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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以往立刻执行的回答不同,这一次,系统沉默良久才答复。
  【这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江佑宁抬头,耳畔响起女医的话——多走走对胎儿好。
  她轻抚着小腹出门,路过侧面的院中,耳旁隐约传来声音。
  她止住脚步,越是靠近,就越是听得清晰。
  “若是妹妹知晓是我领兵灭了西陵国,她定是恨透我了的。”
  沈清宴任由宋琬伸手在他身上游走,柔声回:“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宋琬似是啼哭:“那你为何娶她?果真是为了气我?”
  沈清宴声音淡淡:“我当初不过是为了替你洗清杀孽才娶她。”
  透过窗户,江佑宁第一次觉得日光刺眼,但又像淬了冰的尖刀,剐过她皮肤。
  不知听了多久,耳畔逐渐转为宋琬娇声的呻吟。
  沈清宴倾身去吻宋琬:“你现在才是王妃,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江佑宁只觉得一阵反胃,像有人剜着她的喉咙。
  她想打断这一切,可嗓子像是哑了般,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呆呆地走回房中,瞥见窗外,她与他亲手所植的两株水仙花已经枯死。
  有家仆在清扫,向她解释:“侧妃,王爷说这花臭了,得铲掉。”
  凋零得太快,毫无征兆,散发出腐烂的气息。
  若是某日,她如同这花般枯萎,沈清宴会将它连根带土铲除,不留下一丝痕迹吗?
  ……
  沈清宴次日才来到江佑宁房中。
  江佑宁仿若朽木,任由沈清宴如何亲昵地温暖她,她也不发一言。
  良久,见他皱眉,她才颤声开口。
  “清宴,你是为了宋琬才救我,与我成婚的吗?”
  沈清宴眸光一凝,突然觉得有些心慌,但仍是厉声:“一派胡言。”
  江佑宁见他意欲离开,终于狠下心来。
  “即便她杀我全家害我亡国,你也要保她爱她,为此不惜与敌国公主成婚,受万人唾骂也甘愿,是吗?”
  “江佑宁!”
  沈清宴难得动怒:“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疑三惑四、拈酸吃醋,活该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闻言,江佑宁像是被苦水泡灌,全身淤着散不去的冷。
  她苦笑一声:“在你心中,我永远也比不上宋琬。”
  沈清宴冷冷道:“你要这么想,那便是吧。”
  “今日罚你去跪祠堂,面对列祖列宗反省。”
  “没有我的允许,不得离开。”
  江佑宁的心一片死寂,她认命般跪伏在地:“妾身遵命。”
  ……
  夜深露重,烛火晃动。
  不知不觉间,沈清宴又一次走到了祠堂。
  他猛地停下脚步。
  江佑宁仍旧跪在冰冷的祠堂地面,单薄的身躯好像风一吹就能倒。
  “咳咳……”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江佑宁躬身,痛苦地咳嗽。
  钻心入肺的寒风灌满胸腔,胸口都要咳裂。
  落在他耳中,呕哑嘲哳,像是凄吟哀嚎。
  明明跪都跪不住,却还是和他闹脾气。
  沈清宴心生恻隐,长叹了口气。
  随即解下毛氅系结,上前几步,想替她披上。
  小以惩戒即可,毕竟江佑宁仍是他的妻子。
  此时,侍卫匆匆上前拱手:“王爷,宫中密信。”
  “圣上请您务必立刻进宫。”
  沈清宴脚步一顿,眼神闪过一丝犹豫,又很快恢复如常。
  他又将系带收紧,转身便往宫中去了。
  ……
  江佑宁无知无觉,骨生寒凉,已经是冻到僵硬。
  秋竹从远处跑来,见江佑宁如同一具枯骨,形销骨立,仿若寒冰包裹,拢着冬衣哭着跪在她身旁。
  “王妃,您受苦了。”
  江佑宁抬眼,寂灭的心有了几丝安慰。
  忽然见着府中一阵骚动,似是官兵列队,火光莹莹宛若白日。
  不知怎的,江佑宁心颤得慌,嚅动着苍白的唇问:“发生何事了?”
  秋竹犹疑地答:“方才过来的时候,我,我听见有人说……”
  “西山一座前朝的陵墓呈不祥之兆,被宋王妃下令尽数被挖出鞭尸!”
  西山,前朝陵墓,那是她死去父母的埋葬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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