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把她的脸压进他胸膛!
呼吸受阻,憋得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何皎皎只听到一阵跑动的脚步声!
握在何皎皎胳膊上的手松开了。
却听和尚娘厉喝道:“你又是谁?!”
慕容含利大约是跑得匆促,声音里带着喘息,自我介绍道:“在下慕容含利。”
“敢问此处包间内的人在——”
何皎皎听到他的问话,牙齿咬得咯咯响!
慕容含利,你还有脸来?!
“刷”的一声,她耳边响起长剑出鞘的声音!
一个陌生男子声音道:“大胆,见到大长公主竟然不下跪?!”
何皎皎身子一僵,她又被震惊了!
大长公主?!
大南朝的女战神!!!
她是现今皇上的亲姐姐,当年在夺嫡之战中,都是她护着年幼的皇上;
而在边境出现战乱时,又是她和她的将军夫君亲自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在大南朝人们的心目中,她是个保家卫国、英姿飒爽的女英雄!
亦是整个大南朝的赫赫女战神!!!
人人提起,都会竖起大拇指!!!
崇拜仰慕至极!
尤其是何皎皎,她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偶像!
可惜一直以来,大长公主深居简出,她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如今竟然在八斋楼遇上了!!!
她非常想下来,亲眼目睹自己偶像的风采!
身子挣扎了一下,落在她脑后的手,又是用力一按!
这一按,把她发热的脑子,猛地给按清醒了!
在如此尴尬时刻,她怎么能够见自己的偶像!!!
况且,她现在是和尚的娘啊!!!
不对不对不对!!!
大长公主自称是和尚的母亲,那么和尚是谁?!
自然是镇威侯府现今的小侯爷,大南朝的小战神周云深!
京城无人不知,这位小战神好色——
他自两年前从战场归来,便四处搜罗美女,充实后院。
尚未娶正妻,后院已经是一片姹紫嫣红!
而在一年前,突然看破红尘,抛下一院子的美人儿,毫不犹豫遁入了空门!
真真是个怪人儿!
若这和尚是他,肯要自己的一千两银票,才是见鬼了!!!
怪不得,他一介和尚,在这种尴尬时刻,得知自己母亲来了,也面不改色!
所有的思绪只在一念之间,她听到慕容含利扑通跪下,声音激动,带着颤音:“草民见过大长公主!”
何皎皎烦透了!
再在这儿僵持下去,只怕全京城的人,都会知晓,她与周云深的事儿了!
手在周云深腰间用力一掐,她低低道:“走啊!”
周云深没有回答,却用行动做出了回应。
他迈出门去,冷冷对慕容含利道:“敢算计本侯爷,慕容含利,你等着!”
慕容含利吓得瑟瑟发抖,着急辩解道:“侯爷冤枉草民了——”
周云深抬起脚,踹在慕容含利胸口,慕容含利一下子被踹出去两丈远!
冷哼道:“好狗不挡道,滚!”
慕容含利抖着腿爬起来,颤声道:“是,侯爷,草民这就滚!”
周云深想快些离开,但一把长剑霸道拦住了他的去路!
大长公主用不容置疑的声音道:“深儿,随母亲回公主府!”
周云深丝毫不给大长公主情面:“母亲不必奢望我回去。”
“我想,您并不想看见我们俩!”
说完,脚尖一点,飞跃下楼!
何皎皎听到有人问长公主:“主子,可要去追小侯爷?”
长公主咬了咬牙,道:“不必,跟上他们便是!”
何皎皎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在八斋楼撕破脸面,都好说啊。
她抬起头,四下张望。
此刻,周云深抱着她落在一楼大厅内。
宽阔而金碧辉煌的大厅内,没有一个人影。
很显然,八斋楼被人清了场。
何皎皎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许多。
八斋楼外,秋阳西斜,天空高远。
何皎皎却没有任何心情欣赏。
她被抱入一辆马车内。
马车外,有匆急的脚步声,只听平安气喘吁吁道:“公子,等等——”
何皎皎从周云深怀里挣脱出来,坐到他对面:“麻烦带上平安。”
周云深撩起车帘,命令道:“你,到前辕上去!”
何皎皎原以为,周云深会带她回镇威侯府。
镇威侯府与宁远侯府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南,坐马车不用半个时辰。
她是能赶在晚饭前回府的。
然而,马车却飞跑出了城门!
她急了,若是不能回去,宠爱她的父母,一定会四处寻她!
忙恳求道:“侯爷,麻烦您放小女下来。”
周云深眼皮一撩,委屈巴巴道:“怎么,你又要抛下我?”
何皎皎简直tຊ没眼看!!!
曾经的冷厉赫赫小战神,这是什么表情?!
不该是出口森寒,眼神如刀么?!
怎么总像一只被抛弃的狗,可怜兮兮的?!
演白莲花上瘾了?!
他们并不认识,演白莲花有意思吗?!
何皎皎心里虽然吐槽,面上却未曾显露,诚恳道:“侯爷,我想回府,免得父母担忧。”
周云深一副落寞表情,不情愿问道:“在这儿下车?”
何皎皎正要应下,却听他接着道:“也行,只要你不怕被我母亲带回去严刑拷问!”
他撩起车帘,果断对车夫道:“停车!”
一听会被严刑拷问,何皎皎顿时改了主意。
立刻笑眯眯狗腿道:“嘿嘿,侯爷,我随您,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周云深挑眉,手在何皎皎头顶摸了摸:“这还差不多!”
宠溺笑道:“皎皎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是谁!”
何皎皎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和尚,你还是不笑得好!
周云深转首对车窗外唤道:“迷一。”
外面有男子应声:“主子,属下在。”
“避开长公主暗卫,去宁远侯府报个信,就说何娘子去慈恩寺扭了脚,今晚住下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何皎皎的心,完全安定下来。
接下来的路程,便闭目在马车上养神。
说是养神,实际上是想理一理,今儿发生的一切。
从内心深处,她还是不愿意相信,慕容含利会是设计害她的人。
半月前,珍宝阁选新到了一批首饰,她前去挑选——
珍宝阁只与宁远侯府隔了三条街,她便没带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