他就要将自己抵到床榻,沈乐窈急中生智,狠心咬上他肩头。
  “放肆——”
  痛楚从肩头上传来,李景淮恶狠狠将人扔到床榻上。
  沈乐窈头磕到床架,将她发髻撞得松散,黑发泄落而下。
  “殿下恕罪——”
  沈乐窈哽咽解释:“娘亲自小教导阿窈要自重自爱,若是尚未成亲千万不能与男子有肌肤之亲,阿窈一直铭刻于心。”
  有了这番折腾,李景淮早已败了兴致,可沈乐窈的话却令他无法反驳,只得怒气冲冲出了她屋子。
  “小姐...”
  见人走,楹月才敢上前查看沈乐窈伤势,额角有些红肿,好在抹些膏药应当就无碍。
  李景淮这边就不一样了,脱下他衣裳,沈姝宁见到已伤到血肉,渗出丝丝血迹。
  “这姐姐也真是的,竟下这么狠的手。”
  沈姝宁话里透着心疼,心中却高兴得很,有了这次教训,李景淮必定能对她偃旗息鼓一段时日。
  李景淮眼中怒气未消,恼声道:“不识好歹——”
  “得殿下恩宠可是天大的恩情,姐姐着实不解风情。”
  替他抹完药,沈姝宁手指尖一点点抚摸他肩头。
  指尖冰凉,触到伤口周围火辣的肌肤,如何能让李景淮抵得住?
  恰好在沈乐窈那儿碰了壁,他这浑身的气性正无处发泄。
  “还是你知情知趣儿。”
  他大掌握住她腰肢,将人往身上一按,沈姝宁樱唇顿时发出道销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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